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薛酒说那段话没什么问题,但作为狐酒真实的身份来说,她与乔乐阳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相比。
就是小巫见大巫,犹如一根渺小的蒲公英毛飘进汹涌神秘的大海。
乔乐阳眼眸幽深,他睨着狐酒的侧颜,良久,才声音发闷地“切”了声。
但除这声“切”以外,他也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乔乐阳的能力在各方面都不怎么样,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尽管不想承认,他都不能昧着良心反驳狐酒说的是假的。
她说的就是事实而已,他哪方面都比不过这个妹妹。
当时狐酒来到乔家的那天晚上,乔乐阳这个心思粗大的青春期少年难得失眠了,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思虑了大半夜。
乔乐阳东想西想,最终停留在一个问题上,他在心底问自己。
如果当初是他和一个男孩被换了身份,他会比现在成绩优异性子懵懂却透着坚韧张扬的“薛酒”长得要好吗?
乔乐阳苦思冥想的了很久,久到似乎他根本想不明白,但其实在他浮现这个疑问的时候,下一秒答案就已经接踵而至了。
但他想要自欺欺人,想要为不堪的内心粉饰太平。
直面那个答案之后,纵使乔乐阳再怎么转移思路欺骗自己,他都不能否认那个早就出现在他心里的答案。
生在富贵人家的他哪都不怎么好,长在普通甚至穷苦的家庭里,他应该只会更差更堕落吧。
想起了那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乔乐阳丧气地放松身体瘫在躺椅上。
拿起一旁的黑色棒球帽盖在自己脸上,主动结束这个他自己提起并让他面子里子全丢了的话题。
狐酒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乔家任何一个人放在心里,即使她不是真正的受害人薛酒,但她此时也是顶着薛酒的身份并且管理着薛酒的身体。
所以,面对乔乐阳低气压的情绪,她全然当作不知,靠在椅背上继续吸吞凉爽的杨梅汁。
在杨梅汁艳红的水平线下降到一半时,马场的入口处传来喧喧嚷嚷的吵闹声。
当时狐酒刚把杨梅汁放到右手边的小餐桌上,顺手捞起一包原味薯片撕开包装。
还没吃两口,就见那群制造吵闹喧嚣的人群移至太阳伞的边缘,又接着踏入四方太阳伞遮出的昏暗阴影。
“呦,阳哥今天也来耍马啊?”
为首的男生看起来和乔乐阳差不多大,但身高偏矮,大概是青春期的油脂分泌旺盛,平平无奇毫无特点的脸上遍布着丑陋的青春痘。
乔乐阳早在感知到那些吵闹的声音就摘下了盖在脸上的帽子,他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起来,但身形依旧跟没骨头似的放松着。
乔乐阳刚被狐酒惹了一顿,此时的憋闷还堵在心口没有彻底消散。
而在这个不凑巧的时间点,撞上来的男生理所当然成了发泄点。
当然,就算现在乔乐阳心里没有憋着气,面对不请自来闯到他面前的男生,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乔家二少到底是苏市上层圈子有名的纨绔子弟,不同于面对狐酒时一味忍耐好欺负的性子。
他不善的目光落在男生略带奉承意味的脸上,沉声质问:“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不知道这个马场被我包了吗?”
廖宇新目光小心,他打量着乔乐阳阴晴不定的脸色。
立刻赔着笑脸打哈哈:“这么大的马场,阳哥你自己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呢,我这不是怕你不尽兴,特意带着兄弟们过来陪你消遣吗?”
跟在廖宇新身后同样差不多年纪的四个男生,听此纷纷讨好应和着,脸上挂着与年纪不符的谄媚,讪笑着说好话。
乔乐阳的视线在廖宇新那张青春痘脸上转了转,想到了廖家的公司跟他们乔家之间有合作。
虽然廖家在苏市比不上乔家这样的顶尖贵族人家,但也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小草。
都是上层圈子里的人,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弄得言论风风雨雨,让人看了笑话就不是什么风光的事了。
乔乐阳是不在意的,他的脸面早就在一桩桩伟绩中丢没了。
但乔父在意,如果今天乔乐阳敢因为这点小事跟廖宇新闹翻,回去少不了一顿打骂。
而且……
乔乐阳烦躁地皱起眉,他记得这个廖宇新跟阿宁关系好像不错,他经常能看到廖宇新满脸讨好的围着阿宁转。
稍作思量后,乔乐阳阴着脸没说话,重新躺回躺椅。
看样子是不打算计较他们硬闯进来的行为,并且默许了廖宇新那群人要留下的意思。
面对这场闹剧,狐酒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随意扫了两眼。
然后便觉无趣地移开视线,继续放空思想,发呆地望着不远处甩着尾巴吃草的白马,时不时从薯片包里捡起薯片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吃着。
她不感兴趣,但以廖宇新为首的那群人就是冲着她来的。
了解廖宇新的人谁不知道,廖宇新是乔乐宁的钦慕者。
其实更妥帖的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言辞模棱两可的钓女和自我感动为女神冲锋陷阵的舔狗。
深情和舔狗是两种差别很大的意思,前者会为自己喜欢的人着想,并且细心体贴的对心上人好。
但他绝不会为了满足心上人无理的要求,或主动去为她无条件的舍弃自己为人的原则、自尊、道德底线。
而后者则恰恰相反,他依然会为了讨好心上人,只要能让心上人对他展露笑容,让心上人开心。
他可以无条件、无原则的舍弃一切,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为人的基本道德。
前者是深情,后者更像是一个神智不正常的精神病在自我感动。
鞋合不合脚自己最清楚,廖宇新难道就没发觉乔乐宁在面对他时,表面欢喜眼睛却是里却藏不住的嫌恶吗?
廖宇新虽然有点蠢,但也不是瞎子,他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嫌恶。
问题就在这,他明知道乔乐宁对他的虚情假意,还仍然愿意继续喜欢乔乐宁,做她不图回报的舔狗。
以此来看,廖宇新就是脑子不正常,他的思想有很大问题。
倘若正常人在发现心上人表里不一,表面对自己欢喜实则厌恶时,不劈头盖脸的当场痛骂她一通,都是脾气好的。
乔乐宁的行为是在欺骗别人,利用别人对她的喜欢为自己谋取利益,不管她喜不喜欢那个人。
廖宇新看清乔乐宁的真面目后,却没有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行动。
而是装作没发现,继续做乔乐宁的备胎加舔狗,也不知道是感动乔乐宁还是在感动他自己,正常人是摸不准神经病的想法。
廖宇新让工作人员搬了把椅子过来,就放在狐酒几步远的对面,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着。
眼神里带着鄙夷的不屑,像打量一件不合格的商品一样,肆无忌惮地上下审视打量着狐酒。
看了凭空,廖宇新语气轻蔑,挑剔道:“你就是乐宁前几天才被接回来的姐姐?这肤色果然是乡下生活的土妞,比咱们这几个男生都黑,跟个捡垃圾的大爷一样又糙又黑。”
讲真的,薛酒的肤色虽然不如普通小姑娘白皙,但也没有廖宇新所说的那般糟糕。
就是很健康的浅麦色,薛酒的肤质本身就是干性皮肤,平时自身分泌的油脂连保湿都不够用,就更别说什么在青春期大多数孩子所长的青春痘了。
再加上狐酒保湿做的到位,没有起干皮也没有过多油腻,皮肤正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整体细腻平滑。
比起廖宇新那一脸跟癞/□□/皮似的青春痘,精致的可不止一星半点,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说别人的皮肤糙。
说夸张点,他那脸上磕磕巴巴的一层厚皮,手嫩点的小孩一摸都得蹭出血。
在廖宇新说话时就目光阴沉盯着他的乔乐阳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手指被攥得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彼时,狐酒正在发呆,思绪处于游离天外的状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但就她反应的这一会儿工夫。
听了廖宇新这一番攻击,气愤到极点的乔乐阳起身,冲了上去一脚飞踹在廖宇新的胸口。
“啊——”
廖宇新措不及防的接了这一下,剧烈的冲击使他当即痛呼出声。
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神智尚且还懵着身体就连人带椅的摔在地上。
所以,在狐酒的眼神慢半拍落在廖宇新的方位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
狐酒眨眨眼,视线徐徐下移。
就见乔乐阳单膝压在廖宇新脖子侧边,一手控制着廖宇新的两只手腕,正拳风狠厉的实行单方面殴打。
边高挥拳头狠揍,边怒斥:“艹你妈的!”
“今天不让你这张臭嘴里的牙全吐出来,小爷我不姓乔!”
这一番放话,听的当事人廖宇新冷汗直冒。
苏市上层圈子的同龄人,谁不知道乔乐阳疯起来是个什么都不顾的行事风格?
捞起板凳就跳起来抡人,那人的脑瓜子登时被抡出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廖宇新也是清楚乔乐阳的狠劲,毕竟,他当时就是亲眼目睹乔乐阳暴行的旁观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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