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喝，要生气也吃过饭再生气，要不然饿坏了我心疼。来……”
如婳一把抢过碗，凶巴巴却底气不足道：“我自己喝，不敢麻烦你。”
如婳喝着碗里煮的软烂的粥，不知道是不是熬得太久，喝着只觉得心也跟这粥似的越来越软，直到软成了一摊水。
秦川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的眼神里全是宠溺，眼神里倒影着如婳喝粥的身影，似乎占满了整个眼神。脸上笑意温柔，连带着脸上的冷意都消退似的。
如婳觉察到炯炯的目光，抬起头来问道：“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放心”秦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放柔了声音。
慢慢的，年味越来越浓，大街上都是年货，每天都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京城的人日子还是很好过得。就是卖得不便宜的鞭炮家家户户也能买上一串。
今年的年夜饭只有如婳和秦川两个人在一起过，不过却不觉得孤独。
坐在一起剪纸，想起去年的现在，如婳微微红了双颊，秦川看到了微一思量就明白如婳在想什么。去年的现在两个人刚刚圆房……
大年初一，秦川罕见的也不起床，睡在床上抱着如婳，如婳有些不习惯的推开他道：“你还不起床？”
秦川在她脸上亲吻了下道：“等你。”
“我们一起。”如婳其实早就醒了，赖床罢了。
“好，以后我们长长久久都一起。”
大比定在正月十八，早在初几的时候赌场就开了赌，秦川赫然在列。只有一赔三，如婳已经又回到了一赔十。赔得最高就是一赔十，看来都觉得如婳只能走到这里，前面能进三百绝对是狗屎运。“ ”这个赔法最高兴的就是如婳。直接在自己的名字上押了五千两银票。五千两对如婳来说已经很多，不过在这景国的中心，五千两银子根本就不算什么。给秦川也押了五千两银票，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虽然到时候赔出来挺多的，但那也是如婳的想法，对于住在东面和西面的富贵人儿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除了他们两人注意自己的赔率以外，在这汴京城中，还有一个人格外留意两人，就是郑哲，郑哲这段时日过得忐忑不安，希望如婳跟他有关系，又发愁万一真的是要怎么办？真是比琢磨上司的心思都花得多。
在知道如婳参加了武比后，又担忧她会不会受伤？看到她平安回来，心里一阵轻松，又有些自得。说到底，虽然没有确认，他心底已经觉得如婳就是自己的孙女。
如婳可不知道他抓心挠肝，现在她正和秦川在街上看花灯，京城的元宵就是不一样，长街上的花灯各式各样，大的像一个房间那么大，小的只有巴掌大小，密密麻麻看不到头，都精雕细琢的灿烂着。
眼睛都换不过来，秦川一路上紧紧拉着她，街上的人实在是太多。
挤了半天，如婳看到前面是天然居，拉着秦川去歇一会儿。一进门，眼尖的掌柜就迎上来招呼，两人进了二楼的包间。
如婳觉得掌柜这么殷勤肯定跟谢修言有关，上次来谢修言跟他们一起坐了会儿，能在谢家的酒楼里面做到掌柜，这个人肯定不傻，应该说很会钻营。
两人喝着茶，外面突然一阵争执声，如婳两人的耳朵格外灵活，已经听到是掌柜在拦什么人。
“大公子，真的不能打扰客人，您不能让小的难做。”
掌柜的声音谄媚，话里的意思却是半分不让。
“我倒要看看，你们公子的贵客是什么人？还能让他专门给他留个包间，我都没有……”一把高傲蔑视的声音振振有词。
紧接着，房间的门被不客气的推开。
“我倒是不知道，天然居的包间居然还有人打扰，掌柜的，你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秦川冷冷淡淡的看着门口的谢钰和在他旁边点头哈腰的掌柜。
掌柜进门来歉意道：“实在对不住，这是谢家的大公子，小的不敢拦啊。”
谢钰一把推开他，不在意秦川的冷淡，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下道：“对不住，家里的奴才没管教好，自己家的人来了居然说没有包间，这不就是。”
“两位，不介意的话一起吃。”谢钰的眼神里恶意满满，显然他肯定知道了谢修言就是他们两人送回来的。
“不介意，谢公子慢用，我们夫妻就告辞了。”秦川说着就要站起身走人知道是他□□，如婳就觉得这个人人品有问题，什么人会买凶杀自己的弟弟。而且他请的那些人，如果换两人来护送谢修言，大概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等等。”谢钰神手拦住秦川就要站起的身子。
意味深长道：“听说，是你送我弟弟回来的？”
秦川无所谓他的神色。“谢公子花银子请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谢钰拍手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把我弟弟平安的送回来，我这做哥哥的总要谢谢你的。”
就见他拍了拍手，外面走进来两个妙龄女子，柔顺谦卑，进来后就往秦川面前一跪，露出雪白的脖颈。就是跪着也身形窈窕，线条优美，惹人怜爱。
如婳的脸色冷了下来，早就从谢修言那里知道京城里的人会送姑娘小妾给人家，也是送礼物的一种，却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送到自己面前。
“谢公子客气，秦某早就收了酬劳，已经银货两讫，不敢再受，谢公子收回。”秦川看也不看地上的两个美人，淡然道。
“只是我当大哥的一份心意而已，不到酬劳的地步。还是……秦兄弟惧内？”谢钰摆摆，又神秘兮兮的探头过来道。
“不过，秦兄弟若是不收下她们姐妹，证明她们活着也没用……”
漫不经心的声音让地上跪着的两个美人脸上苍白，微微颤抖起来，越发的惹人怜爱。
两个美人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绝望。楚楚可怜的膝行两步哀求道：“求公子垂怜。””
第五十七章
“如婳简直气得要跳起来,秦川拉着她的手紧了紧,如婳才忍住没动。沉沉的目光看向谢钰。
“哈哈……秦兄弟,美人可是对你一往情深……不如带回去做个丫鬟？”谢钰越发笑得欢快,满是傲慢和自得。
秦川面色不变,脸上冷漠疏离,平日里洒脱俊逸的脸上一片阴沉,声音冷清道：“你们确定要我垂怜？”
清冷的声音伴着说不出的意味传入地上的两人耳中。
两个美人顿了顿，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仍趴伏在地上娇声道：“求公子垂怜。”
这句话里就带了些得意,她们姐妹两可是京城最大的妓院里养出来的，虽然还没有接过客。嬷嬷可是按花魁的标准培养的，只要一挂牌肯定多的是人捧着,本来今天就要正式挂牌,谁知道两人运气好，被谢公子赎身,以为自己一步登天……是的,她们这种人如果能被谢钰带回去,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想想楼里的前过气花魁,有人赎身就是命好了,赎出去的大多也是南面的富贵人,银子是有，可惜就是太多银子，不用多久就会被他带回来的新人取代……
不过现在她们离过气还早,相信以她们姐妹的品貌身材,没有男人能拒绝。
所以，谢钰说要把两人送给别人，她们是很失望的，但是看到秦川以后就不失望了，反而隐隐欢喜。有个胆大的还偷偷侧眼，挑衅的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如婳。
看到如婳的眼神并没有看向她，心里一阵恼怒，还没来得及想想以后……就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踢飞了出去，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她的？”秦川的声音冷厉锐利，地上的另一个美人不敢去看被踢飞出去的同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不敢抬头，心里有些庆幸，自己摸清楚了主子的性子，以后不挑衅主母就是。
“秦兄弟真是一点不怜香惜玉，这样的美人也舍得？”谢钰的神色微微一冷，觉得秦川这样是不是给他面子，打狗还要看主人。
“对不住”秦川道歉，脸上并没有多少歉意。
“我和如婳两情相悦，实在忍受不了中间夹杂着其他人，更何况刚才这个女人既然敢挑衅我妻子。”
谢钰的神色慢慢的冷淡下来，刚刚还微带笑意的脸上阴沉道：“秦兄弟是不愿意要她们姐妹了？”
这意思就是秦川要是不接受两人，就是不接受他的拉拢。
“抱歉，我们夫妻日子过的节俭，实在是养不起多余的人，尤其，这两位姑娘一看就娇弱不堪，也不像是丫鬟，就更加养不起了。”如婳摊摊手，无可奈何道。
“好好，走着瞧……哼”
谢钰放下狠话，出了房间。趴在地上的姑娘左右为难，咬咬牙，扶起边上蜷缩成虾米状的姑娘急急跟了上去。
“哼，什么人嘛？送谢礼不知道送
银票。送美人？我跟他有仇吧？不对，就是跟他有仇……”如婳见他们都走了，实在忍不住念叨。
秦川失笑，其实谢钰是真的想送礼的，看那两个姑娘也不便宜，真的是要拉拢秦川的，不过这次扫了他的面子，以他世家公子的娇矜，应该不会再来。就是得防着他报复……
正月十八，武比开始。
这一次的武比只有三百人，还有京城四大家族每家推荐的五人，谢家因为谢修言带着三人去参加了大比，又扒拉出三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