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到凌晨三点，晋贝儿行色匆匆地带着摄像机离开。
那应该是晋贝儿还是看见了出现在小区楼下的什么人。
暂时能够排除晋贝儿，她的时间线和A空间的时间线基本上是重合的。
然后邢珊再去宁静致远的空间，在宁静致远的空间里找到了她的手机。
大概在昨夜零点前后，宁静致远拨打了很多个电话给婉兮，但都是无人接通。
直到在00：12这个时间点，宁静致远拨打给婉兮的电话接通了。
这个时候，婉兮应该已经死亡了——但这个电话却被接通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凶手接通的。
宁静致远的手机有30秒自动录音的功能，邢珊点开这通电话的录音，录音在安静了七秒后就从手机里传来婉兮的声音。
“我这里暂时有点事，回头再找你。”
这个声音明显的确是婉兮的声音。
也就是说有人提前录下了婉兮的声音，然后在宁静致远打进来最后一通电话后，放出了这段录音来打消宁静致远的疑心。
单凭这段录音，邢珊可以暂且排除了晋贝儿和若水瑶琴的嫌疑。
应该要是身边亲近的人，才更有可能录下这段录音。
再通过B空间案发时很有可能是在打斗，也能排除掉宁静致远；以宁静致远和婉兮的身高对比，如果是在打斗中捅刀子，凶器刺进去的角度不对。
嫌疑度依然是落在两个男性身上，不是苏珉就是程征。
林令舒和邢珊都是怀疑苏珉的，他和清歌之间的情侣关系，足以构成行为动机。
第11章
邢珊去见了B空间的晋贝儿，这个晋贝儿的说法和A空间的晋贝儿的说法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昨晚凌晨三点，晋贝儿在案发现场外面遇见的人，是苏珉和若水瑶琴，在A空间出现了的程征却没有出现。
程征的嫌疑度顿时上升了。
邢珊给林令舒传信息，让他去找A空间的苏珉和程征对口供。
他们两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案发现场外面；就算他们不是凶手，也总的有个理由吧。
而B空间的着重点就在程征和若水瑶琴身上。
A空间若水瑶琴根本没有出现，而在A空间出现了的程征却没有在B空间出现。
这个变故只能是由于婉兮的死亡时间提前而引起的，只有凶手会因为行凶而放弃之后的行动计划。
很快林令舒就传来消息。
苏珉说是因为他和婉兮昨晚吵架后，心里不踏实，想来找婉兮道歉；程征则说他怀疑婉兮被苏珉人身控制着，最近这几天他都在监控着苏珉的行动轨迹。
这就是为什么晋贝儿会怀疑程征和婉兮还在藕断丝连，因为这几天程征的确是在暗中调查着婉兮的情况。
林令舒问他：“这几天你都在跟踪苏珉？”
程征摇头：“没有。我请了侦探来调查苏珉。昨天侦探给我信息，说苏珉购买了戒指似乎想向婉兮求婚；其实昨晚八点的时候我去找过婉兮，可是婉兮不在家，我就在楼下的小区花园等她，结果就看见苏珉和婉兮一起回来。”
程征总算将他昨晚的所见讲述清楚。在见到苏珉和婉兮回来以后，他本来想要跟上去，却遇见了若水瑶琴；若水瑶琴说晋贝儿就在上面等着他，还表示要和他做一笔交易，他想了想就跟着晋贝儿出去了。
他和晋贝儿是在大概凌晨两点分开的，回来小区在门口遇见了宁静致远，宁静致远似乎喝的有点醉了，跟他说要出来卖醒酒药。他还扶宁静致远过了马路，然后转头就遇到了苏珉。
程征这一趟，直接将其他四个嫌疑人都遇上了。
而邢珊去找B空间的程征询问，他的时间线却是直接砍掉了后面一截，说他昨晚在婉兮家小区楼下等了一会，但是一直没有见到他们回来，就回去了。
这样完全不同的时间线，让邢珊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冒着可疑的气息。
但是程征的杀机是什么？如果这个空间的死者是婉兮，难道是他对婉兮因爱生恨？
“我这里有一件事，想要先向你了解一下情况。”邢珊合上笔记本向他询问起，“我了解到，在你和你现在的太太结婚之前，你和婉兮相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算是相互暧昧的关系。”
程征神色低落地听她说着，点头承认了他和婉兮之间的关系。
邢珊继续说：“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突然和晋贝儿结婚？你知道晋贝儿和婉兮之间的恩怨吗？”
现在邢珊所掌控的证据是，程征肯定知道婉兮和晋贝儿因为晋容儿的关系产生的恩怨，并且她还在若水瑶琴的空间中还找到了另一份证据。
若水瑶琴和晋容儿的关系很好，大概是因为她们存在共同的敌人。
一年前若水瑶琴通过晋容儿的关系，成功人肉出婉兮的家庭地址，然后给婉兮寄恐怖包裹。
且不提这种寄恐怖包裹的行为本来就是违法的，若水瑶琴这么孜孜不倦地挑衅婉兮，就真的纯粹是网上有人的底气。
若水瑶琴抄袭婉兮作品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去年婉兮突然告若水瑶琴抄袭并和她法庭见，起因就是若水瑶琴给婉兮寄恐怖包裹。
听到这个问题，程征的神情明显多了一分心虚，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其实是因为，我家里人的意思。”程征才含糊地解释，“我们两家有些生意利益上的往来，我和晋贝儿的婚姻关系也是一种利益捆绑。我原本以为和我结婚的是晋贝儿，和晋容儿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邢珊不相信这话是程征的真实想法，他不可能不知道和晋贝儿结婚代表了什么。
晋贝儿的本质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极度妹控，程征和晋贝儿在婚后不间断的争吵，就是来源于这对夫妻在本质上的三观问题就产生了分歧。
邢珊只能对程征继续套话：“那现在你已经和你的太太结婚了，婉兮也有了男朋友，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程征表情很奇怪的望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缓慢地说：“只不过是因为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和晋贝儿错误的婚姻，婉兮和苏珉错误的感情，都是程征所定义的事实错误。
“那不提这个问题。我很好奇，昨晚婉兮遇害，为什么你会是嫌疑人？要不你来说说你的杀人嫌疑在哪里吧？”邢珊干脆反其道而行地向程征问起，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希望你的答案不是什么，说你本来就没有嫌疑的。现在你坐在我面前，你就是嫌疑人。”
这相当于提前将程征定死在这里，切断了他的辩解后路。
程征语愕片刻，才不得不吞吞吐吐地张嘴：“大概，你是怀疑我，对婉兮因爱生恨，才害死了婉兮？”他的语气到最后甚至变得有点小心翼翼了。
邢珊皱眉，这可是程征亲口说的！
排除了错误选项，从剩下的选项中找到正确选项，也就更加容易了。
“因爱生恨？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是你自己说的。”邢珊摇摇头，神情不动声色，“要不你再想想？”
程征似乎的确陷入了邢珊的圈套：“我和婉兮，我们从前相处得挺好的。要说来也是我先对不起婉兮，就算后来婉兮就将我当成陌生人，我也不会怨她的。我只是不喜欢苏珉，我只是怀疑苏珉对婉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在他话音刚落时，邢珊很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谢谢你的配合调查。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去见别的嫌疑人了。”
程征明显愣了一下，表情都还有些僵硬，就木然地点头。
最后邢珊是去见了若水瑶琴，直入主题地询问她昨晚在婉兮家楼下的小区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人不是我杀的。”若水瑶琴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你应该知道······”
邢珊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直接从中拦断了她的话：“你是想说你家里很厉害，如果你要杀害婉兮，根本不需要你亲自来动手？”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话就将若水瑶琴剩下那半句话堵住了。
若水瑶琴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在一年前你是不是让人对婉兮进行过心理暗示？”根本不需要若水瑶琴回答是或否，邢珊继续说，“你暗示婉兮，不管她手中的证据多么充分，这场官司都是必败无疑，从而对婉兮达成精神控制，导致婉兮精神崩溃在判决前就在法庭门前试图自杀。然后通过晋容儿的关系，让晋容儿以报复的目的，在晋贝儿面前装可怜，哄骗得晋贝儿以报复的理由来拆散了程征和婉兮。
然后又利用晋贝儿对程征进行心理控制，将婉兮人格分裂的秘密透露给程征，让程征和婉兮在昨晚见面的时候，误以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格，诱导他杀害婉兮。”
在搜查了一遍资料后，再通过这几人的反应，邢珊已经基本推断出整个案情。
若水瑶琴才顿时恼羞成怒：“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这样说？”
确实是无凭无据，邢珊只在若水瑶琴的电脑中找到了她和心理专家的来往邮件，才根据两人的邮件的内容推断出若水瑶琴就是这两个案子的策划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