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追杀谢修言的人不可能知道他藏在落水镇,要不然谢修言也不会在落水镇住了小半年。
一阵奇异的香飘了来,两人屏住呼吸,过了差不多一刻钟,临着后面花园窗户被人轻轻打开。
一道森冷的杀意慢慢移了过来,如婳睡在床里面,她觉得有刀掀开了双面绣着精致花鸟的纱质床幔。眼睛上微微有光滑过。
下一刻,如婳突然滑到床脚,秦川已经左手一掌拍了过去,右手抓住来人握刀的手一捏一扭,就传出一声痛哼。
如婳起身去看,就见秦川抢过来人手上的刀扔在一边,反手扭过他的手,顺便还塞了一团东西到他的嘴里。
如婳松了口气,毕竟没有真正和人动过手,只是从谢修言那里知道秦川的武功应该不错,实际不知道自己两人的武功深浅高低。如今看来应该不错……
如婳找了绳子摸黑捆好了这个人,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走到隔壁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有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有两个人,秦川指了指旁边,如婳移开了些。秦川突然推开门,推开门的瞬间扑了进去,如婳赶紧跟上,刚一进门,只觉得一团黑影携着一道魄人的光迎面扑来,心里一惊,后退一步避开,手上同时朝着来人速度极快的扔出一丙匕首,对面随即传来一声闷哼,如婳与此同时错开方位往两步,抓住了来人的肩膀。
屋里的灯亮了,如婳看清楚手上的人是个全身黑衣三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正恶狠狠的回头瞪着她,目光凶狠,满脸毒辣,如婳的心里一沉……
“如婳,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秦川担
忧焦急的声音传来,随即落入一个微凉的怀中,是秦川熟悉的味道,如婳的心定了定。
秦川放开如婳,焦急的转着如婳的身子,口中不停的问:“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没感觉到这个人,他的武功应该是最高的。”
“没事。”如婳握住秦川不停摸索的手,定了定神道。
其实如婳心里是害怕的,她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手,何况这么凶恶要人命的恶徒。其实如婳还有些观念没有转过来,不管是前世安宁和平的生活,还是落水镇顾家村如婳的生活,都没有真的到要人命的地步,这些离她都太遥远。
不过从今天开始,想要手上不染血是不可能的,你不杀人就会被杀,如婳现在有了亲人爱人当然是不想死的,既然不想死那就只有杀人了。
秦川吐出一口气,深呼吸几下,看着如婳手里的黑衣人眼神森然,走过去用绳子几下就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
如婳看着秦川捆好了人,这才抬眼看了看屋子里,厅堂里还困着一个黑衣人,也是粽子似的,谢修言穿着单薄的内衣捂着肩膀坐在一边,肩膀上有大片血迹,脸色苍白,不过一声未吭。秋林的腿上流着鲜血,看样子狼狈不堪,应该伤得不轻。秋枫看起来还好,身上似乎没有受伤,不过一眼看去却有些害怕瑟缩,挡在谢修言的身前的身子发抖却没有移动一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
?”秋枫抖着声音问道。“
第三十二章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主子?”秋枫抖着声音问道。一看他就很害怕,站在那里腿都是颤抖的。
秦川伸手拿掉了络腮胡男子嘴里的布,他凶狠的呸了声,吐出一口血水。看了屋里的所有人狠辣道:“要杀就杀,说这么多做什么?就算你们放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谢修言冷笑一声,平时温和的贵公子形象荡然无存,阴沉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你说得对,不管你说不说你都活不过天亮。”说着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血一滴滴地滴到地上,谢修言恍若未觉,他慢慢的踱步过去,地上的络腮胡男子似乎是缩了缩。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我的好大哥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连你这样的一流高手都请来了。”谢修言伸出捂肩的那只手,抬起络腮胡男子的下巴。
“来,不如说说我那好大哥到底出了多少银子才请到你……”谢修言看了看屋子里的另外两个粽子,“嗯你们”
那两粽子呜呜着扭动身子在铺了地毯的地上蹭着,谢修言却没有看他们。只冷眼盯着络腮胡。
络腮胡男子听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了变,冷淡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谁是你大哥,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会透露雇主的消息……”
谢修言放开抬他下巴的手,他的脸色和胡子上都染上了些微红色。
“啪,啪”谢修言拍着手掌笑了。
如婳和秦川站在一边,从来没见谢修言生气,这下终于看到他生气的样子,觉得他都有些不正常了。
“这次他倒是聪明,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他运气好找到你这样守信的人,不过……”谢修言转过身指了指另外的两个捆着的黑衣人。
“你不说不代表他们也不会说,毕竟想死的人还是太少了……”
络腮胡男子这下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们都不会说的。”
谢修言朝他意味深长一笑,回身拿掉一个呜呜着想说话的黑衣人,“我说我说,你们不要杀我。”
“哦,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不理会黑衣男子祈求的神情。谢修言笑看着络腮胡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络腮胡男子神色萎靡不振,从走上这条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凭自己的身手随随便便就解决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小地方也有这样的高手。所以他只是有些失望道:“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他们只是我的手下什么也不知道……”
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如婳看过去发现他的头微微低着,一滴滴殷红慢慢的落在绣着八宝如意云纹的地毯上。
秦川心里一沉,两步掠了过去抬起他的头,只见嘴角上一丝血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已经死了。
谢修言的脸冰冷的像冻上了一层霜,咬牙切齿
道:“谢钰,咱们走着瞧。”
从那三个黑衣人的嘴里真的如络腮胡男子说的那样,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至于后来那几个人去了哪里如婳也不知道,秦川和谢修言几人处理的,不过如婳觉得不知道也好,那一定是不怎么美妙的去处……
从那天以后,第二天开始谢修言不再慢慢腾腾游山玩水了。而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抓紧赶路,要是赶不上镇上或者县城,就在农户家里借住,有时天黑时候连农户都找不到,就住破庙,破庙都没有,荒山野岭的谢修言也能住。
如婳这个武功比谢修言高了许多的都有些受不了了。她现在收回当初那句话,说谢修言世家公子享受惯了的话……
住在荒山野岭还要仰仗秦川打猎的手艺才能吃上饭。谢修言的两个随从一个受了伤,一个胆子小,都指望不上。谢修言就更不用说,难道他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翩翩佳公子还漫山遍野得的去捉野鸡野兔……想想那画面也太美……
秦川是不会让如婳去做这些的,所以每次都是秦川去林子里找东西回来,秋枫秋林负责做,就这样马车不停歇得走了十来天,终于看到了前面古朴厚重的城墙。
临州府到了。
如婳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前面巍峨的城墙上面铁画银钩的临州二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如婳和秦川都想走快点,早点把谢修言送到京城,可是这十来天走得也太快了些,除了停下来吃饭和晚上睡觉,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她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有馊味了。虽然秦川说她的身上很好闻,如婳看他说话时候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就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但是秦川再怎样安慰,如婳还是想要洗澡。
马车慢慢随着人流进了城门,这次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了下来。“ ”如婳一见马车停下,等不及一把掀开马车帘子跳了下来。活动活动半天没有运动而有些僵硬的手脚,才慢慢打量周围。
这应该是一个客栈的后院,跟临华县的天然居花园差不多,如婳看见谢修言已经随着伙计进了客栈,秦川在边上笑着看她抖动手脚。
两人跟了上去,跟着抄手游廊转了大概半刻钟,终于在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如婳三人坐下,秋枫秋林和伙计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精致的饭菜送了来,如婳顾不上说话,开始吃饭,几天没有吃到正常的饭菜,如婳觉得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虽然饭菜本来就做的色香味俱全。
两碗饭下肚,如婳已经饱了,慢慢的放下筷子。稍顷,谢修言和秦川也不吃了。伙计迅速收走残羹剩饭,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很快就换成了一壶清茶。
三人一人一杯茶端着,谢修言冰冷的神色好像缓和了几分,他有些歉疚道:“这几天委屈二位,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多谢你们,今日以茶代酒”说着端起茶杯歉然道:“谢某多谢二位。”
这几天谢修言心情不好,所以平时赶路的时候一般都不说话,就是吃饭的时候也闷闷的,跟刚开始那个温和的翩翩贵公子不大相像了。他不说话,秦川也不是多话的人,如婳就更加不会跟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