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明知山有虎,偏向山里走。本侯爷佩服你!”
谢昀不耐烦地挥动手上的黑云剑:“少废话,把人还给本王!”
李琦轻蔑一笑:“你觉得你能从本侯的手中带走她吗?”
“一定能!”谢昀说得斩钉截铁。
下一瞬间,他便挥剑过来,然而,李琦根本不敢跟他堂堂正正地较量,躲在人群的背后,士兵们皆向他射箭。
战场上的杀神,谁敢与他血拼?
眼见谢昀身中数箭,依然勇猛无比,李琦忽然向他抛出诱饵:“不如你陪本侯玩个游戏,若你赢了,本侯爷不动荀馥雅,放她离开,如何?”
谢昀即便神勇,也不可能杀掉所有人,将人安然带走,只怕还没见到人,他已经被射杀了!
别无选择,只能弃了黑云剑,陪他玩!
荀馥雅在摘星楼悠悠醒来,没想到李琦居然有本事将她救回来!
最终,还是落到了李琦的手里。
李琦这厮,为了不让她寻死,每日让她服下软筋散,不再对她强取豪夺,但为了逼她屈居于身下,在她的身上用尽了各种卑劣的手段,且大多是折辱女子之法。
她恨极了这变态,可无法杀他,也求死不能。
她痛苦绝望得每时每刻都在问老天爷,为何要她如此痛苦地活着,为什么?
李琦总是反复强调,是谢昀将她送给他的。
可她不相信,也许已经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逃离魔掌,她竟对谢昀执着地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他能来摘星楼救她。
而李琦为了让她死心,总是故意告诉她谢昀与怀淑公主是如何的恩爱。
他说,怀淑公主诞下了女婴,谢昀替那女婴举行了百日宴,命人挨家挨户地送红鸡蛋,还请皇帝封怀淑公主为一品诰命夫人……
荀馥雅不理会,还是痴痴地等待着,抱着人间最后的一丝希望。
可是,她等了十二日,等来的却是谢昀出征的消息,等来的却是他向皇帝请求领兵驻守边关三年。
最后的一丝希望没了,她的眼眸变得晦暗无光,不再跟李琦倔强。
李琦见她终于服软,喜出外望,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好好对她,她会是他今后唯一的女人。
她笑了笑,狠狠地捅了他一刀,赤脚跑到摘星楼的最高处。
李琦领人紧追而至,如饿狼般红着眼,勾着嘴阴冷一笑:“荀馥雅,你逃不掉的。你到了本侯手里,要么是本侯的,要么就只能死。”
她低眉打量了一下自己,衣衫凌乱,淤痕累累,哪有半分才女之风?
她抬头,夜空的星辰大海依旧耀眼。
曾经,她以为自己能当耀眼的星辰,会让人高不可攀,如今她不过是辗落泥土的尘埃,卑微弱小得人人踩踏。
原来,现实这门槛比想象中高许多,她踏不过去,再也不想奢求自己有多风光了,只愿来世活得像样些。
“李琦,如果可以的话,替我跟谢昀说声,永不相见!”
她闭眼,毫无留恋地纵身跳下去,结束自己屈辱的一生。
“雅儿——”
谢昀的声音竟然出现。
她睁开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跟着下坠的谢昀。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们不是告诉她,他已经出征了么?
谢昀痛苦又深情地凝望着她。
“我来殉你了。”
谢昀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脚残废,血染一身,宛如虚弱的血人,哪有一点像那个不可一世的摄政王?
她忍不住向他伸手,却见他胸腔里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掉下来……
“谢昀——”
“小姐!”
守在门外的玄素听到动静,提着鱼叉莽莽撞撞地冲进来。
隔着床帐,她紧张地询问:“小姐你没事吧?是否闯进登徒浪子了?小姐你别怕,看奴婢像叉鱼那样叉死那登徒子!”
荀馥雅恍惚间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只是在做梦。
察觉玄素提着鱼叉四处寻找贼人,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道:“玄素,我方才只是做噩梦,你退下吧。”
玄素瞪大铜陵般的眼眸,似乎在认真观察床帐内的情况,而后又四处张望,似乎并不放心。
荀馥雅无奈地补充一句:“我们一直以男子容妆示人,你又贴身护着,登徒浪子断然不会找我的。”
玄素觉得言之有理,便轻悄悄地退出去。
时至五更天,沙漠的温差较大,五更天起身会感受到料峭的寒意。
荀馥雅感觉后背寒意刺骨,伸手摸一摸,方察觉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便让玄素给她准备沐浴的热水。
蒸汽袅袅,热浪敷脸,泡在温水里,她舒展四肢,闭目养神,脑海却不断浮现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场景,扰得她心绪不宁。
连续三晚,她梦见了前世之事,更多的是梦见谢昀。
她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上一世,她受母亲王思语的嘱托,带着信物前往上京城寻父认亲,岂知卷入了还没成王的阎王将军谢昀与她的首辅父亲荀况的恩怨纠葛当中。
荀况伪造遗诏,意图帮三皇子夺得帝位,岂知事情败露,被捕入狱。
为保首辅府上下,荀况以王思语的性命威胁她,逼着她给权倾朝野且主理此事的谢昀做妾。
谢昀对她有求必应,却又对她百般玩弄。
她恨过谢昀,如今却又想明白了。他们之间原本不过是一桩利益互换的交易,只因纠缠多年,生出了一些妄念罢了。
时过境迁,那些似乎已变得不重要了。
有幸重来一回,她不欲再与谢昀生出纠葛,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与荀况相认,躲他们远远的,不再当那个总被人左右、逆来顺受的荀馥雅。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只是,上一世她落入李琦的手中,惨死在摘星阁。仔细想来,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如今重生归来,为自己报仇雪恨,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她要不要找谢昀与朝廷都忌惮的西南王相助呢?
找,还是不找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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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墨念失了所有。
正巧太子李赢摔下马昏迷了两年,皇帝想给他娶个太子妃冲喜。
二皇子知晓墨念的八字与李赢相冲,让她以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嫁到东宫,意图克死太子。
偌大的东宫冷冷清清,也没几个真心对待太子的下人,墨念瞧着长相俊朗清隽的太子,觉得他委实可怜,便真心实意地照顾他,搜集各种偏方去刺激他的身心,助他早日醒来。
神奇的是,她开始走财运了,她家成了全国首富。
她想回家看看,便收拾细软向太子道别:“太子殿下,民女要走了。”
李赢以为她要逃,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攥着她的手,阴沉着脸把她抵在床角:“太子妃占了孤很多便宜,负个责再走吧。”
……
在李赢眼里,所有人都巴不得他死,这个太子妃却千方百计地想救活他。
他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样,暗暗观察。
太子妃性格温顺,容色姝丽,事无巨细照料着他,为了救他,连初吻都献上了。
他心想着,这女人定是心悦自己。
行宫郊宴,他偕同太子妃抵达现场,特意感谢二皇子:“皇弟,你对皇兄真好。有了墨念,+我活过来了,地位更稳固了。”
“……”
二皇子悔到肠子都青了。
为了权势,他娶了杨雪舞,本想等李赢一死,与墨念再续前缘。岂知,墨家一夜之间竟成了首富,李赢竟醒过来了,每日精神奕奕地与墨念在他面前秀恩爱。
第3章 、修三
上一世,谢昀似乎与西南王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而西南是连天子都管不着的蛮荒之地,惜命的荀况自然不会去。
因而,重生后,当王思语叮嘱她带着信物前往上京城寻父认亲时,她阳奉阴违,果断地带着玄素往西南方向走。
走了半月有余,她便寻得如今的容身之所。
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愿卷入前世那些人与事,这一世,只想与阿娘、玄素过着安康的日子。
眼下最着急的是,要如何灭了王思语盼着与荀况团聚的心呢?
外头狂风飞沙,吹刮得并不牢固的窗户“咔咔咔”作响,透过窗逢,可依稀瞧见茫茫沙漠,漫天飞沙,沙浪一浪接一浪地向前涌动,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的伪装揭去一层又一层。
梳洗过后,荀馥雅打了个哈欠,回到床榻,准备睡个回笼觉,不巧的是,外头闹出了些动静,身为新老板的她不得不起身去处理。
古旧得有些残破的西南客栈里,灯火煌煌,一身麻衣粗布的伙计们在偌大的客栈里来回忙碌。每个人脸上略显疲惫,睡眼朦胧,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见新老板现身,他们赶紧抖动身子,打起精神。
在荒凉的大漠里寻个安身之所不易,他们可不想丢了这份赖以生存的工作,特意在新老板面前表现殷情,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烧水的烧水、打算盘的打算盘……
一身男装打扮的荀馥雅手执折扇遮挡咽喉,无视众人讨好的笑容,领着同样男装打扮的玄素,学着男子的言行,大步流星地走向两位守门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