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想,是已经病急乱投医了。
“我就想着与其让额娘来给你选夫婿,倒不如我替你把把关,不管怎么说,我在外面行走,能认识得人,能打听到的东西肯定比额娘多。”
明月听了这么多,只问了法喀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把关的?”
“额……”明月这话问得法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道,“怎么把关的姐姐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们至少人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法喀越是这么说,明月就越是好奇了:“你要是选择不说,那我就选择不信。”
法喀:“……”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他姐姐还会耍赖?
“咳咳。”法喀清了清嗓子,在说和不说中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嗯,我当着他们的面强抢民女了……”
说到这里,见明月的脸色沉了下来,法喀不知怎么的,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发慌,赶紧补充道,“是假的,姐姐,我只是当着他们的面故意演这么一出戏而已。”
稍微有点正义感的男子自然见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仍然有勇气为一个民女出头的。
法喀当初为了让这出戏演得逼真一点,还故意找了一个出身戏班的姑娘,不仅生得好看,戏也演得好,再加上法喀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所以当时在场的人并没有怀疑这仅仅只是一出戏而已。
“当时有四个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仍然选择为那个姑娘出头,不过最后只有三个通过了我的考验。”法喀道。
“为什么?”完全听进去的明如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被法喀气得想咬人了。
“因为事后他把那个姑娘带回家了。”法喀道。
“他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吗?”明如皱眉问道。
“应该不是。”法喀道,“我看他应该只是见那个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一时心软而已。”
“嗯?”那明如就不明白了,“心软难道是坏事吗?”
“心软倒不是什么坏事。”法喀道,“但是想让我姐夫的人对我姐姐心软就好了,对别的女人心软什么?”
法喀强抢民女是他设置的第一关,民女事后感激恩人则是他设置的第二关。
“其他三人知道这个姑娘孤苦无依的时候,虽然同情她,但是也仅仅只是想着在钱财上接济她一下而已,但是另一个人就想着把她带回去安置她了。”
“世上值得同情的姑娘家不少,他要是见一个,捡一个的话,那日子还怎么过了?”
所以这个人顺理成章地被法喀刷下来了。
“不过这本子上只有两个人的资料,因为还有一个已经娶妻生子了。”
法喀说完之后看向明月,“姐姐你好好看看,要是看得上的话,接下来我给你安排。”
别看他姐姐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在法喀看来,他姐姐配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绰绰有余。
“要是看不上呢?”明月问道。
“那我再给你物色物色。”法喀理所当然地道。
“你就不怕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明月又问道。
法喀脱口而出:“除非他们眼睛瞎了。”
“就是。”明如难得的和法喀站在同一战线上,然后扭头对明月道,“姐姐你快看看本子里都写了什么,说不定我未来姐夫还真的就在他们两个当中。”
明月不仅没有看,反倒是把手里拿着的本子放了下来,然后看向法喀:“你既然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那这些年你是怎么回事?”
明月也不傻,她看得出来法喀确实是关心她的,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的,那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法喀这几年对他们的疏远很有可能是有内情的。
法喀决定要帮明月物色未来夫婿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其实他不太想说。
这点明月也看出来了,所以她直接一句“你要是不说,那么以后也没必要替我物色什么未来夫婿了”就把法喀原本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法喀挠头,他从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姐姐上哪儿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法喀道,“嫡额娘的手段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其逼得她狗急跳墙,倒不如顺水推舟。”
法喀扯着唇笑了一下,“反正我打小也不爱读书,如了她的意也没有什么损失。”
虽然法喀说得轻描淡写的,但是事实上当时的情况却十分凶险。
当时巴雅拉氏发现法喀是个硬骨头的时候,其实是想过对明月她们动手的,想着等法喀身边再无亲近的人之后,自然好收服。
只是巴雅拉氏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发现法喀对他们大房的态度慢慢软化了,如此一来,她自然没必要对明月她们下手。
巴雅拉氏只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却不知道那是因为法喀无意间知道了她的阴谋,不得已才选择假装被笼络住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明月刚刚虽然有所猜测,但是亲耳听到法喀承认了,仍然感到意外。
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法喀这个弟弟并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之辈,甚至十三岁了还有一份初生牛犊的莽撞。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原主压根没想过法喀亲近大房只是为了和巴雅拉氏虚与委蛇。
“跟你们说了也只是多几个人跟着担心而已。”那时候法喀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自然不想让舒舒觉罗氏她们跟着担惊受怕。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说了。”法喀道,“姐姐你还是先看看我给你物色的这两个人的资料吧,往日里我和这些人别说一块玩了,交道都没打过。”
“所以为了拿到这两份资料,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明月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直接物色你身边玩得来的人?”
“那怎么行?”法喀道,“跟我玩得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苏海:“……???”
费扬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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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法喀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玩得来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而小太子也觉得自己……的皇阿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呜呜呜皇阿玛坏!”
“皇阿玛不疼保成了!”
“等皇阿玛老了保成也要打他屁股!”
……
康熙来到慈宁宫的时候,还没有走进去,就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小太子在嗷嗷哭,心蓦地软了下来。
现在的康熙可不是历史上那个儿子多到都不值钱的他,现在他只有五个儿子,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现在他只剩下五个存活下来的儿子。
因此每一个儿子对康熙来说都是很珍贵的,而其中身为嫡子、被康熙一手养大的小太子就更加不用说了。
尤其是除了小太子之外,其他的四个阿哥,大的两个被康熙送出宫去交由信得过的大臣抚养,小的两个又实在是太小了,康熙都没见过几次面。
所以至今为止,唯一算得上是康熙看着长大的儿子就只有小太子一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康熙不可能不疼爱小太子这个唯一一个养在他身边的儿子,过去的四年多的时间里,康熙别说是对小太子动手了,他甚至连大声训斥他的事情都不曾做过。
所以现在听到小太子因为挨了他一顿打之后哭得这么惨,康熙这个老父亲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不仅心疼,甚至有点后悔打……
得太轻了!
康熙心疼不过三秒,就听到小太子最后那句话,顿时他心疼之症就不药而愈了。
“看来朕对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才会让你有机会挨了打还能跑来慈宁宫来找你乌库妈妈告朕的刁状。”
康熙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里面走去。
他倒是想再继续待在外面听多几句他宝贝儿子的肺腑之言,但是考虑到小太子的“孝顺”程度,康熙真怕自己被他孝到忍不住在慈宁宫再赏他一顿男子单打了。
背后说人坏话没什么,但是背后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那就不一样了。
至少原本还蔫蔫地趴在榻上跟自己乌库妈妈告状的小太子一听到康熙的话,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来得及看到他,就吓得从榻上爬了起来了。
一边爬还一边“哎呦”“哎呦”的,因为小太子这一动,就牵扯到屁股上的伤了。
假如康熙没有听到小太子告自己的刁状,那么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会心疼了,但是现在?
康熙十分铁石心肠地“哼”了一声,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太皇太后道:“皇帝今天来哀家这儿,是专门当着哀家的面训斥哀家的乖曾孙的吗?”
“保成别怕,有乌库妈妈在,乌库妈妈倒要看看有谁敢当着哀家的面动你一根汗毛。”
太皇太后不仅嘴上护着小太子,就连在行动上也像是老母鸡护崽儿似的,把自己的小曾孙护在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