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蹙金珠,你怎么就不喜欢了?”
不是说,蹙金珠是命根子么?
年姒玉不给他捏手,也不许他靠近,自己挪远了些,脸上神情冷冷淡淡的:“是蹙金珠嫔妾就得喜欢么?”
年姒玉不高兴,恼了。
瞧胤禛的样子,是把这个当成了从前蹙金珠的替身了吧?本来这几日他送东西,她收礼物收的挺开心的。现在弄的,她不开心了。
她以为他都明白的,怎么这男人还不懂呢?
这可新鲜了。
胤禛瞧着年姒玉,小姑娘从来都是软软糯糯的,娇娇的小宝儿,干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还那么打心眼里喜欢他。
这几日她收礼物也是笑盈盈的好高兴的样子。
这乍然冷脸,爱答不理的模样,瞧着可真是有趣极了。
胤禛还是头回见她这样,原来被她这么甩脸子,竟是这个滋味的。胤禛越发的就想逗着她了。
“那你跟朕说说,怎么就不喜欢了呢?”她不让挨着,胤禛非要挨着。
她不让碰,胤禛非要黏着她碰。
两个人别别扭扭的闹了一回,小姑娘的脸都挣红了,被胤禛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年姒玉用脚蹬他:“皇上要喜欢就喜欢。嫔妾才不喜欢。”
“皇上既要了这个,觉得这个好,那嫔妾把嫔妾的东西拿走了。”
她好生气的。人是不碰了,他不找别人了,却找了别的花来气他。
他这心里把别的假花当成蹙金珠了,她这个小牡丹还怎么继续啊?
回头小牡丹长残了,萎缩了,凋谢了没了,都怪胤禛的见异思迁。
是不是以后别人再给他送来蹙金珠,他就又把那个放在心上了?
这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她想搬花来着,可搬不动,那半人高的蹙金珠还抖动叶子,还挺兴奋的。年姒玉也不晓得这傻牡丹兴奋个什么劲儿。
胤禛笑得不行。
他的小宝儿这是吃醋了吗?人的醋爱吃,怎么还吃花的醋啊?
这花的醋有什么好吃的。花还能越过人去吗?
可见小宝儿爱他爱的不行。不许他有别人,还不许他心里有别的花呢。
胤禛可不舍得她搬花,把人攥在怀里,随手撤下腰上的腰带,把她两个皙白纤细的手腕绑起来,系在床榻上,又亲亲她。
“朕去梳洗,一会儿就来。你乖乖等朕。”
那结系的很紧,年姒玉竟挣不开。叫了烟绒风丹来,她们竟被胤禛嘱咐过,说不许进来。
她喊了会儿,外头奴才们没一个敢进来的,年姒玉手腕都红了,也没能自救成功。
心里早把胤禛骂了千百遍了。
胤禛来了。
来了就给她解开,又亲她。亲的她软成了一滩水,想走都走不了了。
怀里的小姑娘还咬人,胤禛眼底炙热兴奋:“朕没要那个。朕是以为你喜欢。你若不喜欢,远远的拿走便是了。和朕这样闹,仔细手疼。”
“宝儿。”情浓往深处,胤禛低声暧/昧唤她,“朕的玉儿,你怎么连花的醋都吃呢?叫朕不知如何疼你才好。”
年姒玉被胤禛摁的手腕,他凶得很,年姒玉的声音都碎了:“那花是假的。”
“那个才不是皇上心心念念的蹙金珠。”她吃醋?吃什么醋?
她这辈子都不会吃醋的。
胤禛入更深些,含了笑□□她:“错了。朕心心念念的,只有你。”
谁能想到呢。
不过允禵送来的一株花,竟叫胤禛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快乐。
牙印身上落了多处,可那咂摸出来的滋味,却绵密深长。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苏培盛把花儿收起来呢。
若收起来了,小宝儿就不会生气了。
要说起来,小宝儿生气闹了咬他,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胤禛竟有点想,再来一次。
不过,也轮不着胤禛想这些了。
大半夜的,胤禛按时按点的醒了,满室的馥郁香气里,被放在床帐里头,半人高的大牡丹,郁郁葱葱的大叶子底下,三朵小小的可可爱爱的,晶莹剔透的花骨朵害羞的对着胤禛轻轻的摇曳。
外室,那远远的被搁在临窗条案下的四不像的嫁接蹙金珠,开出的花都凋谢了,枝丫全部枯萎,整个花都枯死了,落了一盆的花灰。
年姒玉的小牡丹,它长出了花骨朵。
小小的花苞,晶莹欲滴的纯白与纯粉,漂漂亮亮的精致的小花瓣包裹着花/心。
胤禛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温热柔软。仿若他心腔里跳动的那一颗心。
第75章 075
年姒玉醒来的时候,小腰还有点酸酸胀胀的。
胤禛昨夜凶得很,一回两回的不罢休,三回四回的惹哭了她才肯放过。
男人情意绵柔,带着暖热鼻息在她耳边唤着宝儿,叫的年姒玉心里热乎乎的。
晨起,扶着小腰习惯性的去瞧她的小牡丹,结果没瞧见她的命根子,倒是撞入了一人温柔深邃的眼眸中。
“皇上?”这倒是稀奇了。
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能在晨起后瞧见胤禛。
“皇上没去前头听政?没去见大臣么?”今儿个也不是初一十五,也不必去皇后那里请安。
年姒玉踏踏实实的睡,想睡到什么时候便睡到什么时候。
这么久了,但凡她醒来,总是瞧不见胤禛的。胤禛半夜就起了,天亮的时候早就忙起来了。
哪会有像现在这样,悠闲惬意的坐在床帐前头,拿着一本书册在瞧,还转头望着她笑的?
若不是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年姒玉都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胤禛含情望着她:“前头忙完了。都撇下了。过来陪陪你。陪你一道用早膳。”
这也太热情了。年姒玉都有些不习惯了。但又挺高兴的。
她慢慢的起身,烟绒风丹服侍她穿衣裳,又梳洗,胤禛就一直在旁边含笑瞧着。
年姒玉探究的看着他:“皇上怎么了?这和平日里,可是大不一样的。”
被胤禛揽住了腰身,昨夜的记忆乍然回拢,年姒玉想起来了。
还是为着恂郡王送的那盆花啊?
昨夜闹完了还不够?这是今儿还要接着表忠心么?
对上年姒玉似笑非笑的漂亮眼睛,胤禛在她的小腰上轻轻揉了两下:“那花早没了。”
“是你的命根子。”胤禛轻轻笑了笑。
干脆抱着人,先去瞧她养的小牡丹。
年姒玉还不懂,什么叫恂郡王的花早没了。路过临窗的条案,瞧见那一盆枯透了的花灰,年姒玉明白了。
瞧瞧,果然还是假的吧。遇上了真的就没用了。她的小牡丹是天下罕有的灵物,这花在蹙金珠面前,根本就不是个儿。
只没想到她的小牡丹这么霸道,还不许人家占在这儿了。
年姒玉就瞧了一眼,烟绒就手脚麻利的上前将那花灰和花盆都收拾了。
年姒玉又去瞧胤禛,胤禛对她笑,她就懂了。这人早知道了,偏要给她瞧一眼,才肯叫奴才们收了去。
可他脚步又不停留,不知道要带她去屏风后头瞧什么。
屋后头有一个小隔间,是给小牡丹晒太阳的地方。这儿也有一张小榻,就放在小牡丹晒太阳的旁边。
有时候小牡丹晒太阳,年姒玉就会在小榻上歇着,陪着她的小牡丹。
胤禛撩起轻绛纱,和年姒玉一块儿坐在小榻上,搂着她同看小牡丹。
轻轻拨开绿叶,胤禛小心又温柔的让年姒玉往里头看。
三朵小小的花苞,娇羞的藏在里头,露出一点点晶莹的骨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年姒玉的眼中。
胤禛半夜瞧见这个,就舍不得走了。
小牡丹发芽长大,他都没在年姒玉跟前。
可小牡丹长花骨朵了,这么漂亮的小花苞,胤禛就想和他的小宝儿一同看看。
胤禛去了前头,听政见大臣,将事儿都忙妥当了,才赶在年姒玉醒来前回到了牡丹亭云。就是想她看见小花苞的第一眼,他也能在跟前。
小姑娘去瞧花苞,他就去瞧小姑娘。
平日里机灵的小宝儿竟有些呆,胤禛亲了亲她的唇角,不由笑道:“这是怎么了?高兴傻了?”
年姒玉设想过无数小牡丹开花时的情形,却没想到,小牡丹先结了三朵小花苞。
这难道不是直接开花么?
当初小种子与她心意相通,从没说过还会结花苞呀。
明明是滋养的爱意足够,等长大了,就能直接开花的。
等开了花,她就能长长久久的,好好的活下去了。
这三朵小花苞,还不是一样的大小。最外头的一颗稍微大一些,里头的两颗小一些,有一颗特别的小,就藏在最里头。
除了纯白的小花瓣外,还有两片青色的叶子在包裹保护着它。
年姒玉伸手,轻轻用手指尖去碰了碰外头的小花苞。
轻轻的、小小的、类似于心腔里的搏动与跳动通过那一点温热传达到了她的心上。
年姒玉的心一阵震颤,这难道是?
她的眸光一下子激越起来,顾盼的涟漪生辉,眸中仿佛在那一瞬间盛满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