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抿着笑意:“长公主果真聪慧,您要是不开口啊奴才还以为是东宫哪个小太监嘞!”
姬安情乐呵一笑,瞥见福康端的茶水,兴致勃勃道:“你这是要给太子送茶水吗?!”
“是啊。”
“要不让我端进去吧!看太子能不能发现是我!”
福康被姬安情新奇的想法感到惊讶,笑道:“殿下慧眼如炬,定是能认出来的。”
姬安情不依不饶:“我不信,我觉得他肯定认不出来!你给我就是了,我也不干什么!”
福康没办法,将端盘递给姬安情:“好吧,那长公主可得仔细着烫。”
姬安情兴奋地接过,清了清嗓,半躬着身子蹑手蹑脚走进。
书房的姬容朝在姬安情进入的第一刻就注意到了异常。
脚步声比之福康重了许多。
姬容朝眼神凌厉睨着姬安情的一举一动,直到她端着茶水走到跟前。
姬安情心中暗喜姬容朝果然没发现,压低着声音想要给姬容朝一个惊喜。
却不想暗中观察着姬安情的姬容朝误以为她要搞什么小动作,在姬安情靠近他的时候倏地站起了身。
姬安情被惊到,身子受惊地抖了抖,连带着手上的端盘也没能拿稳,脱手地往旁边一摔。
端盘砸到了姬安情的脚,滚烫的茶水却是泼了姬容朝一身。
姬安情当即吃痛地跳脚,姬容朝倒吸一口冷气,扯了扯外衣,避免烫及肌肤。
“你干嘛啊!好好的突然站起来干嘛!吓死人!”
“哎呦喂,我的脚,痛死了!”
姬安情没好气的骂骂咧咧。
听到熟悉的声音,姬容朝无奈吁叹:“孤倒是想要问问你为何要鬼鬼祟祟?”
“谁鬼鬼祟祟了!我这不是给你上茶吗?看不出来?”
姬容朝挑了挑眉:“你倒是挺适应这身衣服。”
姬安情冷哼:“可不是嘛,我学的可快了。”
姬安情瞬间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像得了好成绩的小孩向家长炫耀般洋洋得意:“你看,我是不是学的很像!”
说完,姬安情垂下头小走着几步示范给姬容朝看。
姬容朝噙着浅浅的笑意:“嗯。”
姬安情如打了鸡血般兴致盎然:“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宫女,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找到她了!”
“若是找到她,你想要如何?”
“当然是问为什么了!我又没惹她。”
姬容朝默然不语,果然还是思想单纯。
“不急,晚些再去,先用午膳吧。”
刚想反驳姬容朝自己很急的姬安情立马止住话:“好哎,我想吃鱼!”
“好。”
“哎哎哎,我还想要吃佛跳墙!”
“好。”
“还有荷叶鸡,炒白虾,蜜饯樱桃!”
“好。”
姬容朝一一应下,吩咐着膳房的人去准备。
他对吃食不是很在意,平日他一人用餐向来都是任由膳房备菜。
见着姬安情双眼放光苦恼着什么都想吃的模样,姬容朝蓦然觉得有趣。
换了身衣服稍微清理了狼藉的书房,两人面对面而坐准备用膳。
姬容朝特意留意着姬安情频频下筷的几道菜,也随着夹了一筷子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有些奇怪,明明还是一样的膳厨所做,也不见比平时多哪味料,怎的今日更美味些?
姬容朝情不自禁多食了好些饭菜,浑然忘记了自己严格遵守的“事不过三”的规矩。
姬安情倒是没功夫观察姬容朝,她肚子饿到能马上吃下一头牛。
一顿胡吃海吃后的结果是,姬安情突觉肚子绞痛。
本以为只是时不时抽风,姬安情想继续吃着美食,肚子却是一阵阵抽痛。
姬安情放下筷子,捂着肚子,冷汗涔涔。
掷向姬容朝的眼神带着不敢置信:“不是,我不就是不小心烫到你吗?你至于在菜里下毒害我吗?!”
姬容朝被姬安情没头没脑的话问到一愣,拧眉:“你在说什么?菜里怎么可能有毒?孤也吃了。”
姬安情眼角泛着泪,指尖扣住掌心,声音颤抖:“可我肚子好痛……”
姬容朝慌了神,若是姬安情在他宫中出了事,他这个太子恐怕也要坐到头了。
忙到姬安情身旁,扶着她,冲着门外喊到:“福康,请太医!”
姬安情倚靠在姬容朝怀中,神情难掩害怕,嘀嘀咕咕:“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才刚从鬼门关出来又要遭毒害。”
“我就一什么都不是的长公主,干嘛盯着我啊?”
“是不是有人看上我太子妃的位置才下毒手的?”
姬容朝脸色一沉:“胡说八道些什么,待太医来了再说。”
“感觉如何,还很痛吗?”
姬安情细细感受着腹中的异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想上厕所,还是大的。
难不成她只是吃坏肚子了?
但是总有一直下坠感,还抽痛着,很不正常。
“有点,很不舒服。”
“孤扶你到床榻上歇会儿?”
“好。”
姬安情微微动着身体想要站起身,一股熟悉的热潮突然涌出。
姬安情神色一滞,意识到什么,又扑通坐下了。
姬容朝疑惑着:“怎的了?”
姬安情脸上浮上一片嫣红的窘迫,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肚子痛了。
准确来说不算肚子痛,而是痛经。
她以前在现代是属于不痛经的那一类人,哪曾想到了这痛的死去活来还让她误以为中毒了。
她好像有那什么被害妄想症一样。
姬安情简直欲哭为泪,没有什么比在姬容朝面前出糗还要难为情的了。
姬容朝见姬安情不说话,贴心地俯下身问道:“可要孤抱你去?”
姬安情惊恐地连连摆手,忸怩道:“其实我感觉不痛了,不用叫太医了,让我的贴身侍女来一趟好了。”
姬容朝眉眼溢着不赞同:“你适才都痛成这般了,还得是要太医瞧过才放心。”
“你可是需要什么,孤派人去你宫里拿?”
“不用不用,我真没事了。我误会你了,没有下毒,我就只是肚子抽风,真的!”
姬安情眼神无比诚恳,姬容朝狐疑地盯着姬安情。
姬安情蜷缩着脑袋,支吾着:“真的不用太医了,不然我丢死人……”
“嗯?”
“难不成脑子也糊涂了?”
姬安情百感交集,眼底闪着豁出去的坚定光芒,一把将姬容朝拉进自己,温热的呼吸打在耳际:“我来那个了!”
姬容朝迟疑片刻:“哪个?”
姬安情耳朵根红的似滴血,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说出口:“月事!月事!”
声音大的震得姬容朝耳膜痛。
反应过来姬安情所说为何事,姬容朝少见的泛上臊红,神色少许的不自然。
轻咳掩饰着:“那孤即刻让你宫女过来,你先坐着歇会吧。”
姬安情点点头,生无可恋的长叹一口气。
待碧灵带着换洗衣服及月事带匆匆赶来,姬安情已经快要血漫江山了。
她坐在那一动不敢动,小腹涨涨,痛经痛到她整个人都有些乏力。
在碧灵及长乐宫随着一同来的宫女帮助下,姬安情清洗了身子换上了月事带。
身子不适的姬安情喝了碗姜茶暖身后沉沉睡去,说好的认人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不过若是姬安情知道她这月事一来会耽搁那么大的事,怕是爬也得爬起来。
第31章 情敌
姬安情哀哭嚎叫病恹恹的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恢复了些气力,揉着酸痛的腰,姬安情一脸生无可恋。
她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痛经真要命,她恨不得昏睡三天度过这噩梦的前三天。
太医也来看过,说是因为落水造成体寒,提前了月事也因此身体多端不适。
对此,姬安情表示很难理解。
不就掉水里了吗?她在现代也经常游泳泡水里,怎么也不见如此?
这古人的身体真这么虚?古代的水真这么毒?
姬安情后怕的抖了抖身子,收拾好衣着,准备去找姬容朝。
如今因为她的原因耽搁了少许日子,再不赶快去认人都要瞒不住她已经清醒的事实了。
小碎步走出殿外,随手抓了一个太监问姬容朝在哪。
得到答案后,姬安情头也不回的跑开,完全没有注意到太监欲言又止的神色。
福康没在,姬安情懒得顾忌那些虚礼,自认为已经和姬容朝很熟的她门也没敲径直推开了书房门。
“姬容朝,我们什么时候……”
姬安情的话蓦然戛然而止。
书房内,姬容朝趴卧在桌案上小憩,而他的对面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背对着姬安情如姬容朝一般卧趴着。
姬安情脚步一顿,呼吸一滞。
似乎是被姬安情的声音惊扰,背对着的女子悠悠转醒,施施然起身,转过身,泛着红晕的那张脸赫然就是尚诗月。
比起意外,姬安情此时只觉得嗓间干涩,异样的情绪占据整个心房,她差点想要落荒而逃。
好像,打扰了他们的温馨甜蜜。
尚诗月扬起温煦的笑意,走上前:“给长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