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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为奴隶 (宋曼南)


  惠母见两兄妹进了东屋,对着惠父皱眉道:“他爹,你说这都三日了,他怎么还不醒,伤得那样重,别不是醒不来了吧?”
  南溪村村长惠承志甩甩手上的水渍,掏出旱烟点上,吧嗒两下,摇摇头道:“胡郎中说能醒,该就在这两日了。”
  惠母撇撇嘴,白他一眼嘀咕道:“花出去多少银子啊,就你是好人。”
  说着就进了堂屋坐下拿着粗面饼子吃了起来。
  惠采柳和惠朗推开东屋的门,床上躺着的年轻男子面色苍白无血色,双眼紧闭,黑色长睫安静的垂着。
  还和早上出门时见到的一样,没有醒来的迹象。
  “哥,他还没醒,我去端碗水来喂给他喝,药我都煎好了,你吃过饭再来喂吧。”惠采柳心里失落一瞬,出门去端水了。
  “嗯。”
  她端着温水再次进屋时,惠朗已经离开了。
  捧着碗走到床前,正要拿起汤匙,一抬眼,对上一双黑湛湛的冷眸,墨色瞳仁毫无温度。
  惠采柳的心猛然一跳,手抖地端不住碗,‘啪’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温热水流四溅打湿了她的裤脚。
  “你...你醒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却不敢直视男子的那双眼睛。
  空气静谧良久,久到惠采柳再也站不住,想出门去叫人进来。
  “你是谁?”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无波。
  “我...我爹在后山见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就把你带了回来,我去叫我爹。”
  惠采柳说完就抬脚跑了出去,面红耳赤,心脏砰砰跳。
  出了门才觉稀薄的空气回到鼻腔,呼吸顺畅了起来。
  “爹,那人醒了!”惠采柳跑进堂屋,对着正吃饭的三人急切道。
  惠承志面露诧异,放下手里的筷子就起身要去东屋。
  “终于醒了,让你爹把药钱收回来。”惠母听着人醒了也松了一口气,再不醒,她家的银匣子都要空了。
  又推了推儿子,“你跟过去看看,若是你爹不好开口,你就提一提。”
  惠朗一噎,看了一眼他娘,放下面饼子就进了厨房,把药端进了东屋。
  屋里爹和小妹站在床前,却没人开口说话。
  他把药碗放在床头,对着诡异的气氛有些不解,抬头就见撞上男子的视线。
  惠朗心里突地打了一个怵,难怪没人说话。
  这男子闭着眼和睁开眼睛时的模样,截然不同,哪里还有先前气若游丝的样子?
  惠朗看了看爹和小妹,干咳了一声,正准备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
  “多谢。”
  那男子却看向他爹道了一句谢。
  惠承志此时心里正有些后悔,刚才他进来打眼一瞧,就觉这人来历恐怕不简单,身上阴郁的煞气不是良善之辈能有的。
  他一个小小的偏僻之地村长,不敢引火上身。
  “你醒了就好,要不,我再把郎中叫来给你瞧瞧?”
  宋凉夜摇摇头,再次道谢:“多谢老伯相救。”
  “行了,醒了就好好修养,郎中说你受伤太重,且得躺一月呢。”
  惠承志也无心询问这人的来历,又是因何缘由重伤昏迷,挥挥手出了门。
  当时一条人命躺在面前,奄奄一息,他也做不到眼睁睁见死不救。
  惠采柳不安地搅着手指,看看她哥。
  惠朗摸了摸头,犹豫一下还是对宋凉夜说:“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说完他也出去了,对着一个大男人,他自觉没什么好说的,跟宋凉夜无意间对视的那一眼,他就把娘嘱咐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惠采柳瞪着眼睛,眼看着爹和哥哥都出去了,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想跟着出去,又有些迈不动脚。
  “你...饿不饿?我去端碗粥来?”惠采柳想起厨房熬好的米粥,终于找到了话说。
  宋凉夜浑身无力,腹部钝痛难忍,嗓子干涸难受。眼帘早就想阖上,可屋里还站着一位陌生人,他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待人走后,他掀起目光看了看右手边的汤药碗。
  喉咙干得冒烟,却也不想开口要一碗水,无奈地端起了滚烫的药碗,把苦涩的汤药当水喝了下去。
  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额头渗出了冷汗。
  吃力地躺了回去,就有人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你...要起来吃点吗?要不...我...我可以喂你。”惠采柳低着头不敢看他,颤着声儿道。
  “你放那吧。”
  宋凉夜被苦水汁子浸地嗓音更显喑哑,抬手摸了摸脖颈上温热的玉佛,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惠采柳悄悄抬眼,见男子像是又昏睡了过去。放下碗,悄声退出了东屋,带上了房门。
  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脸颊滚烫似火,用手拍了怕,这才去了正堂吃饭。
  惠母见女儿也两手空空,哼了一声,白了桌上的三人一眼。
  没一个有用的,明日还是得她亲自去说,她可不是活菩萨。


第92章 京变
  第二日一大早, 惠采柳端着药碗推开东屋的门。
  进屋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地整整齐齐, 像是从来就没人睡过一般。
  床边的粥碗空了, 床上躺着一个显眼的荷包,鼓鼓囊囊。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把不大的屋子来来回回地看了个遍。
  人不见了!
  急忙放下药碗, 摸了摸床铺, 触手冰凉,早已没了温度。
  惠采柳心慌地跑出去叫人:“爹,娘,人不见了,那人走了!”
  惠母听说人跑了,“什么,跑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木勺子冲出了厨房,跑进了东屋。
  环视一圈, 果真没人了。
  刚想开口叱骂烂好心的惠父, 眼尖地看到整洁地床铺上有一个陌生的荷包,抓起来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整个的银锭子,???*还有不少的碎银, 明晃晃的,晃得人眼花。
  惠母燃起的怒火一下子就熄灭了,笑着道:“走了就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 他伤还没好呢, 昨日才醒来。”惠采柳心里一团乱麻, 心情复杂难言, 却也不知如何对人言,怎么也没料想到这人刚醒来就走了。
  惠承志也没想到那人的动作如此快,伤都不养就走了。
  不过,人走了,他的确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定时炸弹放在家里养伤,他心绪难安。
  惠朗也看到了他娘手上的一袋子银子,想到那人冰冷的脸,唏嘘道:“没想这人看着让人发怵,人还挺大方,这袋子里都有几十两了吧。”
  惠母把荷包收进怀里,眉开眼笑地出了东屋,回了正房的屋子,把钱放进钱匣子里锁好。
  谁也没料到,老头子发善心救了一个人,家里一下就得了这么多的银子,都可以买几亩上好的水田了。
  家里的人都心情大好,得了银子,没人关心那人带着严重的伤势适不适合挪动。
  只有惠采柳心里不是滋味,看了看那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汤,是她天不亮就起来熬的。
  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咬着嘴唇回了自己的屋子。
  以后恐怕是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
  宋凉夜再次醒来时,夜幕降临,天色昏黑。
  端起旁边的碗,喝了早已经冷透的米粥,咬着牙坐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腹部包扎的地方,神经痛得突突地跳。
  穿上衣服,从荷包里取了一锭银子放进怀里,剩下的全留在了床上,趁着夜色,出了篱笆小院。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沉沉夜色下,静谧又安详,高悬的月亮透着莹白光辉。
  宋凉夜就着月光,沿着去镇子上的路出了村。
  天亮时,宋凉夜站在一家医馆外,刚打开木板门的伙计猝不及防看见一个白惨惨的人吓了一个趔趄。
  那人脸色白的几近透明,瞳仁却极黑,站在清晨的薄雾中,着实渗人得很。
  伙计一溜烟去后堂叫了大夫来给宋凉夜换药。
  宋凉夜出了医馆,去了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个车夫,立时就出了这个小镇。
  马车速度不比骑马,近一个月才到军营驻扎地。
  不过,趁着这段时日,他的伤倒也养得七七八八了,至少行走坐卧都能自如了。
  到了军营,所有人看到他都一副惊吓不已的模样。
  千户孔孙听闻宋凉夜活着回来的消息急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活生生站在那里的宋凉夜。
  他大笑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拍拍宋凉夜的肩膀,激动道:“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宋凉夜抱拳一礼:“千户。”
  从怀里掏出燕赤国将军的令牌,双手奉上。
  孔孙接过一看,哈哈大笑,声音浑厚,越发高兴:“就知道是你小子,好小子,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随后,一行人进入帐篷。
  一番交谈后,宋凉夜才知道一个月前他们前去的埋伏小队,一个也没回来。
  没人回来报信,军营这边没得到任何消息。
  但燕赤那边却传来了大将军突发疾病不治去世的消息。
  这一个月里,没有领头羊,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都败北,燕赤已有退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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