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两人距离进一步拉近，郑恩琳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嗯……”边伯贤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面不改色道：“我昨天在公司门口遇到了一位会算命的老爷爷，他说我必须要请你吃这顿饭。”
“诶？”郑恩琳微微一愣，忍俊不禁的低下头。
那么拙劣的谎言，她却没拆穿，脸带笑意的回应下去，“那……在我成功以演员身份出道的那天，我也请哥吃一顿大餐吧，超级超级大餐！”
“哎一古……我们恩琳在这种事上真是格外有胜负欲啊。”边伯贤笑着揉揉郑恩琳的头发，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亲密却自然。
“好啊，那就这么约定吧。”
——“叮！攻略对象边伯贤，目前好感度：五十。”
第4章 安慰
练习室约定过后，郑恩琳跟边伯贤有较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
EXO的12名出道人选已经全部固定下来，边伯贤跟组合里的其他成员一样，正忙于出道预告还有各种团体海报的拍摄，同时，因为他在组合里的主唱定位，公司还安排他跟都暻秀合唱了一首歌。
郑恩琳心态稳得一批，不见面少联系的时候依旧能专注去做自己的事，系统不好咋咋呼呼的打扰她，就只默默关注着边伯贤那边的情况。
今天升几点，明天降几点，直至12月底，EXO的诸多出道预告teaser陆续公开完毕，边伯贤对郑恩琳的好感度也基本维持在了五十三左右。
然后，略有些打破常规的，系统都没来得及着急，边伯贤就主动找到了郑恩琳。
“我们恩琳最近过得还好吧？”边伯贤提了一袋小零食，身上一件长至脚踝的黑色羽绒服，或许是近段时间又拍视频又拍预告照的缘故，面对镜头多了，他身上也隐隐约约显露出了一些星味。
郑恩琳安静看着他，非常专注的样子，就在边伯贤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女孩突然笑了。
“伯贤哥跟秀晶欧尼好像。”柔软又干净的笑，清澈的眼底都是亮晶晶的，“欧尼出道前也是这样，变得跟平时不太一样了，但是我很喜欢。”
“真好啊，伯贤哥，你马上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心脏处蓦然感受到的难言滋味，湿漉漉的，不是很好受。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是发自内心在为他高兴。
边伯贤深呼一口气，提着那袋零食坐到了郑恩琳身边，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低脂酸奶，等到郑恩琳伸手接过后才顺势问，“你前几天去参加剧组的试镜了？”
女孩身体一僵，两只手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酸奶盒。
“恩琳呐……”
“对，对不起，”她咬了下嘴唇，脑袋逃避似的耷拉着，好像一个做错事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孩。
“我不……”
“为什么要道歉？我是要夸奖你诶。”边伯贤一手托着下巴，非常认真的关注着郑恩琳的表情变化。
他这副模样其实有点小调皮，偏偏表情还有语气都带着不自知的包容宠溺，不是严厉的老师，是温柔引导小朋友的大哥哥。
“恩琳做的很好，虽然这次失败了，也积累了很多经验啊，下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旁观全程的攻略系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边伯贤的来意——
并且再次深深体会到了自家宿主的心机！
前几天，郑恩琳瞒着公司参加了一个古装剧组的集中试镜，当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角色，这部剧的前五集讲述的都是少年组的故事，所以郑恩琳试镜的也是其中一个人物的少年时代。
最后当然没成功，系统可以看出，郑恩琳演的非常敷衍，不过这种敷衍在其他人眼中只是水平不够的证明。
试镜失败后，郑恩琳回到公司，紧接着就被得知消息的演员部老师狠狠批了一顿。
虽然这个人话里话外都在教育她不该私自参与试镜，郑恩琳跟系统还是能够察觉到她最大的不满其实是针对试镜失败这件事本身的。
系统非常无语，系统忍不住吐槽，明明公司之前并没有明令禁止旗下练习生参加试镜，公司无法提供好的机会，有练习生勇敢迈出这一步，哪怕最后结果算不上好，他们最关注的也不该是练习生试镜失败让公司丢脸了的这件事吧？
“救命啊，这些人是不是压根没关注剧组消息啊，《拥抱太阳的月亮》这部剧后边可是会大爆的，剧组要求高点不是很正常吗？也不看看主创团队都是哪些人……”
“人家试镜那些演员，要么本身是童星出身，要么后边有公司支持，S.M一点不出力，日常培养也不上心，最后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真是离了个大谱。”
当初，系统也是真情实感的打抱不平，还想让郑恩琳拿出真实实力，哪怕就使五分力，也足够她打脸公司惊艳全场了。
然而，在这不算遥远的现在，在边伯贤真诚里不失小心翼翼的鼓励着郑恩琳时，系统悟了。
它痛哭流涕的醒悟了。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人家根本不需要它打抱不平！
“下次……下次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已经猜到系统此刻有多自闭的郑恩琳心下无奈又好笑，不过，她面上还是自然做出犹豫又脆弱的模样。
就像系统之前说的，她在试镜的时候要能拿出面对攻略对象的这种演技，导演绝对哭着喊着让她进组。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边伯贤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下，他就坐在郑恩琳旁边，因为一定的身高差，他看郑恩琳的时候是稍微垂下眼的，这样的角度，在室内灯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奇特的温柔。
“我对你很有信心，所以恩琳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可以。”
郑恩琳没说话。
她攥着酸奶盒，朝着边伯贤的位置更靠近了一些，男生不自觉僵直了背脊，他低头注视着离他这样近的女孩，秀丽的眉毛，水润的杏眸，小巧又精致的长相。
很漂亮，不含任何侵略性的漂亮，就像春末时分，伴着阳光雨露漫天飞舞的柳絮，它们飞舞着，轻飘飘地落至你的发丝、肩头。
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安静地，安静然后悄无声息地入侵。
“我知道了。”
女孩的鼻尖微妙的动了动，她身子微微后仰，重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听边伯贤哥的，我会努力向哥学习。”
“学习？”边伯贤的脑子还有些混乱，他抓了抓手里的零食袋，塑料袋与手掌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我刚刚闻到了，哥身上都是膏药的味道，跟钟仁哥一样。”郑恩琳这样说，“练舞总是免不了磕磕碰碰，而且高强度的舞蹈也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哥自己都没发现吧？你身上的膏药味。”
听到这句话，边伯贤连忙抬起胳膊嗅了好几下。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恩琳连忙摆了摆手，“哥不臭，一点都不臭，膏药味很好闻的，就像……就像草木香水一样，真的！特别好闻！”
“莫呀……”边伯贤表情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两人无言对视一会儿，又在同时笑出了声。
“什么啊，这种氛围是怎么回事啊……”边伯贤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然后故意板着脸，伸手敲了下郑恩琳的脑袋。
“以后不许再说这么奇怪的话。”
“哦，好吧。”郑恩琳本来就是这种乖乖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软乎性格，边伯贤看她这么听话，立马换了口风。
“什么好吧，你应该说这不是奇怪的话。”
女孩眨着眼睛看向他，乖巧重复了一遍，“嗯，这不是奇怪的话。”
边伯贤无奈叹气。
之后，因为时间也比较晚了，郑恩琳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边伯贤提议送她，郑恩琳没答应。
到底是已经公开了的成员，要是在路上遇到狗仔或者粉丝的话就不好了。
“网上有很多喜欢伯贤哥支持伯贤哥的人，所以，哪怕看到不那么好的评论，哥也不要灰心哦。”
临分别前，郑恩琳一手提着袋子，一边拿着边伯贤给她的低脂酸奶说了这么一句。
“我是看着恶评准备舞台的人。”——出道后的一次采访中，边伯贤这么说。
练习不到一年就能出道，“空降生”，“关系户”，“不知道身上有什么优势”，不止是公司内部，消息灵通的粉丝圈同样也对贴有这些标签获得类似评价的边伯贤怀抱着强烈的不满恶意。
哪怕这其中大部分内容根本不能叫事实，只是莫须有的污蔑。
——“网上有很多喜欢伯贤哥支持伯贤哥的人。”
边伯贤知道这不是事实。
郑恩琳转发给他的，可能要在私底下花费很多精力，过滤大量不好言论才能勉强找到的一两句好评根本够不着“很多”这种程度。
但他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总能很清楚的，切实感受到郑恩琳对他的帮助关心。
这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非常温暖，也……非常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