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希澈回复的很快。
——希澈前辈：？？？
——希澈前辈：你看这么快？
——因为哥一共才出现了不到两分钟。
——希澈前辈：……
发完特别能代表自己此刻心情的省略号后，金希澈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而且是能看见双方状态的视频通话。
“呀，你最近过的很不好吗？”
“啊？”
“我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过的很不开心。”手机屏幕里显示出金希澈突然放大的一张脸，“被公司老师骂了还是被其他练习生欺负了？你看看你刚刚的回复，啊，那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莫呀，哪里不正常了。”这么说着，郑恩琳举着手机笑出了声，“我不是夸哥了吗，哥最近过的很辛苦吗？都没有其他人夸你吗？”
“呀！”
“OKOK，我的错。”郑恩琳拿着手机鞠了一躬，“最近过得好吗，哥。”
“宇宙大明星怎么可能不好，欧巴我可是在台湾保持了60周人气第一诶。”
“噢，这不是继承者里的台词嘛。”
“不错嘛，看来你确实认真看了。”屏幕那头，金希澈抓着头发笑了下。
“你后面那是什么？”
“嗯？”郑恩琳转过身看了一眼，“你说这个？这是我爸妈上周发给我的照片，我把照片洗出来贴墙上了。”
因为金希澈主动问到，郑恩琳举着手机凑近了照片，贴在最中央的那一张，面目看起来跟郑恩琳有几分相似的长裙女子怀里抱着一只柯基犬，朝着镜头外很温柔的笑着。
“这是我妈妈，这是我们家养的小狗稀饭。”
“希范？”手机屏幕里的金希澈直接瞪大了眼，“呀，你怎么还学我啊？希范知道后肯定伤心的吃不下饭。”
“是稀饭不是希范。”小幅度的翻了个白眼后，郑恩琳专门用中文强调了一遍。
“希范，稀饭，根本不是同一个名字诶。”
“阿西……有什么区别吗？”不等郑恩琳回答，金希澈继续道：“还有，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
“没有。”
“我刚刚明明看到了！”
“肯定是哥看错了。”郑恩琳毫不心虚的说，“还有，哥不要老是骂脏话，这样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金希澈下意识又要出口成脏，好歹忍住了。
“哎一古……最开始明明那么笨，怎么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哥是在说我吗？”
“没有啊，我在说第一次见面就把脑袋撞到电梯门上的某个人。”
“哎哟，真招人烦。”郑恩琳当场学起了郑秀晶在电视剧里对金希澈说过的台词。
“哎一古，这老人家真是……”
是字刚落，都不给金希澈当场发飙的机会，郑恩琳快速说完自己要去公司练习的话，然后毫不犹豫挂掉了视频。
“阿西……”手机另一头，金希澈看着刚刚结束通话的屏幕界面，骂骂咧咧的放下了手机。
没过几秒，他又拿起手机，重新点进跟郑恩琳的聊天界面。
——呀！
——呀呀呀！
——郑恩琳：手机主人正在忙碌的练习中，有事请稍后联系。
金希澈瞪大眼睛看着屏幕里的最新回复，片刻，没忍住笑了起来。
“啊真是……”他用手捋了捋头发，语气里染上一点宠溺亲近的味道。
“真是个没礼貌的臭丫头啊。”
第120章 安慰
2014年初始, S.M正式启动新女团企划。
经过两个多月的反复评价来回挑选，包含郑恩琳朴秀容在内一共八名女练习生被选入出道预备组。
这八个人里，除了郑恩琳外, 还有一名中国籍练习生, 跟郑恩琳的主舞定位还撞了, 因此，哪怕同样来自中国，两人也一直亲近不起来，无论是吃饭还是练习，郑恩琳都跟朴秀容一起。
就这样磨合练习了一个多月，八个人对待彼此明显有亲有疏, 虽然不至于搞小团体排挤其余人，哪几个人感情更好，那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郑恩琳跟朴秀容是从刚进公司就建立的交情，又同为96年生, 关系自然不必多说。
出道预备组这八个人里，裴珠玹年纪最大，姜涩淇资历最深，不过她们两个都不是喜欢摆架子摆臭脸的性格, 加上脾气温柔主唱地位堪称无可撼动的孙承欢, 五个人在私底下相处较为亲密。
4月中旬, 经过近两个月的集体练习, 八人组里有两名女练习生被淘汰出了出道预备组, 这其中就包括了除郑恩琳外的那名中国籍练习生。
组合人数由八一下削减到六后, 公司给她们安排的练习任务也更难更繁重了，郑恩琳每天从早练习到晚，因为手机被公司统一收走, 她也没办法跟金希澈联系，无论开心亦或难过，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4月底，包含郑恩琳在内的六个人被公司派车拉去了外面的摄影棚，拍了两组类似出道预告照的画报。
大家都很开心，几乎以为出道已经十拿九稳。
郑恩琳心底毫无波澜，面上却是看不出任何演戏迹象的欣喜模样，甚至，在临时负责她们的经纪人把收上去的手机挨个还回来，说是有半小时时间可以与家里人联系后，郑恩琳还专门给金希澈打去了电话，分享此刻喜悦。
自从加入出道预备组，郑恩琳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跟金希澈交流过，更不知道对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现下有没有时间接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出去，直到滴声结束，对面都没接通，郑恩琳看了眼屏幕，继续打第二个，最后还是没人接。
然后，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放弃，转而给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接到金希澈主动打来的电话，郑恩琳勾起唇角笑了笑，手指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秒，语气也毫无阻碍转变为了活泼惊喜的氛围。
“欧巴！”
听筒另一头，听见这声欧巴的金希澈挑了下眉，痞傲里带点漫不经心的姿态。
“哎一古……这是哪位大忙人啊，过了这么久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欧巴我进出道预备组啦！”才不理会金某人的阴阳怪气，郑恩琳兴冲冲分享了好消息，“刚刚还跟秀容她们一起拍了概念照，欧巴我要出道啦！”
很轻松就能听出的开心语气，上扬的语调，开朗的声线，让人不由自主就受到这种乐观情绪的渲染。
“噢，干得不错。”电话这头，金希澈无意识软下了眉眼。
“加油吧，出道那天欧巴请你吃韩牛。”
“内！”女孩很有元气的回应了一声，之后，因为还要跟家里人通电话，两人并没有交流太久，郑恩琳简单解释了之前手机被收走的事情，得到金希澈的大度原谅后才挂了电话。
“虽然要出道了，平常练习还是不能松懈，不管多累，咬牙坚持下去吧。”
通话结束前的最后一秒，金希澈认真叮嘱了郑恩琳。
他是真心为郑恩琳高兴，也是真心希望女孩能早日站上梦想的舞台，一步步蜕变为更优秀的模样。
然而，有句俗语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正如心理学效应里的墨菲定律展示的那样：如果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就在郑恩琳六个人拍完出道概念照的一个月后，S.M内部发生了一件引起大范围讨论争议的事件——EXO成员吴义凡正式向首尔中央地方法院请求判决与S.M娱乐公司专属合同无效。
虽然国籍是加拿大籍，在很多粉丝网友包括大部分韩国国民心里，吴义凡就是中国人，很显然，他这个时候提出退团，就是为了能回中国发展。
吴义凡提出申请的这个时期正值EXO的演唱会活动期，而从今年年初开始，S.M一直非常不顺，接连出了许多负面新闻，吴义凡这个时候提退团，显然是很没有契约精神的行为，对公司，成员，以及所有组合粉丝来说更是让人难以原谅的背叛。
包含NAVER，pann在内，韩国众多论坛、热帖区关于吴义凡退团事件的讨论都随处可见，各种言辞激烈的攻击谩骂，由吴义凡一人，很快延伸到了整个中国练习生群体。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正式报道发出后，许多娱乐公司都开始大批清退旗下的中国籍练习生，还有在韩留学租房的中国学生，被房主以“中国人没有契约精神”“中国人都是骗子”为由赶出了居住的地方。
“恩琳……”
S.M内部，吴义凡事件带来的连锁发应同样在发生。
近段时间，郑恩琳还是像往常那样，与朴秀容姜涩淇她们一同练习，一起吃饭休息回宿舍。
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发生多大变化的模样，但是，郑恩琳知道，出道预备组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可能不受影响。
“没事。”面上做出强颜欢笑不想让好亲故担心的脆弱模样。
可郑恩琳的心底非常平静。
她清楚，她一早就知道——这把注定要悬在她头顶的尖刀，很快就会迎来落下的时刻。
…
这天晚上，结束一整天的疲惫练习后，郑恩琳穿好外套，准备跟朴秀容一起返回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