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年锦成,苏凉声音一顿,“坏了,把他给忘了!”
昨夜苏凉离开家去刑部的时候,就把年锦成易容后转移了,交代他不要出那个院子,等她过去。
一天一夜快过去了,宁靖早就回家了,苏凉却把年锦成给忘得一干二净,两顿没给他送饭,也没熬药……
“死不了,让他自己静静。”宁靖面色平静。
苏凉扶额,“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不看日落了,回家吧。”
“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会儿。”宁靖说。
苏凉耸肩,“你兄弟,你不心疼就行。”
夕阳西下,瑰丽的晚霞映红半边天。
苏凉和宁靖并排坐在树干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孩子的距离。
小孩子在下面的小吊床里,小手抓着边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壮丽的日落美景,发出一声感叹,“蛋黄!”
苏凉忍俊不禁,确实很像。
看完日落,起风了,宁靖没把外衣穿回去,用来裹着正儿,抱着他下山去。
“姑姑,我想吃蛋黄酥!”正儿表达了他看完日后之后最直观的感受。
“我也要。”宁靖表示同感。
苏凉点头,“给我笑一个就有蛋黄酥吃。”
宁靖面色平静,“正儿,给你姑姑笑两个。”
正儿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笑三个!”
苏凉:……成吧,她尊重大神不笑的权利。
……
回城后,苏凉和宁靖先把正儿送回家,说好明日给他做蛋黄酥吃。
等两人回到苏府,天已黑透了。
他们见到年锦成的时候,年锦成虽然饿得眼冒金星,但他以为是苏凉在忙着救宁靖从牢里出来,顾不上他,见宁靖回来,还挺高兴,“事情解决了?”
苏凉实话实说,一早就解决了,宁靖都回家吃了午饭后又睡了一觉然后去城外爬山看了日落回来了。
年锦成瞬间脸黑,“你们……把我忘了?”
“抱歉。”苏凉承认。
结果宁靖来了一句,“我没忘。”
年锦成:……绝交吧,累了。
是夜,苏凉要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燕十八又来了。
苏凉心想幸好没让年锦成搬回隔壁宁靖的房间,不然被燕十八发现就坏了。
“可恶!被顾泠给跑了!”燕十八气得挠头,“连影子都找不到!臭丫头,你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一个人!”
苏凉很淡定地说,“眼光好,没办法。”
“听说你出事了,我才赶过来,你就没事了!”燕十八撸起袖子,“真是那个姓萧的癞蛤蟆害你?没这么简单吧?”
苏凉摇头,“我们怀疑是端木澈在背后搞鬼。”
燕十八一听就怒了,“那个废物竟然还对你贼心不死?”
“别冲动,他如今住在皇宫。经过那次你把他掳走的事,一定防守严密。”苏凉说。
“宁靖呢?他就看着有人害你,什么都不做吗?”燕十八说着,就冲出门去隔壁找宁靖。
苏凉没拦住,结果她很快又回来了,“姓宁的小白脸儿大半夜怎么没在家?是不是背着你找别的姑娘了?”
苏凉摇头,“你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不管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燕十八说,“找顾美人的事我会留心,你帮我看着小云儿,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你要去哪儿?”苏凉问。
“有一笔大生意,我要亲自到炎国走一趟。”燕十八说。
苏凉点头,“保重。”
燕十八揉了揉苏凉的头发,“本来想给你安排几个人使唤,但你不乐意,有什么事记得把宁靖推出去挡着,别自己往前冲!”
燕十八早就提过要调派几个厉害的杀手送给苏凉当奴才,但苏凉拒绝了。燕云楼只有燕十八和燕十七认识苏凉和宁靖,其他见过他们的都死了。
原因还是苏凉不希望他们的秘密被人知道。
燕十八风风火火地走了,苏凉想起又忘了问年如婷。
她看了一会儿书,宁靖才从外面回来,一身夜行衣,戴着面具,不知去了哪里。
“我去皇宫,给端木澈的宵夜里下了毒。”宁靖说。
苏凉很意外,“什么毒?”
宁靖说,“逍遥丸。”
苏凉的秘制毒药,服用后可致人疯癫发狂,神志不清,但效果仅有十二个时辰左右,失效之后就会恢复如常。
她做了几颗,都在宁靖手中。
宁靖说找不到证据,这是事实,但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看来你认定是他?”苏凉问。
“本来不确定。”宁靖说,“我听到他跟属下说,让他躲起来,伤好了再出来。”
苏凉凝眸,“受伤的属下?昨夜在牢里要害你的人?”
宁靖点头。
这是铁证,但不能公开。因为宁靖在世人眼中是不会武功的文人,他并不想暴露实力。
“伤在哪里?”苏凉问。
“脸上。”宁靖说。
苏凉一听就知道,是宁靖故意的。
“果然是他!”苏凉面色一寒,“看在他救过‘我’的份儿上,先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没想到他如此狠毒!既然这样,就不必客气了!”
“宫里应该很快会来人,请你去给端木澈医治。”宁靖说。
苏凉冷笑,“很好,我可以借此机会要求老黄说出当年苏家的事,才给端木澈医治。等我把他的‘疯病’治好,你接着给他下毒,保证让他很销魂!””
第171章 .玩阴的,谁不会
夜半时分,苏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
宁靖过去打开门,就见黄伯神色焦虑地站在门外,“皇上口谕,命苏姑娘即刻进宫!”
宁靖一言不发,点点头,回去叫苏凉。
苏凉其实没睡,但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换了一身新衣服,故意没带药箱。
黄伯急得跺脚,“苏姑娘,是我家主子病了,皇上命你去给他医治!”
苏凉愣了一下,“原来如此。那你再稍等。”
等苏凉取了药箱,骑上马,跟着黄伯往皇宫的方向去的时候,问起端木澈的情况,“听高老太医说,近日五皇子殿下的病一直在好转,今夜是怎么了?”
黄伯深深叹气,“不知为何,主子突然神志不清,状若发狂。”
苏凉蹙眉,“用的药没换吧?”
黄伯摇头,“没有!药一直都是照苏姑娘开的方子用的!”
“难道五皇子殿下原本就有癫痫之症?我老家有个癫痫的病人,发病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五皇子是这样吗?”苏凉问。
“不是,没有抽搐吐白沫,就像是……”黄伯欲言又止,并不想说出端木澈就像是个疯子一样这种话。
苏凉微叹,“怪了。待我进宫看看吧,如果不能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也没有把握。”
靠近皇宫时,黄伯突然提起这两日的事,“好在苏姑娘有惊无险,我家主子很担心,原本还说,若是苏姑娘解决不了麻烦,就求皇上开恩,一定保住苏姑娘!”
“五皇子殿下有心了。”苏凉毫不走心地说。她不确定端木澈做的事情黄伯是否知情并参与其中。
被安排刺杀宁靖,却被宁靖伤到脸部的,并不是黄伯。
黄伯深深叹气,“苏姑娘,之前的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家主子自小身体不好,也没有朋友,原先对你有成见,如今也是真喜欢你,绝对没有恶意的。感情的事,他便是要想通,也得花点时间。”
“我知道。”苏凉点头,“毕竟五皇子殿下救过我的性命,其他的事与之相比,都不值当什么。我不想再跟五皇子来往,也是希望他早日放下心中执念,并非恨了他。”
黄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说话间,皇宫已出现在视线中。
苏凉问黄伯,“当年苏家的事,黄伯也知情吧?不知是否能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黄伯愣了一下,“这……”
“是怕五皇子殿下知道后怪罪吗?但我觉得,五皇子殿下也希望我能早日为家人报仇雪恨,不是么?”苏凉反问。
黄伯点头,“那是当然。你祖父为我家主子医治,尽心尽力。当初苏家出事,主子也很难过。可惜事发突然,去得晚了,只来得及救下你一个。”
“黄伯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您老放心,为五皇子殿下医治的事,我一定会尽心的。”苏凉神色认真。
黄伯再次叹气,“好吧。我想主子若非一时为情所迷,也早就告知你了。他起初不愿见你,是我们都认为你应该躲在乡下过安宁日子,回京城就是送死。但你已今非昔比,原先没可能的事,如今或许能做到了。”
“不过,”黄伯话锋一转,“那件事的内情,我跟主子知道得并不多。你是因为撞见了贵人不可告人的秘辛,才被灭口的。具体是什么事,我们并不清楚。”
苏凉心中一沉。“灭口”?果然是被人谋害,且不止杀了苏远舟,直接心狠手辣地灭了苏家满门!
所谓的秘辛,定是见不得人的事。
苏凉想到,除了苏家满门外,那次事件中,还有一个人死了,那就是先二皇子妃萧慕莲。萧丞相的嫡长孙女,萧慕云的嫡妹,端木忱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