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见着江延刚刚做完检查。
方见尘是军医院的医生,跟部队的人十分熟悉,尤其是跟江延关系不错。
方见尘招呼道:“江团长不舒服?”
江延要比方见尘高出半个头,快一米九的个子了,军人的缘故,他身形挺直,腰背也壮一些,不止如此,还长得好看又正气,每每来医院,那小姑娘们一个个都脸红。
江延倒不是不舒服,上个礼拜收到母亲的信,说给他在村里娶了个媳妇儿,而他也连连做梦,梦里十分真切,母亲娶的那媳妇儿虐待儿子,出轨别人,最后还自杀了。等自己再回老家,连老母亲都被气死了。
他以为自己脑子有问题,便来医院检查,医生说他身体健康。
江延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这事儿都不对劲儿,他正想回部队打个报告,回老家把老婆接回来,绝对不能发生梦里的事情。
江延道:“没,做个小检查。你呢,去老家探亲怎么样?”
不说还好,一说方见尘倒是想起那抹身影,“探亲还行,就是我碰到个喜欢的姑娘。”
江延笑了,“好事儿啊。”
方见尘道:“话都没说上,谈什么好事。”
江延道:“见面就是缘分,有缘自然会再见,我先走了。”
“再见。”
——
出了医院,江延开了车去了部队,他在办公楼下就瞧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两条嫩白的胳膊露出来,乌黑的长发散开,微风吹过,裙摆飘扬,美丽动人,他的心不由颤了一下。
南方天气热,刚刚过来的路上,夏听就换了裙子,头发也散开了,有江墨这个人周旋,夏听没介绍信也能进部队。
岗亭的人说江延今天还没到,估计要晚一些。
夏听就在他办公楼下等着,江墨上厕所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
一辆军绿的吉普停在不远处,车上走下来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那脸一瞧,三军仪仗队的脸啊!不过夏听瞬间认出了那人就是江延,他眉眼跟江墨有些相似。
江延瞧着那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滚了滚喉结缓解尴尬,还是走了过去。
夏听瞧着江延那一脸陌生的表情,呵,狗男人,自己老婆都不认识。她笑眯眯的喊了声:“首长好。”
江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认识我?”
夏听摇摇头,又瞧着他的肩章道:“我丈夫也是军人,知道一些。”
已经结婚了啊,江延对刚刚自己唐突尴尬,又道:“小嫂子,您是来探亲的?”
夏听脸上立马多了几分委屈,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大老远跑部队来是离婚的,我那丈夫外强中干,不给我花钱就算了,还没什么用,我年纪轻轻守活寡,大好青春喂了狗。我知道军婚难离,还请您帮我主持公道,帮我把这婚离了。”
江延瞧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小姑娘,不给钱,还守活寡?什么样男人放着自己漂亮媳妇儿不管,简直混蛋。
“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
夏听道:“您是支持我离婚的对吗?”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会做你丈夫的思想工作。”江延又道:“你丈夫是谁?”
夏听吸了口气,委屈巴巴的看着江延道:“我丈夫姓江,叫江延。”
江延:?????
我的名字叫啥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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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军婚不能离
江延在部队呆了快七八年了,这里上上下下的人他都认识,姓江的有,但是叫江延的人好像……就他一个。
夏听又添了句:“他还是个团长,你应该认识吧。”
从刚刚的一见倾心到唐突最后又发现面前的姑娘竟是自己的老婆,江延的心七上八下后,最终是真实的欢喜。但问题是,现在这小姑娘对自己似乎有些误会。
母亲写的信他上个礼拜才收到,不给花钱还守活寡……这名头有点冤。
如此尴尬的见面,让江延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他提了口气试图扭转局面,“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怎么不叫小嫂子了。
夏听道:“首长,我名字不好听,不介绍了。”
首长?这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呢。
江延道:“不用叫我首长。”
夏听,“好的,首长。”
皮一下很开心,嘻嘻。
江延:……
去完厕所的江墨从大楼里跑出来,远远的看到江延别提多高兴了,他朝着江延小跑过去,不确定的喊了声爸,待看清江延的脸,又立正站好大喊了声:“爸!”
江墨一直在老家,江延都三年没见过他了,这孩子长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还在。
江延嗯了声,又瞧着江墨跟夏听,这俩人一起来的?关系这么好?
江墨喜滋滋的指了指夏听,“爸,这是我奶奶给你娶的媳妇儿,我们专门坐火车来找你离婚的。”
江延:……
江墨又介绍江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爸,你的离婚对象。”
夏听故作惊讶的打量了江延一番,又笑眯眯道:“原来您就是江团长,好巧。”
江延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小学尿裤子的时候。
他尴尬的低了下头,又迎上夏听的目光道:“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夏听道:“我们还是先去离婚吧。”
江墨附和,“对对对,先离婚,晚一点工作人员就下班了,再等下午麻烦。”
江延看着江墨,语气坚定,“先吃饭!”
夏听道:“我不饿,先离婚。”
咕咕咕咕咕……夏听的肚子忽然响了。
江延道:“去吃饭。”
——
十一点的光景,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又太早。
饭店这会儿没什么人,江延定了个包间,又点了一桌子菜,红红绿绿有肉有素还有汤。江延给夏听盛了一碗饭,又道:“多吃点。”
夏听道谢,心想这样也好,正好一边吃饭一边谈离婚的事儿。
江墨也喜滋滋的拿了碗给江延,“爸,我也吃米饭。”
江延道:“自己盛。”
江墨也不恼,自己盛了米饭,又说:“爸,这里真暖和,咱们老家冷死了,都得穿棉袄。”
江延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常年当兵的缘故,再加上年纪上的阅历,江延身上自带一股不怒自威,他沉下脸时严肃的吓人。
江墨立马把嘴封上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时不时的还瞟夏听两眼,那目光里的意思明显:快说啊,离婚!
夏听:你怎么不说话?
江墨: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害怕,你都要离婚了怕他干嘛,快说。
对,我都要离婚了,怕他干嘛!
夏听放下筷子,刚要开口,江延就道:“是不是饭菜不合口?”
夏听道:“挺好吃的。”
江延用公筷给她夹了笋干炒肉,“喜欢就多吃点。 ”他把菜单翻开,“要不要再点两个。”
夏听瞧着一桌子菜,赶紧摆手,“不了不了。”
离婚的事儿也吃完饭再说吧。
在火车上呆了两晚上加一个白天,夏听不止没吃好更没睡好,更别说洗澡了,头发也有乱,她生的白,眼睛下的青紫更明显,还有些轻微眼袋。再加上这天气有些热,她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水,白色的涤纶布料上也有些汗迹。
江延莫名心疼,等饭吃的差不多了,他又道:“旁边有个商场,我带你们去买些换洗的衣服。”
江墨道:“ 不用了爸,你们离完婚???我们就走,胡叔叔都帮我们买好回去的车票了,明天下午四点。”
江延道:“谁说给你买了,我问的是你妈。”
你妈?
夏听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这位先生,你入戏也太快了吧,我是来找你离婚的!这么一时半刻的不用该称呼,况且她也着急走,早一天去医院工作就早一天赚钱呢。
夏听道:“江墨说的对,我离完婚就走,没什么好买的。”
江延瞧着这小姑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但是他现在完全没离婚的想法,只能先稳住她,“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跟你谈离婚的事儿,行吗? ”
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呗,反正我们还没离婚,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几个人吃过饭便去了隔壁的商场。
军区驻地的经济发展超出的夏听的想象,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衣服样式也多,多是裙装,还有草编的花帽子。
夏听挑了几件连衣裙去试衣间。
江延跟江墨在外面等着,这会儿没人了,江延才问江墨:“你妈叫什么名字?”
江墨道:“我不知道,她也不是咱们村儿的,但我听奶奶每次都喊她哎,说不定叫哎哎。”
江延:……
江延又问:“她多大了?“”
江墨道:“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带过来?丢了怎么办?”
“她说她想离婚,我瞧着你们也不合适,就学雷锋做好事。”
“来的时候你奶奶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