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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 (江迟玉)


  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突然就不干了。
  谢温时笑笑,声音柔缓得没有丝毫波动,“我也不知道。”
  他思考了下,转而笑道:“可能是县里的工作急需吧。”
  毕竟,陈明英总不会说是其他原因。
  他余光看了眼食堂角落里的姑娘,她手撑着腮,懒洋洋的样子,看起来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大概是事不关己。
  谢温时笑笑,手指屈起,敲了敲单层的薄木板。
  “好了,我们来上课。”
  申宁的确不在意陈明英的离开,在她心里,这只是个关系比较好的的同乡而已。
  最关键的是,她不认为他的提前离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也没做啊。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分泌出生理性的眼泪。
  再看着谢温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把心神专注到他新讲的字上。
  没有陈明英开小灶,申宁可不能再走神了。
  可是新鲜的知识就像漩涡,不停地转啊转,怎么也抓不住,到最后,她脑袋都晕了。
  好困。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正巧,听见谢温时在上方缓缓道:
  “今天也学了五个字了,下面,我给大家讲个有趣的故事。”
  讲故事了?
  申宁精神了点,伸长脖子听故事。
  好不容易上完课,谢温时扫视了一圈,不出意外的看着那姑娘精神奕奕的眼——只要不学习,听什么都觉得很有趣。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底下的人有些疑惑,“谢知青笑什么?”
  申宁也有些狐疑,她看了看谢温时,小伙伴是不是看着她笑的?
  但是想到他最近一直很冷淡,她又不确定了。
  谢温时并没看申宁,低声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有人起哄,“什么事儿啊?也给我们讲讲呗?”
  他却摇摇头,穿透力的声音传到很远。
  “放在心里才是最有趣的,一旦说出,就不一定了。”
  只有藏在记忆里的东西,才不会被毁灭,永远都美好。
  谢温时笑笑,转身刚准备擦木板,便被站起来的女孩子们围住了。
  她们满脸期待,毫不掩饰自己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还有点东西没听懂,谢知青再给讲讲呗?”
  红江沟这边风气不算古板,小年轻处对象是常有的事,主动追求谁,也是正常的。
  只要不做当众拥抱拉手这些事,就没什么大碍。
  这也是谢温时这两天才知道的。
  他温声答应下来,目光却穿过其他人的头顶,在食堂里扫视了一圈。
  没有她的身影。
  已经走了?
  ……
  申宁的确已经走了,她中午去找赤脚医生开了点治腰扭伤的膏药,特地给谢爷爷送去。
  她趁着夜色敲门,这次,开门的速度比昨天还快。
  小宋侧身让路,对屋里的两人低声提醒,“申同志又来了!”
  申宁轻车熟路地进来,看见谢爷爷和另一个老人正在炕上盘腿坐着,似乎刚才在聊天。
  她愉快地招招手,“晚上好!”
  谢爷爷目露错愕,一时没想到她为什么今天又来了,但还是想要下炕迎接。
  申宁摆摆手,把口袋里的膏药掏出来。
  “这是我们大队赤脚大夫开的,贴在腰上就行,你先试试。”
  说完,她就自觉地坐在了旁边,没有立刻走的意思。
  申宁想了一天,决定从谢爷爷这儿试探一下,看小伙伴知不知道爷爷在农场。
  或者说,爷爷知不知道他在红江沟大队。
  小宋见她坐下,心中一喜,急忙给她倒了杯水,“你喝,你喝。”
  申宁端过水杯,眼睛在屋里扫了两圈,最后决定从另一个老人身上切入话题。
  “你是不是当兵的?”
  老人一愣,眼神顿时锐利起来,“申同志怎么看出来的?”
  申宁语气理所当然,“一看就是啊。”
  军人身上,往往有些特殊的气质,比如说血腥气、正气,甚至连站姿坐姿都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而眼前这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恰好各种气质都有。
  老人微微眯眼,转而却笑了,“我姓魏,你可以叫我老魏。”
  为了不被人说搞阶级主义,他们在农场都不用什么尊称,就像小宋叫谢爷爷叫老谢一样。
  申宁点头,喝了口水,接着问道:“老魏,你有儿子吗?”
  老魏一愣,没想到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他是不怕人查的,点点头,却又摇头。
  “我有两个儿子,但都死在战场上了。”
  他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但紧握的拳头和眼底情绪却昭示着他的不平静。
  屋里沉默了下,申宁陡然反应过来,“抱歉。”
  纵然她不太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该说别人的伤心事。
  老魏摆手笑笑,“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申宁又看向小宋,“你呢?你是怎么来农场的?”
  小宋垂下眼,他两只手抓着膝盖,好半天才说:“我家里有海外关系。”
  一封海外寄来的探亲信件,就足以把一家人打入深渊。
  又是一个伤心事,申宁抓紧手里的搪瓷缸子,干巴巴道了声歉。
  小宋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还能活着就已经够好了。”
  毕竟,更多的人连活下去都做不到。
  谢爷爷看着气氛低落下来的屋子,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果然,申宁的目光转向了他。
  “你的儿子和孙子呢?”
  他这个年纪的老人有儿孙是正常的,谢爷爷没有多想。
  他苦笑一声,“我就是被亲儿子送进来的。”
  这是谢爷爷第一次谈起自己的过去,魏老和小宋都没想到,他是被亲人背刺举报的那一种。
  申宁比他们还震惊。
  她的眼睛瞪成了铜铃,声音不自觉扬起,“你儿子?!”
  申宁不禁想起了印象里的谢源。
  他很爱笑,心思活泛,谢爷爷带着谢温时在家里练字看书的时候,他在外跟人喝酒应酬,赚很多钱。
  他并不喜欢小动物,不会摸她的毛,但也不会趁人不在打她。
  在她的印象里,谢源是个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的人。
  可这样一个人,居然举报了亲生父亲?
  谢爷爷不意外他们的震惊,他摇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至于孙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申宁的注意力从一个转移到另一个,眉头紧皱,“是谢、你儿子不让你见吗?”
  “那时他被调开了,后来我被押到农场,也再也没见过他。”
  谢爷爷想起自己的孙子,眼神柔和了些,仿佛要望穿墙壁——看到不知在何处的人。
  “他是个很聪颖很内敛的孩子,爱看书,爱写文章,只可惜生在了这个时候。”
  申宁哑口无言。
  原来,谢爷爷真的不知道谢温时就在附近下乡。
  申宁觉得温热的搪瓷缸都在烫手,她欲言又止半天,才迟疑地问:“你孙子叫什么名字啊?”
  她想着,如果谢爷爷说出他的名字的话,她就可以很惊讶地说——他们大队也有个叫谢温时的知青。
  但谢爷爷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
  他长叹一声,目光疲惫,“和我扯上关系,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申宁这晚是忧心忡忡地离开的,整个人都陷在强烈的纠结中,以至于又没睡好觉。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工。
  谢温时依旧在各大队宣讲,并没上工。
  申宁把脚边的小石子踢来踢去,来回几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烦躁。
  她揪着手里的红色野花,一片片花瓣被掐碎,花汁染红她纤细的指头,艳得勾人心魂。
  其他人只能看清她的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申宁揪下一片花瓣,嘴里念叨着“告诉他。”
  再揪下一片,“先不告诉他。”
  到最后,她看着花托上最后一片可怜的花瓣,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告诉他。”
  ……
  今晚的扫盲班是宋雪洁讲的,申宁坐在最后头,忍不住犯困。
  直到旁边有个人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臂,她迷迷糊糊睁眼,侧脸一看,顿时清醒了起来。
  “谢温时!”她刚要张嘴,反应过来此时的环境,无声叫道。
  她乍然见到谢温时,立刻想起了谢爷爷的事,有些忐忑。
  他目视前方,对前面的宋雪洁礼貌一笑,才把手心的纸条递给申宁。
  申宁:“?”
  她看着纸条上遒劲有力的小字,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这是在考她吗?
  她咽咽口水,把纸条上的褶皱一一捋平,便开始苦大仇深地辨认起来。
  一共六个字,第一个字是“我”,她认了出来。
  可第二个字是什么?
  申宁盯着复杂的方块字抓起了头发,笔画好多,应该是扫盲班没教过的吧?
  她不太确定地看了眼谢温时,有点心虚。
  “我不认识第二个。”
  谢温时笑笑,指尖在纸条上轻点两下,意思是让她继续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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