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后寝宫,江殊见到了皇后郑氏,果然如魏全所言是个温和良善之人,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与江殊说话的全程都是温和的笑着,对小荣江也是疼爱得不行,赏赐了不少名贵之物,还赏赐了江殊一支千年人参给她补身。
出得寝宫,江殊感叹道:“皇后娘娘真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呢,我好喜欢她。”
“看得出来,皇后娘娘也很喜欢王妃您呢。”穗岁笑道。
江殊点点头,“原来宫里也并不可怕,这里面的人都很好呀。”
她现在一点也不紧张担忧了,反而觉得十分轻松愉悦。
“那是因为王妃您人也好,所以他们才对你好的。”穗岁道。
其实这话不过是哄江殊高兴,她心里清楚,皇上皇后魏总管他们之所以对王妃好全是因为王爷,如果没有王爷,谁会理踩一个农女呢?
江殊脸上的笑意更浓,她问:“现在我们去哪?”
“去找王爷吧,等会儿该去宴席了。”穗岁回道。
江殊点点头,带着一行人折回荣睿的寝宫。
“婢子拜见景亲王妃。”
回去的半道上遇到了葛氏,葛氏笑着朝江殊行了一礼。
江殊笑道:“夫人免礼。”
陈侧妃之死的真现她并不知道,所以见到葛氏不由得关心道:“之前一直在月子里,陈侧妃出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夫人近来可安好?”
不提女儿还好,一提女儿葛氏心中的怒恨就忍不住的往外冒,明明就是因为这个农女女儿才出的事,可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就是故意拿刀来扎她的心。
可不管再愤怒她也知道还不到发作的时候,她强忍下怒意,装出一抹苦笑,“多谢王妃关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想开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重要,夫人好好的陈侧妃在九泉之下才能安心。”江殊再道。
葛夫人袖中的手指慢慢收拢,脸上的笑意更浓,“王妃所言甚是。”
“听王爷说江儿的满月宴是夫人操办,我在这谢过夫人了。”江殊感激道。
葛夫人垂头道:“王妃折煞婢子了,婢子能替王爷王妃小世子操办宴会是婢子的福气。”
“我先去寻王爷,待会见。”江殊朝她笑了笑,带着人施施然离去。
葛夫人福了福身,待人走远了方露狠光,没想到这个农女妆扮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要是女儿没出事,这王妃之位该是女儿的,哪轮得上这个贱人?
不过无妨,很快,她就会送这个贱人一家上黄泉路与女儿相会!
第166章 反派王爷的农女王妃24
“夫人, 您在看什么呢?”可儿端了茶水进屋,见柳氏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她走过去疑惑的问。
柳氏看着街上的喧闹, 感叹道:“今日宫中一定会特别热闹吧。”
“夫人,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事吗?”可儿担忧。
柳氏道:“不成功便成仁,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只能赌一把。”
“如果失败,夫人可会后悔?”
柳氏自嘲, “我只后悔我当初的傻,我把他当成依靠,可他却对我如此绝情,害我到这步田地。”
“夫人,别难过了。”可儿心疼的劝道。
柳氏吸了吸鼻子,握住她的手道:“今日过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过这样屈辱的日子。”
可儿点点头,笑了。
柳氏也笑了, 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对未来充满了新的憧憬。
宫中,宴席已经开始了, 荣睿和皇后居于正位,左边的侧座上分别坐着荣楚和江殊以及抱着荣江的乳母, 右侧坐着葛氏, 殿内两排坐着文武百官。
殿中丝竹悦耳, 笑语连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喜庆。
有女眷打量着江殊而后低声交谈,“听说景亲王妃是农女出身, 今日一瞧半点乡野之气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名门千金呢。”
“可不是,虽然长相并不惊艳,但气质绝佳,与常人很是不同。”
“景亲王看中的女子能普通吗?就算是农女也不是普通的农女。”
“这话在理。”
另一边也有女眷在低声议论,“景亲王府现在只有王妃一个女眷,景亲王妃这不就专房独宠了吗?”
“之前我还没想明白,如今听你这般一说我明白过来了,感情景亲王是在替王妃肃清王妃呢。”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景亲王何时这般专情了?为了王妃把府中的女眷都打发了。”
“景亲王以前不传情是因为没有遇到真心相爱的女子,如今遇到了自然就专情喽。”
“对对,真羡慕景亲王妃,小小农女竟能得景亲王如此宠爱。”
女眷们的低声耳语被淹没在喧闹中,江殊看着一殿的热闹说不出的高兴。
荣楚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问:“紧张吗?”
江殊摇摇头,“不紧张。”
“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荣楚又问。
江殊再摇头,“并无。”
荣楚放了心,“好,等下若有什么事情人不要害怕,有我在。”
江殊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坚定的神情心里就稳妥,她点点头,冲她安心一笑。
丝竹舞乐暂歇,荣睿笑着端起酒杯朝殿内众人道:“各位爱卿,我们一起举杯祝小世子健康成长。”
文武百官皆举杯遥敬小荣江,“祝世子健康成长,福寿绵长。”
荣楚和江殊举杯回敬,“多谢皇上皇后,多谢各位大人。”
待众人都饮了杯酒刚搁了酒杯,殿外突然有侍卫急声禀报,“皇上,大事不好了!”
原本热闹的大殿因为这声急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看向门口,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宫中最是规矩森严,今天又是这样的大日子,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更何况是这样不吉利的话。
荣睿脸上的笑意也散了个干净,布上严肃和威仪问道:“何事惊慌?魏全,你去看看。”
魏全赶紧走出去,询问了事情后也急慌慌的走进殿内禀报,“皇上,大事不好了,城门之外有兵马攻克而来,有贼人意图谋逆!”
兵变!谋逆!
殿内众人都惊呆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谋逆?
江殊按住胸口,有人谋逆,那相公会不会有危险?
荣楚轻轻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害怕,不会有事。
江殊这才想起之前相公说过的话,安了心。
荣楚看向张角,张角又朝乳母示意,乳母忙抱着荣江离去。
荣睿怒问:“何人胆敢兵临城下意图谋逆?”
“回、回皇上,城、城外的是、是高虎将军,他说、他说……”魏全看了看荣楚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高虎不是景亲王的旧部吗?
荣睿面色也是一变,他一拍桌子,喝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是景亲王命他攻进京城谋逆的!”魏全硬着头皮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惊住,所有人齐齐看向荣楚,内心直打鼓。
今日是景亲王世子满月之日,景亲王竟然在这样的日子谋逆?!
江殊惊得站起身,怎么会是相公谋逆?
荣楚看向江殊,朝她摇摇头。
江殊捂住胸口慢慢坐了回去,相公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肯定是有人诬陷相公,而且相公一脸平静,一定心有成算,她不能露怯让相公分心。
荣睿看向荣楚,神色无比复杂,“怎么会是景亲王?他好好坐在这,怎么会谋逆?”
葛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视线扫向殿内某一处。
“皇上,臣御赐台主事李坤有证据证明景亲王谋逆。”席尾处的李坤站起来道。
荣睿看过去,威严问道:“你有何证据?”
“臣手中有景亲王勾结武将谋逆的往来信件和私自制定的龙袍。”李坤回道。
荣睿脸色一沉,“信件和龙袍现在何处?”
李坤赶紧朝殿外招了招手,一个内侍捧着东西进了殿。
魏全走向前接过东西,捧到荣睿面前。
荣睿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有一件龙袍还有一叠信件,他翻看了下龙袍脸色黑了几分,接着又拆开信件看了,顿时大怒,“景亲王,你好大的胆子。”
荣楚站起身,抱拳跪地,“皇兄息怒,请听臣弟一言。”
江殊和张角也向前跪地。
“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荣睿怒问。
荣楚不急不缓的说道:“皇兄,这一切都是莫虚有的罪名,臣弟从不曾勾结臣下谋逆。”
“你是说他们诬陷你?”荣睿拍了拍桌子,“龙袍尚且不说,这些信件可都是你的笔迹,还有高虎兵临城下也打的是你的名号!”
荣楚道:“臣不知高虎为何要打着臣的名号攻城,至于信件和龙袍,臣弟倒想问一问李大人,是从何处所得?”
李坤回道:“信件和龙袍皆是从景亲王府拿到的。”
“胡说!”张角喝道:“景亲王府戒备森严,岂是随意能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