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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 完结+番外 (二恰)


  他的话还未说完,凌越便抱着人朝最近的一处小院走去,走前只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剩下的事,你来解决。”
  “知道了知道了,摊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
  沈婳是被生生冻醒的,她浑身都冷得厉害,仿佛手脚都不属于她了,她的眼皮尤为的沉,怎么也睁不开,头更是撕裂般的疼。
  她这会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此浑浑噩噩了许久,直到有块滚烫的布巾粗鲁地在她额头揉了几下,那力道有些重又毫无章法,她本就冻得发僵,这般冷热之下没忍住轻轻地嘶了声。
  疼的。她难道还没有死?
  而那揉搓的动作也跟着一顿,过了许久耳畔响起声不耐的冷嗤:“真是娇气。”
  沈婳真是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她都被捧在掌心,即便是再混不吝的兄长都舍不得弄疼她一下。
  别说是洗漱用的水了,就连润口的汤茶都是不烫不冷的温度,何时受过这等冰天酷寒,她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居然还有人说她娇气。
  她鲜少会掉眼泪,在她看来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这会真真是委屈又可怜,即便双眼紧闭着,泪水还是压抑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且越哭越觉得伤心,连带险些死了的后怕感也满上了心头,眼泪犹如融化的雪水,不受控地往外淌。
  哭了不知多久,她听见一声沉沉的轻叹,而后是布巾缓慢地落在眼角的动作。
  依旧是毫无章法时重时轻的动作,但多了几分的耐心,好似在擦拭件难得的珍宝,这让她的眼泪也渐渐地收了。
  待擦过脸后,裹在身上厚重的‘棉被’突得被扯开,一只略带薄茧的宽大手掌径直探向了她衣襟的系带。
  沈婳身上尤为敏感,更何况这样私密之处,在那人的手刚越过她的
  前胸,触及到她胸下的细绳,她便下意识地将他的手给死死抱住。
  绝不,绝不能让人得逞。
  那人明显也是一愣,顿了下才挤出两个字来:“松、开。”
  可他越是说,她越是不肯松,苍白的小脸上五官拧成一团,似也在使劲,僵直的双手更是丝毫不松,大有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直到那人忍无可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再不松开,你的手还想不想要。”
  那阴冷的声音,瞬间让她头皮发麻,浑身一激灵,竟猛地睁开了眼。
  沈婳被水浸过微微发红的眼眸,愣愣地看着俯下身站在她身侧的高大男子,两人靠得尤为近,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正被她紧紧抱着。
  他的外袍褪去,只穿了身玄色的锦衣,平日一丝不苟的衣襟与束发,此刻看着有些许凌乱与狼狈。
  她能看见他绷紧的额角有隐隐暴起的青筋,那浅色的瞳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乌黑的鬓发长长垂下,几乎贴着她的脸颊,这样的姿势显得尤为的旖旎。
  昏迷之前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有那么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稳稳地捞出。
  是凌越,真的是他。
  是他又一次救了她。
  可,可就算是他救了她,那也不能乘人之危啊……
  沈婳本就发蒙的脑袋,愈发无法思考,手指更是不受控地收紧,发白的嘴唇轻微颤了颤,在水中冻僵了的小脸青紫中透着些许无措。
  眼见她越想越离谱,凌越脸上的神色也绷不住了,他忍着卸掉她双手的冲动,压着嗓子低声道:“松不松。”
  她急得又想哭了,呛过后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声哭腔,说出最坚定的话:“不,不松……”
  这不合规矩也不合礼法啊。
  他是凌维舟的叔父,她还要唤他声舅父呢,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沈婳隔着婆娑的泪眼蓦地一愣,就这么松懈的一息,被凌越找到了空隙,手腕顶开她的手指,再无阻碍的长驱直入。
  就见她那雪青色的里衣正紧紧贴着身躯,几条皱巴巴的系带松垮地垂落着,领口大敞露出了内里鹅黄色心衣的一角,衬着她那浸过水的脖颈与锁骨白得几近透明。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被他的双臂抵着动弹不得,正要绝望地闭上眼,就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飞快地将她扯开的衣襟给草草系上了。
  沈婳:……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些许片段,是在水中,她为了减轻身上的负担往上游,拼命地撕扯身上的衣物。
  衣襟好似就是那会被她胡乱扯开的,所以衣服是她自己扯开的,凌越只是为她系上。
  她那被冻僵的脑袋,缓慢地抬起,恰好与沉着眼的凌越对视上,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红肿着眼狼狈又不堪。
  周围万籁无声,恍惚后,她蓦地重重垂下了脑袋,只露出青中透红的耳朵尖。
  这也太太太丢人了,她居然以为堂堂肃王,会对她一个刚落过水憔悴窘迫的小姑娘下手,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她只想把脑袋扎回水里闷死自己,再也不露出来才好。
  好在,凌越许是懒得与个刚受了惊的小丫头片子计较,连声嘲笑都没发出,顿了下道:“手,举起。”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沈婳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手艰难地举起,而后就感觉到他滚烫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动作有些重,毫不客气地一下下捏着她的皮肉,但也算不上粗鲁,可很神奇的是,被他这般揉捏过后,她原本发僵的手臂竟然像活过来了一般。
  沈婳才后知后觉,她在水中待得太久,很容易会痉
  挛或是伤着骨头,他是在帮她活动经络。
  她的身边点着个火盆,炭火也不知是从何处翻找出来的,看上去有些潮湿,烧着不仅有股难闻的气味,还有些呛人。
  可沈婳却觉得很暖很安心,在被那个太监摁下水底时,她以为自己这回是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如此她便足以感谢上苍了。
  不,她该感激的一直都不是上苍,而是眼前这个叫人捉摸不透,如兵刃般尖锐的男人。
  他俊美无寿,是上天雕刻成的最无瑕作品,他英勇无畏,是战场上不败的传奇。即便世人都怕他畏他,她都知道,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多谢王爷。”
  凌越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毫无预兆地脱去了她的鞋子,比她小腿还要宽大的手掌一把抓在她的脚踝上,那力道像是眨眼就能将她的脚给折断。
  她没有防备,下意识地轻呼了声,惹来声淡淡的轻笑。
  他的手掌常年握兵刃,自是有薄薄的细茧,抚在她光洁的脚背,有股难以言说的痒意与战栗感。
  但他是为了给她舒缓筋骨,她若还要哼哼唧唧,在意这点所谓的男女大防,实在是太过白眼狼了些。
  沈婳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却听他慢悠悠地道:“除了这个,还会说别的吗?”
  她这才想起,两人不过见了四五回,几乎每次都是他在帮她,而她说得最多的就是多谢,除了口头上的谢,她甚至不知道该拿什么去报这一次又一次的恩情。
  她的目光闪了闪,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地道:“我只这一条命,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凌越动作一顿,他领兵十余年,见过不少要为他卖命的将士,不是身手异于常人,便是身怀十八般武艺,还是头次听见个小姑娘说要为他去死的。
  且还是个连床都下不了,何时丢了性命都不知的小姑娘。
  凌越看着她浑身湿透还未干,一张没巴掌大的小脸冻得又青又红,眼神却异常的决绝,违和的令人发笑,可瞧着又让人心底发软。
  十年沙场他见过无数的死人,也从尸山血海中穿行,可她才几岁,手指细的连匕首都提不起,平日磕着碰着都能红眼眶,哪能懂什么生死。
  方才他赶到湖边,瞧见她的衣服在湖水中漂浮,那一刻竟有些难言的冰寒刺骨。
  想到那场景,他的目光一凝,捏着她小腿肚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力道疼得沈婳下意识一缩,就要将腿给收回来,却被他手掌死死捏着动弹不得。
  “我要你的命作何。”
  沈婳看向他那双透着危险的眼睛,以及俯身靠近的身躯,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她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腰间,简直是欲哭无泪,方才在水里时她将荷包一并给扯掉了。
  这回连荷包都没法给了。
  可不要命总不能是要她以身相许吧?
  虽然她不想嫁给凌维舟了,但暂时也没嫁给其他人的打算,更何况这还是她名义上的长辈,眼见他越贴越近,她正要撇开眼时,他在距她鼻尖一指的距离停下,抿紧的唇翘了翘。
  “你先前喊我什么。”
  沈婳讷讷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瞳,一动不敢动:“王爷。”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她迟疑了下,蓦地想起了某个片段,试探地道:“舅父?”
  伏在她身/上的人,伸手揉了下她发凉的额头,很快又坐直了身子,淡淡地道:“乖。”
  可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不过是她上回随意攀扯的,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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