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白皙的小腿映入刘故的眼帘,以及那在紧挨着膝盖的暗红褶裙。
褶裙是羊毛的面料显得很有质感,裙摆下缀着一圈编织繁琐精致的黑色小蝴蝶流苏。
随着狐酒探身进来的动作缓缓摇曳,仿佛真的活过来了一般轻盈灵动。
把包随手扔在后座,狐酒懒散地倚在椅背上。
玉臂一探,将车门重新拉上。
狐酒抬睫朝着驾驶座看去,与侧着头看的刘故视线对个正着,她眉头微挑,示意他愣着干嘛,开车。
刘故立时醒过神,迅速收回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但眼睛里还是带着几分“我不是在做梦吧”的情绪。
启动车子,刘故转动方向盘。
说实话,若不是狐酒主动跟他坦白,他是半点都看不出狐酒之前的样貌是伪造易容的。
这就导致一看到她出现,刘故就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控制不住看着她的脸想找出伪造痕迹。
但很显然,刚才刘故没有找到。
之前那张易容的脸他都找不着错处,狐酒现在的原装脸他就更找不着了。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狐酒靠在后座,闭目休息,平稳到她感觉不到半点晃荡。
就在狐酒昏昏欲睡,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被刘故叫回了神。
刘故走到后车门,恭敬地拉开车门。
狐酒掩唇打了个哈欠,还没完全醒过神的身体有点疲倦,整个人状态懒懒散散地走在前方。
刘故小心探视着走在前面的少女,眼里飞速的闪过几抹惊艳。
狐酒的长发并没有扎起来,而是披散在身后,她卷了头发,随着她漫不经心的走动间,那海藻般打着卷的发丝都透着几分懒散。
封闭的地下室里,不大的空间漆黑幽暗,找不到一丝光亮,压抑渗人。
随着一声脚步的轻踏声,地下室的四周瞬间亮起灯光,如白昼降临一般。
地下室内的情况也在此刻一览无余,别的地方角落都平平无奇,唯有南面的那一扇白墙够引人注目,墙上装钉着一列列的黑色不锈钢架子。
架子上规矩的摆放着,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刑具,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一点也不夸张的说,那规格简直比起古代牢房里的还要丰富。
摆放着许多刑具的架子前方,是一张米色的长形桌子,上面一尘不染,桌子后摆着一张配套的椅子。
有一个手脚被绑起来的中年男人,他布满青紫的脸上写满迷茫和恐惧,姿态十分狼狈窝囊地蜷缩在桌前两米远的地方。
意识早已清醒好几小时的王非仁,不适应地躲避着刺眼的灯光。
狐酒走下台阶,走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明显。
入耳是两种不同的脚步声,走在前头的轻盈缓慢,而另一种则是皮鞋敲击大理石砖的闷响。
等王非仁适应过来后,他费力地拧着头朝着声源方向看去,紧接着他的左眼瞳孔骤然一缩。
是她!!!
王非仁颤抖着,瞎掉的右眼不受控制的刺痛起来。
少女踩踏着台阶,她抬手将落在胸前一缕微卷的发丝顺到身后。
似是察觉到王非仁正震惊的盯着她,狐酒回以遥望,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可处境却是云泥之别。
王非仁蜷在地上,狼狈的像被痛打一顿的土狗,竭力仰着头去看她。
而狐酒站在台阶上,如古代受万人朝拜的人皇一般,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扫过他鼻青眼肿的脸时,眸中浮现些玩味。
监狱里的那群人还真是听话啊,瞧这给揍得,若不是他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狐酒都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把人给绑错了。
狐酒有些不敢认王非仁,但王非仁却一眼认出了她。
毕竟,他在实施计划前蹲点跟踪了陈酒一个月,王非仁怎么可能认不出那张脸,就算他从没蹲点过陈酒。
单凭四年前,狐酒面带浅笑的捅瞎了他一只眼,王非仁都没那个勇气敢忘记她。
在看到狐酒的一瞬间,王非仁的脑子里顿时晴天霹雳,也终于想清楚了在监狱里是谁在报复针对他。
监狱里的遭遇就像噩梦般,现在一帧帧在他脑海里循环涌现。
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王非仁就算再怎么懦弱,此刻他眼里怨毒也藏不住,紧紧盯在狐酒身上。
直至她坐到木椅上,双肘撑在桌面,下巴轻搭在十指交叉的手背上,玩味地打量他。
王非仁这才猛然回过神,他回想起监狱里发生的事情,意识到狐酒现在的身份不一般。
他窝窝囊囊地收回目光,眼里的怨毒隐藏起来,浮现上来的是惧怕,像是生怕狐酒一个不高兴咔嚓了他。
在监狱里王非仁是想死的,但他从监狱里出来呼吸到自由空气的时候,他就不想死了。
王非仁自卑懦弱,能让他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他就没有那个勇气去死。
短短几分钟,王非仁心理活动的起伏颇大。
狐酒却早已收回了视线,连眼色都不带施舍他一分的,起身向后方的刑具架走。
刘故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在她转向刑具架时,就先她一步,拿到那根特制的火烙铁,双手举着,递到狐酒面前。
狐酒眼眸轻低,她没有摘去手上的黑色宫廷风蕾丝手套,而是直接握上了阻热的把手位置。
单手将火烙铁拿过来,同时另一只手稍稍抬高,而刘故心领神会地低下头,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她手下乖顺的不行。
狐酒指尖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就像是在说,乖猫儿。
阻热把手上方有个银色的按钮,她用拇指抵在上面,连按了三下发出三声细微的“咔哒”声。
“解开他的手脚,按住他。”
狐酒走到王非仁面前,她抬高手里已经在持续冒白烟的火烙铁,声音轻缓的吩咐那边站在楼梯口的两人。
那两人不敢磨蹭,狐酒话音刚落,他们就几步跑去到王非仁面前,手脚麻利地解开他身上绑着的麻绳。
两人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一人各擒住王非仁的一只手臂,随后踢向王非仁的膝盖窝,让他“砰”地屈膝,向狐酒跪着。
随而皮鞋死死踩在他的膝盖窝,让他上半身呈大字型展开,下半身却是截然不同的憋屈跪地。
两人的专业能力极好,至少王非仁咬着牙,无论怎么挣扎都没能动弹一丝。
狐酒举起那边缘泛红的火烙铁,缓缓凑近王非仁的右脸侧,她眯着眼,漫不经心地左右调整着方位,似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王非仁瞪大左眼,欲哭无泪。
他像个拨浪鼓一样晃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火烙铁就跟看吃人的恶鬼似的,他恐惧的躲避着那热气扑面而来的火烙铁。
但这注定是无谓的挣扎。
在狐酒不满皱眉的那刻,右边挟制着王非仁的小弟就很有眼色,立刻分出一只手擒住王非仁的后脖颈,那力气如铁钳一般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一刻,觉得后脖颈要被捏碎的王非仁又感到右脸一阵无法形容的灼烫,他嘶喊着痛叫出声。
“嗞——”
早已烧得发红的火烙铁与王非仁的右脸毫无缝隙地紧密相贴。
“还记得我吗?”
在这让人听了便胆寒的“嗞嗞”声中一道清脆的女声尤为亮耳明显。
狐酒耐心的等待了两三秒,但王非仁依然张大嘴,还是像个复读机一样不住的痛苦惨叫。
她皱眉,冷声命令:“回答我。”
同时,她手下控制着火烙铁的力气加重,将王非仁的右脸都挤得有些扭曲。
“啊啊啊——”
与他皮肉相贴的火烙铁不断地蒸腾出白烟,王非仁的左眼极为恐惧地乱颤,随着白烟的飘散一股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中。
挟制着王非仁的两人都闻到了那股知道来源后就让人反胃的气味。
他俩鼻子里都是那股味,却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干他们这一行,重口事都见过不少。
可王非仁没见过这种拿烧红的铁烙烫人皮肉的事,更没经历过。
他闻到那股肉烧焦的气味,心里就被恐惧占据,一想到这股肉焦气还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非仁心里就更加恐惧,几乎接近崩溃。
他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与之一起的还有从左眼里淌出的泪水,只是咸湿的泪水刚接触到那块泛红的火烙铁,就瞬间“嗞啦”一声变为干涸的水汽。
“回答我”这三个字轻轻缓缓,却如雷贯耳般传入王非仁的耳中。
感受到那右脸还在加重的力道,他真的怕了……怕自己的右脸会直接被那火烙铁烫穿。
王非仁咬着牙,阻止嘴里要喷涌而出的惨叫,右脸是让他无法忽视的灼烫:“记、记得。”
他怎么可能忘记捅瞎他右眼的人,就算心里忘记,他一见到狐酒就刺痛的右眼也忘记不了。
“大点声。”
“记得!”
王非仁一张口说话,就会扯动右边的脸皮肌肉,剧烈的疼痛使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狐酒听着那声快要听不出的记得,大发慈悲的收回火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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