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梨好像梦见家里变有钱了,但她成了福团的对照组,她抑郁成疾,又拖累了妈妈……妈妈带着她离婚,不要荣华富贵,和她一起远走他乡。
楚深则梦见自己瘸了,妹妹疯了……
梦里可真是痛啊。
但幸好,那只是梦,现实是辞旧迎新,团团圆圆。
楚枫本来也眯着睡觉,一个电话把她叫起,让她去医院跟一台手术——楚枫现在的年纪还不是专家,还是小帮手。
她的老师非常器重她。
楚枫蹑手蹑脚打算去加班,叶昀之忽然醒了:“我送你。”
他拿上车钥匙,就要去开车,楚枫道:“你可以继续睡。”
叶昀之给她理了理头发:“守岁,不用睡觉,我和你一起还能聊会儿天。”
他一直都这样,十分温柔。
能让楚枫一直感觉被深爱。
楚枫被叶昀之送去医院,进手术室门口时,她忽然神色恍惚,楚枫扶住手术室门口。
叶昀之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楚枫立刻恢复正常:“没什么。”
她只是刚才好像冥冥中有所感,她能够有重生的机会,并不是偶然,是因为这么多人被诡异的福运所害。
而楚枫逆天改命的代价则是现在——
她要做一台台的手术,救一个个人,才能用功德弥补这个代价。
楚枫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她甘之如饴。
手术室的门关上,叶昀之也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他在心里默默道:“我会好好守护你。”
而在此时的另一座城。
顾廷森和福团也在一起过年,但这个年过得并不愉快。
顾廷森虽然被家族放弃,但也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还是想从商赚钱,也有本金。
可是,麻烦事实在太多了。
起初,顾廷森总是无脑维护福团,到后面,所有人都知道顾廷森这个商人没有原则,只为了福团开心。
偏偏福团还很爱和人比较。
几次三番,顾廷森的合作对象都和他闹吹了,拍着桌子骂他:“傻叉吧你!要宠老婆回家宠,别耽搁老子赚钱!”
顾廷森是举步维艰,亏了很多钱。
他后来痛定思痛,让福团学会受委屈,凡事先忍忍,变故又发生了。
福团的福运消失,可是,在福团的周围,又出现了一个身具福运的女生。
这个女生白嫩圆润,一看就是有福笑呵的长相。
但凡福团、顾廷森得罪这个女生一点点,他们都会倒大霉。
福团因为买东西没给那个女生捎带,而被车子碾了脚,直接被送进医院。
顾廷森为了给福团出气,骂了她,在当天开车就出了车祸。
这个女生偏偏还喜欢上了顾廷森,非要和顾廷森在一起。
他们不得不一辈子都缠在一起。
福团,就这么碰到了另一个“自己” 过着曾经楚枫她们过的生活。
只是,她好像并不开心,并不想碰见另一个“自己”
在福团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个有福运的女生微微一笑,对着镜子:“福团?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她笑起来,白嫩圆润,一看就是有福笑呵的长相。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相爱
叶昀之喝了三瓶酒, 盯着酒桌上透明的瓶身,他从瓶身上看出了楚枫的模样。
他想, 我醉了。
叶昀之放下酒瓶, 揉了揉太阳穴,从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
运气不太好,是儿童读物《小王子》
叶昀之想, 小王子爱上了从小陪伴自己的玫瑰。
他已经不小了,是个成年人。
童话骗不了他。
叶昀之冷酷地无比,他再度抽出一本书, 运气还是不怎么好,是《边城》
一个悲剧的爱情。
叶昀之想, 如果自己是二老,他一定会再去找翠翠, 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翠翠没有错。
一本接一本的书被叶昀之拿出来,他总算明白了, 今天哪怕拿出来的鲁滨逊, 他也会痛骂鲁滨逊辜负了星期五。
错的不是书, 是自己偏离轨道的内心。
叶昀之心里装满了一个姑娘,所以玻璃瓶身是她,书里是她。
他到了渴望爱情的年纪,所以才这么心烦意乱。
叶昀之温柔英俊的面孔非常白皙,他的指尖一点一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那个傍晚, 他看见一个闪闪发光的姑娘在傍晚微笑,她抱着几本书, 清雅如月的面容在风里无限柔和。
她的面容和叶昀之小时候的玩伴重叠在一起。
天可怜见, 叶昀之只想要确认她是不是楚枫, 没成想他一直盯着她看,不慎醉倒在她眼睛的清泉里。
叶昀之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动。
当晚,他在宿舍搜肠刮肚想了许多理由,把顾廷森现在的处境都拉了出来,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她。
他第一次站在宿舍楼下,等着她下楼。
看着她一点点变得惊讶的面容,叶昀之清声问:“还记得我吗?”
他请她去吃饭。
菜色是叶昀之特意挑的,不辣,温和,适合小姑娘。
席间,叶昀之故意拉进这么多年的距离,他真心想楚枫和楚深,也是真心地知道这种想念在见到楚枫的那一刻变了质。
她还是和曾经一样,温柔却坚定。
叶昀之没有贸然告白。
他知道楚枫和楚深强大的能力和自尊心。
他也看见他送楚枫回宿舍后,楚枫被老师误会大骂。
叶昀之能够理解,对于小镇农村的姑娘来说,青春期是最可怕的。
青春期的萌动能让少女变得软弱,偏偏美丽的少女周围总有群狼环伺。
她们只能通过读书这一条路改变命运,这个危险而美丽的时期,绝对不能出错。
爱是让珍珠发光,而不是让珍珠蒙尘。
叶昀之没有做出任何孟浪之举,他只是在假期带上厚厚的作业,去找楚深。
楚深几乎被埋在一堆资料中,他道:“你这么用功,假期你也不休息?”
叶昀之说:“我喜欢这样。”
楚深撇撇嘴:“你可真用功,你都这么努力我更不能落下,我看看这是些什么题。”
楚深做卷子做得手疼,也拿去给楚枫做。
叶昀之则听着钢笔沙沙的声音。
他看着自己心中的少女,光芒越来越亮。
但楚深不是24k傻逼。
他慢慢发现叶昀之是装成羊的狼,对叶昀之道:“你是不是对我妹妹心怀不轨!”
叶昀之脸不红心不跳:“不是。”
那怎么能叫心怀不轨?
楚深道:“我信了你的邪!”
楚深开始有意无意拒绝叶昀之和楚枫接触,这种禁令一直到大学才解除。
因为他发现,拦不住。
大学里的男生更加孟浪,且良莠不齐,与其让这些人来接近妹妹,还不如叶昀之呢。
叶昀之好歹知根知底。
不像这年代有的大学生,在老家娶了老婆,到了大学又翻脸不认账。
楚深许可后,叶昀之开始徐徐图之。
他没有贸然告白。
因为告白很容易被拒绝,他选择了慢慢来,春风化雨一般。
楚枫学的是医,她有时候很怕那些冰冷的尸体,这让她想起一些超自然的事情。
叶昀之每次就过去,打着一个手电筒。
他也不能做多的什么,用温暖的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路,然后给楚枫讲一些见闻。
有一次,叶昀之和楚枫出去吃东西,那是一个夏天,楚枫想喝一杯热茶。
她说:“我今天想喝热的,凉的我有可能生病。”
她和叶昀之打着商量。
没有任何人发现楚枫性格上无处不在的害怕。
叶昀之却发现了。
他说:“我们一起出来,你要喝什么,可以直接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会满足你的要求,你不需要为你的每个决定都准备一个充足的理由。”
“哪怕你没有理由,你也可以提要求。”叶昀之道。
他很敏锐,一下就看穿了楚枫的童年阴影。
楚枫和楚深,用了很久挣脱年春花的阴影。
但是,还有些微末的影响,左右了他们的思维。
他们想要什么,一定要找一个理由说服别人。
他们完全忘了,想要一个东西并不需要理由。
时时刻刻为他人准备理由,是因为害怕被拒绝。
而叶昀之明确告诉楚枫,他不会拒绝她。
而且不只是他,楚枫可以一直这样,不用过多准备理由。
楚枫当时听完叶昀之的话,陷入沉默。
她只觉得心里有一个隐秘的折起来的褶皱,被叶昀之发现了。
然后叶昀之小心翼翼烫平它。
还有一次,楚枫和叶昀之一起踏马路,一个家长模样的人追着一个小孩骂:“瘟鸡崽子!”
楚枫当时什么都没说。
叶昀之则走上前,对那人道:“她是你的孩子?你这样辱骂她,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还是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那个刚才还骂人的家长被吓到了,说了句:“关你什么事?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