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
袁导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苏梨的沉思：“明天就是你最后一场戏了，你最近有没有练舞？要是不行的话，我让——”
“袁导，”苏梨直截了当道，“我没有问题，之前让舞指老师认证过了，也拍过视频给你过目了，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吗？”
“呃，那倒是没有……”袁导欲言又止，反正心里就是对苏梨有点不放心，谁让她总是惹事呢？
苏梨笑笑，才不管袁导心里怎么想：“那就行了，明天我会好好表现的。”
“那好吧……明天看你表现。”
不远处的云杳杳听到了这段对话，忍不住朝苏梨看了好几眼。
·
苏梨杀青这天只有一场戏，就是跳舞。剧本中设计的剧情是苏梨为替男主打探消息，所以伪装成青楼花魁登台献舞，以获得重要人物的青睐。
妆造是她整部戏里最精致的一场，苏梨特地提早到了剧组，第一个开始化妆。
这回轮到云杳杳在一边等待。
苏梨端正坐着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在心里将今天舞蹈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复盘。
眼角余光中，苏梨发现云杳杳的眼神不加掩饰地朝她看了好几次，目光中带着点犹豫和担忧。
苏梨不动声色假装没有发现，一直到化完妆都没理她。
等妆发结束，苏梨起身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云杳杳居然也跟了上来。
苏梨在进门的那一刻转过了身，径直道：“我要换衣服了，你也要跟进来吗？”
“我、我不是……”云杳杳似乎是被苏梨的气势吓到，小声道，“更衣室不是公用的吗？我也可以进啊……”
路过的工作人员也顺口道：“是啊，里面现在没人，都空着呢，进去几个没问题的。”
苏梨看着云杳杳一脸受惊可怜的样子，差点以为自己有多凶神恶煞。
“哦，那你先换吧。”苏梨让开一步，示意云杳杳进去，“我不太习惯跟人共处一室换衣服。”
工作人员本来以为苏梨在刁难云杳杳，有点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不过没想到苏梨还挺好说话，愿意让云杳杳先换衣服。
他挠挠头默默离开。
云杳杳却没有进去，她见附近没人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苏梨：“苏梨姐，今天跳舞的戏……你准备好了吗？”
苏梨瞥她一眼，随意“嗯”了一声。
云杳杳似乎是没听到想要的回答，继续道：“之前舞指老师跟我说，这个舞蹈有点难度，需要反复练习，苏梨姐你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苏梨淡淡道：“也不是很难，没有很辛苦，谢谢你关心了。”
云杳杳：“……”
“苏梨姐，”云杳杳似乎是觉得她在说大话，继续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不会跳舞强行去跳的话，很容易受伤的。虽然我从小学过几年舞蹈，但当时跳起来也觉得有点吃力，如果你觉得不——”
“所以，”苏梨打断道，“这就是你为什么觉得舞蹈难。你才学了几年舞蹈，水平当然不够，以后还是多多练习吧。”
云杳杳：“……”
她叹了口气，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算了……总之，苏梨姐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告诉我。那个舞蹈我之前练的差不多了，如果需要我临时顶上，也完全没问题的。”
苏梨像看戏一般看着她说完，随即轻轻笑道：“好呀，等我一会跳完，你来看看有什么可以指点的地方。”
“好……”云杳杳一顿，又连忙道，“我只是想尽力帮点忙！”
“你不换衣服吧？”苏梨冷不丁道，“不换就让让，谢了。”
云杳杳只好让开，看着苏梨进了更衣室。
真是的……苏梨姐为什么这么爱逞强？如果舞蹈效果不好，这不是给剧组拖后腿吗？
云杳杳面色委屈地回到片场，将这番对话抱怨给了莫泽渊。
莫泽渊听完冷笑一声，道：“等她丢了脸就知道轻重了，你就安心看笑话吧。”
云杳杳还是有点不情不愿，莫泽渊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小丫头，你就这么想给她当替身？累死累活也没有观众知道是你跳的。”
“我没有……”云杳杳皱皱鼻子，小声反驳道，“我、我只是还挺喜欢跳舞的，我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一直培养我练舞。可惜后来……后来我也没钱没机会跳了。”
还有一个隐秘的心思云杳杳没有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看到苏梨跳舞。
莫泽渊连忙哄道：“好了好了，怎么还提起伤心事了？原来杳杳喜欢跳舞啊，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跳，不用稀罕苏梨这个。”
云杳杳撒娇道：“我才不是……”
这两人在无人的角落小声亲密说话，旁若无人。
偶尔路过的工作人员总会好奇看一眼，心里感叹莫影帝对这个新人也太关照了点。
“杳杳！”云杳杳的助理突然跑过来，拿着她的手机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怎么了？”云杳杳接过手机，看到亮着的页面，正是微博热搜页。
云杳杳的助理看到莫泽渊也在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莫泽渊皱眉不悦道：“有事快说！杳杳的事不用避开我。”
“额，好……”助理被莫泽渊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连忙道，“热、热搜沸了……有人爆料这两天杳杳和苏梨姐上热搜的事情，是经纪人自导自演安排的炒作……”
不用助理说完，云杳杳就已经脸色泛白地看到了热搜，确实沸了，还不止一条。
莫泽渊拧眉，一把拿过云杳杳手机的手机，翻阅起来。
【云杳杳自炒】【云杳杳经纪人八百个营销号】【云杳杳白莲花】【苏梨血包】【苏梨男主角】……
热搜页几十条热搜，云杳杳和苏梨居然就占了将近十条。
莫泽渊不解，这两天的事不是苏梨最开始企图泼脏水给杳杳吗？怎么现在又闹起来了？
他正准备点进去细看，云杳杳却突然拿回手机，慌乱道：“泽渊哥，这是不是有人在黑我？我得赶紧给经纪人打个电话。”
莫泽渊不疑有他：“嗯，估计是苏梨气不过找人黑你，你让经纪人抓紧澄清一下，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好，谢谢泽渊哥，那我先去打电话了。”云杳杳匆匆说了两句，便转身和助理一起离开。
第17章 被人当垫脚石的女明星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晶姐的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有人接。接通的时候，那边传来晶姐压抑着火气和疲惫的声音：“喂，杳杳？”
“晶姐，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这么多热搜？”云杳杳到底是个刚入圈的新人，看到这个热搜阵势真的有点怕了，说话都带了哭腔，因此也压根没注意到晶姐的情绪。
晶姐严厉道：“冷静，不要让外人看到你慌成这个样子。我也还没弄清楚情况，不过肯定是苏梨干的。我真是没想到啊，离了我她还有这么大能力，能找到这么好的营销公关。”
云杳杳：“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晶姐抚了抚额头，云杳杳只会问怎么办，但是她现在身边也有一堆烂摊子在等着，顾东顾不了西。
星耀今天突然发生了高层变动，据说是裴氏总裁一大早亲临公司，直接处置了几个平时尸位素餐以权谋私的高层管理，其中还有她一直站队的高层。
更要命的是她刚刚得到通知，她手下几个艺人的管理权被取消了，只留了云杳杳给她。
晶姐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对她不满吗？还是让她专心带云杳杳？
但通过高层变动的情况来看，晶姐不敢乐观。
她叹了一口气，决定先处理云杳杳这边的事：“我稍后会联系营销公司还有星耀的公关处理，你不用担心，这种事娱乐圈很常见，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回。”
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回吗？
云杳杳怔怔地挂了电话，失神地看着热搜。
【瓜田小桃桃：细思极恐！有人还记得这两天爆料苏梨和云杳杳事件的营销号们吗？企查查显示这些营销号居然都和星耀经纪人胡某晶有关联，以前也一直和胡某晶手下艺人长期合作。而胡某晶近期新签约了一名艺人，就是云杳杳！】
配图是企查查显示的营销号所属公司法人是胡某某和胡某晶，显然是亲属合资开的营销公司。
还有这些营销号过去发的安利胡某晶艺人，拉踩其他艺人的微博截图。
【娱乐接班人：接到网友爆料，有胡某晶和营销公司员工的通话录音，实锤了！胡某晶亲口嘱咐，让营销号先发云杳杳，引导舆论，再见机反转！】
微博下面附带着通话录音的链接，云杳杳不敢点进去听。
【圈内大揭秘：这件事一开始就槽点满满，网友刚看到照片的时候，虽然都在猜测是不是哪个明星，但根本没人往云杳杳联想。云杳杳刚出道没满一个月，活粉几乎为零，路人完全不认识。除了自炒自认，简直找不出任何理由会让众多营销号去发一个完全没有人气的艺人，而且还上了热搜！这背后没人推，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