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小姑娘,”王母摇了摇头,语气惊奇。
“她在咱们整个公社都很出名,小时候是孤儿,到红江沟落了户,独门就把自己的日子撑起来了。”
“她力气大,种地打猎都是一把好手,民兵队都求着她去。”
“小姑娘我见过一次,长得可好看,就是性子凶了点,不爱笑,也不爱理人。”
王松想起上午看见的明媚笑脸,忍不住反驳,“哪里凶了?”
她明明笑起来那么甜!
王母切土豆的手一顿,奇怪地转头看他一眼,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你突然问人家干啥?难道是看上人家了?”
王松臊红了脸,大叫了一声,“妈!”
他慌张辩解道:“谢哥喜欢她,我、我就是见了一次,好奇问问,”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了。
好在王母的注意力全被他的话吸引,并没注意他的神态。
她十分惊讶,“小谢?”顿时想起了之前谢温时那句“暂时没有对象。”
王松连忙点头。
王母仔细想想,十分惊奇,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她抿嘴笑道:“这俩人一文一武,要是真在一起也挺合适的,互补!”
王松心里那点隐秘的心思越发难熬,忍不住道:“那要是我呢?我和申同志能合适吗?”
王母大惊,“你疯了?”
她放下菜刀,手狠狠地拧在王松的耳朵上,“你要是敢勾搭人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王松疼得“哎呦”直叫,护着自己的耳朵,急忙道:“我没,我就是问问!”
王母反复询问了几遍,确认他只是心里有点喜欢,才勉强松开她的耳朵。
她戳着他的脑门道:“心里想也不行!就算没有小谢,那姑娘也不是你压得住的!”
她比了一截自己的小拇指,声音下意识压低,“她自己都敢杀狼,捏死你都不用一根指头!”
她儿子这样的,都不够她打两下。
王松悻悻低头,揉着自己被拧红了的耳朵。
……
王松在家里天人交战,谢温时的心里也充满危机感。
说好了这几天不来找申宁,一从公社回来,又忍不住敲响了申家的门。
里面传来绵绵“喵呜”一声叫,紧接着,便是开门声。
申宁从门口探头,十分惊讶,“你怎么来啦?”
绵绵在她掌心端坐着,一大猫一小猫同样看着他,眼神清澈圆溜的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谢温时心口软化一片,像是逐渐被融化的冰糖。
他顺手摸了摸绵绵的头,小家伙头一歪,凶巴巴“嗷呜”一声,很不愿意被他触碰。
他收回手笑笑,“今天下班比较早,就来看看你。”
申宁把他拉进来,脚踢上门,得意地展示自己新摘的黑星星,足足一小盆,“我下工后去摘的!”
她又看向谢温时,“我早上给你那几颗吃了吗?”
谢温时点头,“吃了。”
不仅吃了,还是他回到公社后,拿出那几颗黑星星,仔仔细细洗干净,然后当着王松的面一颗颗吃掉的。
申宁便笑起来,勾过来一个小板凳,“我们继续吃!”
说话时,她的嘴一张一合,染上了黑星星的果汁颜色。
谢温时忍不住拿出手帕给她擦,“都染色了。”
申宁张嘴,语气骄傲,“你看,我舌头也是紫的了!”
说着,戳了戳手里的绵绵,“张嘴。”
四爪雪白的小黑猫乖乖张开嘴,粉嫩的舌尖分明也紫了一小片。
谢温时:“……”
他无奈扶额,收回手帕,语气里却掩不住笑意,“嗯,的确变紫了。”
申宁炫耀完自己变色的舌头,便把装着黑星星的碗推给他,“你吃。”
她眼巴巴瞧着,分明是等着看谢温时的舌头也变紫。
他默了下,“我不吃了,你们俩吃吧。”
绵绵的爪子伸向碗,立刻被申宁拉了回来,“你都吃了好几颗了,不能再吃。”
小猫的肠胃还是脆弱的,吃多了会拉肚子。
绵绵软软“喵”了一声,在申宁的膝盖上趴了下来,舒服的在她身上蹭。
申宁抓了一小把黑星星,三两颗一次的往嘴里塞,紫黑的果汁把嘴唇浸的湿润。
她没骨头似的靠着他,懒洋洋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建小学啊?”
“大概这个月末或下个月,”谢温时道。
申宁算了算,现在是七月上旬,那起码还能有十多天呢。
她打个哈欠,头歪在他身上,“那我到时候要去建房子!”
在人类社会住了这么多年,申宁方方面面的生活技能都十分全面,连建房子都会点。
谢温时任由她靠着,轻笑着夸她,“你怎么什么都会?”
申宁得意地晃晃脑袋。
谢温时的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下,很有力,毛茸茸的质感隔着一层布料钻过来。
他转过头,就看见一条厚实漂亮的大尾巴。
尾巴随主人,调皮地打着卷来蹭他,尾巴尖熟练上移,圈住了他的右手腕。
谢温时低头看了眼,左手摸了摸尾巴上的毛发,软软的,很厚实。
他顺着毛撸,很快,就把申宁舒服得犯困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时,眼里都出现了困倦的泪花。
她歪倒在谢温时的身上闭上眼,在他身边,她没有一丝一毫防备。
身上人的呼吸慢慢均匀悠长起来。
谢温时小心地把绵绵拿到地上,打横抱起申宁,还好她变成人后重量也随之变少,否则,他恐怕抱不动一只豹子。
她突然被改变动作,眼睛睁开一条缝,瞧了瞧他,又放心地又闭上了。
额头贴在他胸口,手臂十分自然地蜷在他胸前,没有一丝防备。
谢温时呼吸放轻,小心翼翼把她放到炕上,把棉被展开给她盖好,这才轻手轻脚离开。
接下来的一阵子王松总是莫名心虚,在谢温时面前,总有种抢人老婆的愧疚感。
谢温时注意到了,权当作不知道。
一直等到八月初红江沟建小学的文件下来,王松才第二次来到红江沟。
且再次见到了申宁。
大队长分出了十几个人来建房子,工分比在地里干活还高,因为地里还能磨洋工,建房子却不能。
他三令五申地强调,“总共六间房,给半个月时间,必须建好!”
申宁就在十几人中间,还被委派了建房副队长的任务,正队长是队里的老林,年轻时在城里学过正经砖匠和瓦工。
老林监督着大家建得结实安全,申宁成为副队长,纯粹因为没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懒。
老林中年时腿断过,走路时一瘸一拐,身体也不大好,干不了重活,时不时便剧烈地咳嗽。
他主要盯工,申宁则是主要出力的。
她混迹在十几个壮劳力中间,不见势弱,还是人堆里干活最快最利索的那个。
吭吭哧哧干了一上午,一到休息时间,有个大汉一屁股坐在砖堆上,拿毛巾搭在自己的光头上。
他累得喘着粗气,“不是有半个月时间吗?申宁你那么卖命干啥?”
申宁不解,“我没卖命啊?”
她只是随随便便干了些,就比这些人类快了。
大汉一噎,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一时气闷,余光看见远处走来了两个人,眼前一亮,指给申宁看,“你看你看!谢知青来了!”
申宁果然看了过去,而后招招手,“谢温时!”
声音活泼清脆,和上午对着他们时的爱答不理截然不同。
谢温时朝她颔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吃午饭了么?”
“还没,马上就回去吃,”申宁笑盈盈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公社那边让来看看,”谢温时笑笑。
看见她的脸颊热得微微泛红,他有些心疼,“怎么没戴个遮阳的?”
说着,把自己搭在手臂上的薄外套摘了下来,搭在她头上。
申宁扯着外套领子往外一点,阴影正好遮住她的脸。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接触,后面的大汉们齐齐笑起来,开玩笑道:“我们还看着呢!”
申宁奇怪地转头看他们一眼,“看着就看着呗。”
她并没发现大家眼里的促狭打趣,甚至十分不解。
她摸摸肚子,跟老林道:“我回家吃个午饭,等会儿再回来。”
老林咳了几声,笑眯眯点头,“去吧,我也该回家吃饭去了。”
申宁拉着谢温时便想走,突然一转头,才注意到他身边面庞通红的王松。
她扯了扯谢温时的袖子,“他是不是中暑了啊?”
脸那么红,像是熟透的洋柿子。
谢温时瞥他一眼,他还没说话,王松先惊慌失措摇头,“没,我就是有点热!”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我就是热的。”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申宁,自觉道:“那我去找你们大队长吃饭。”
申宁奇怪地看他一眼,“大队长吃早上带的干粮,不回家吃。”
王松愣住,“啊?”
他握紧兜里的粮票,顿时有些紧张,他爸出差时都是在别人家吃饭,最后付钱和粮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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