如美看了信半晌,皱眉,“怎么每个做妻子的都会有贱室来恶心?”
如晴忽然无语,来古代生活久了,也大至了解了这个世界,一夫一妻是极其奢侈的愿望,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她迟早也得学会入境随俗才是。
侍候公婆,操持家务,管理奴仆,能算账,精女红,斗得过小三,生得出儿女,制得服男人---这古代女人,也得练就十八般武艺才是。
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玉琴与菊清二人正相互追闹着。沉香见如晴示意自己,这才沉淀了心思,上前两步,喝道:“两位姐姐好大的兴致,居然在院子里就嘻闹起来。不知在太太那,是否也是这般随性?”
菊清二人停了下来,互望一眼,最后由菊清笑嘻嘻地道:“沉香妹妹好大的威风呀,这姑娘都没说话,你倒是先开火了。这知情的人呢,只会夸赞妹妹忠心护主,这不知情的人呢,估计又会说妹妹擅越无礼了。我说的可对,沉香妹妹?”
沉香一个气急,她再怎么受老太太精心,可总归只是十岁的小丫头,哪会是十四岁的菊清的对手,闻言只能干瞪着眼,说不出一个字来。
玲珑也是气得双目喷火了,她上前戳指怒喝:“菊清,你可真够厉害呀,三言两语就离间了姑娘和沉香姐姐的主仆之情。我现在倒有些怀疑,你是来服侍我们姑娘,还是来专门搞离间的?”
菊清瞟了如晴,见她一直不说话,只一味的盯着自己,不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玲珑妹妹,想当初,你和玉琴她们一同进得府,可直到如今,玉琴她们仍只是二等丫头,而玲珑妹妹却运气好,跟了姑娘这般好的主子,升成了头等丫头。这头等丫头呀,还真是威风。玉琴呀,你可得多学学才是。”
玉琴先前受过如晴的责罚,一直心存阴影,见如晴一直没说话,也无动怒迹像,心里越发没底,她可不像菊清那般有恃无恐,闻言只是轻轻拉了菊清的袖子,小声道:“是我无能,总是侍候不好主子。”她偷偷望了眼如晴,越发觉得李妈妈说得正确,这个四姑娘虽只是庶出,但却受大少爷二少爷的重视,相信日后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还是不要太过得罪了。于是便上前几步,道:“姑娘,都是婢子的错,只顾着玩耍,却把正事儿给忘了。请姑娘责罚。”
如晴略显意外,不由细看了玉琴一眼,见她脸上确是恭敬,并无轻慢,心底有了主意,这才轻轻地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
玉琴吱吱唔唔地道;“婢子不该把姑娘交代的事儿给抛诸脑后,更不该在院子里随意嘻闹。”
如晴问玲珑,“玉琴犯这样的错误,统共有多少次了?”
玲珑吱唔着,“这个,婢子也不甚清楚---”
沉香忍不住皱眉,斥道:“姑娘不是吩咐了你要仔细记着她们所犯下的错吗?你怎么给---”
玲珑红着脸一言不发,似是懊恼。
如晴叹气,轻道:“玲珑,你身为大丫环,却还把主子交代的任务抛诸脑后,该是不该?”
玲珑咬着唇,低声道:“自是不该,请---请姑娘责罚。”
如晴道:“也罢,罚你太过了呢,又愧对咱们的主仆之情。罚轻了呢,又恐你仍是不长记性,这样吧,就罚你这个月的月银。你可心服?”
玲珑哭丧着脸,心里那个恨呀,当然,她恨的是玉琴这死丫头,犯那么多错误让她受牵连。
玉琴听的更是恐怕,玲珑身为大丫头犯了这么点错也要扣月俸,那,那她时常偷奸耍滑,岂不----
果然,只听如晴和风细雨地道:“玉琴,玲珑连你犯了多少错都记不得了,那便证明你犯的错实是太多了。只能降你为粗役丫头,看其表现,再调回原位,你可心服?”
玉琴如何能心服,但不服也没办法,她已是受如美不待见,这才被李氏打发了过来,如晴就算把她打了,卖了,她都不敢回去告状的。
玉琴下去后,只剩下菊清一人,菊清料想如晴也不敢真的动自己,她可不比玉琴,是犯了错误被太太打发过来的,她可是方府的家生子,老子娘也都是方府里的老人,更是李氏身边的头等丫头,因李氏见如晴屋里老的老,小的小,这才拔了她到如晴这儿。
如晴声音毫无波动,微笑着对菊清道:“我知道菊清姐姐是太太屋子里的头等丫头,也是太太慈悲,让你到我这儿来帮着一二,可我却是个不中用的,一直冷落了姐姐,这才让姐姐心生怨怼。”
菊清面无表情,微微朝如晴福了身子,“姑娘,奴婢只是下人,可当不起姑娘这声姐姐,请姑娘直呼奴婢其名。”
玲珑又想生气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识好歹。但沉香按住了她,不让她发作。
如晴依然好声好气地道:“按理说,姐姐来我这儿,理应也是头等丫环的待遇,没道理却降为次等丫头,姐姐的心思,如晴也是知道的。不过,姐姐在母亲那做得好好的,怎么又被母亲拨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做了令母亲不高兴的事儿?”
菊清忍不住大声反驳,“没有的事儿。姑娘可能误会了,太太一片好意,见姑娘屋子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得力下人服侍,这才让奴婢过来服侍姑娘。”
“那,姐姐是如何服侍我的?”
“----这----”菊清一时无言,正待反驳,如晴又道:“成天挑唆着丫头们瞎起哄,不听我的吩咐,还顶撞申妈妈和胡妈妈,并时常在院子里高声笑语,大肆喧哗,并随意进出我的屋子,菊清姐姐,这就是身为头等丫头该有的规矩?”
“---”菊清尽管不把如晴放眼里,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硬邦邦地道:“却是婢子越矩了,请姑娘责罚。”
如晴微笑着道:“菊清姐姐是母亲身边的人,我哪儿敢把你怎样呢?”
菊清双唇微微上扬,嘴里却道:“姑娘对太太心怀敬意,奴婢却是不识好歹了,请姑娘让太太处置吧。奴婢绝无怨言。”
沉香玲珑忍不住火大,这菊清分明是在拿太太来压她们姑娘呢,她明知姑娘因顾忌着太太不敢真的拿她怎样,居然还来这一出,真是,真是----狗仗人势。
如晴心里也暗自赞叹奶奶洞察一切的本领,知道这些下人们虽地位低贱,然,若要是给了他们有机可趁,抓着任何把柄弱点,同样会顺杆而爬,不把主人放眼里,给你使绊子却是极容易的事,尤其是新进门的媳妇,面嫩心软的姑娘,对上这些在内宅生活多年有着盘枝错节关系的资深下人,尤其不好对付。
所谓久仆成主,这些资深下人除了没顶着主人的身份外,实则比那些不受宠的主子更来得威风,如何压制这些嚣张气焰,则要随机应变了。
想到这里,如晴微微一笑,道:“为这些小事,劳烦母亲也是不应该。这样吧,咱们就去请了三姐姐来,让三姐姐来代为处置吧。”
菊清更加不屑了,如美是太太的亲生女儿,生平最是瞧不起庶出的姐妹,她居然笨得让三姑娘来代为处罚她,估计也是急昏了头吧。
如晴并不看她面上的得色,只是让沉香去把如美请来,在吩咐沉香时,给了沉香一个凌厉的眼神。
沉香会意,小跑步奔出了院子。
如晴站在院子里也久了,虽然不怎么乏,但总要表现出身为大家闺秀的赢弱不是么?于是便故作疲倦地任由玲珑扶着进了里屋,坐等着如美的到来。
而正在屋里等着如美到来的如晴忽然连打了几个喷涕,玲珑望了天色,今天天气不错呀,太也都高高挂起呢,便没去拿衣服给如晴加上,只是给她倒了杯热茶,“姑娘,这种天气还会觉得冷么?”
如晴喝了口热茶,摸着仍是发痒的鼻子,苦笑,“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不只打喷涕,并还拌随着耳根发热,她一边揉着耳边,一边暗骂:“这哪个缺德鬼背地里骂我来着?”该不会是如善吧?
不是如晴迷信,耳根发热常打喷涕就是有人在背地里骂她,很不巧的是,确实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但不是如善,而是李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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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收拾刁奴,及李骁对如晴的看法
在如晴连二接三打了好多喷涕后,如美风风火火地来了。一进得门来便扬声道:“四妹妹又遇上不听话的刁奴了,在哪?”
如晴文雅地拿了绣帕轻轻地拭着鼻子,起身相迎,“三姐姐,你可算来了。”她亲热地拉了如美的手,迎她坐上铺有湘妃檀蓉宝蓝刺绣垫子黄梨木官帽椅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正是八月如火的天气,屋内虽大开门窗,也是炙热如火,如美这一番急吼吼地奔来,也热得汗流夹背,身后的锦红绣红连忙打着香妃扇,如美喝了冰镇莲水羹,稍稍镇了些暑气,这才道:“我听你的丫头说,你屋里有丫头想造反?是也不是?”她盯了立在正中的菊清,微眯了眼,“菊清,你可真够胆识了。”
菊清慌忙跪下,口中喊着冤枉,大声辩解四姑娘误会了她,她一直安份守已,本份侍侯四姑娘,尽心尽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