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为何要害你?说珊瑚无毒的是你,说珊瑚有毒的也是你,你说话如此颠倒,很难让人取信呢。”陈侧妃作委屈状。
柳夫人被堵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手脚并用的爬到荣楚面前哭道:“王爷,请您相信婢妾,婢妾真的没有要加害王妃。”
是,她确实早就知道红珊瑚里有麝香,她太清楚自己的身份,荣楚是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所以她从进府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要怀孩子,陈侧妃将麝香珊瑚送给她时她并没有声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用这樽毒珊瑚回敬陈侧妃。
她也没打算用红珊瑚害江氏,只是借机自保,没想到还是着了陈侧妃的道。
“你用毒珊瑚暗害王妃,还嫁祸他人,柳氏,你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的话吗?”荣楚怒声道。
柳夫人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婢妾没有,王爷,婢妾是被冤枉的!太医、太医有问题,太医一定是与陈侧妃串通的!”她想明白的问题所在,指着太医道。
荣楚微挑了眉,柳氏还不算太蠢,既然如此,那他就看看这出戏还要怎么唱,他随意指了一个太医命道:“你再给这主仆二人诊脉。”
那被点名的太医应了声是,走向前给柳氏和可儿号脉,麝香这种药症状很明显,但凡有点医术的大夫都查得出来,太医们更是有经验,号脉不过片刻就能查出。
短短时间,那太医的背却汗湿了,他抬眼看了之前那位太医一眼,见那太医也正看着他,还朝他示意了一个方向,他朝那方向看去,见是陈侧妃和葛氏,母女二人都朝他投来一个威慑的眼神。
他心中慌乱极了,说实话会得罪三个人,但若不说实话,恐怕有欺君之罪。
他思来想后还是决定冒险,他猛的收了手,向前禀报,“回皇上,王爷,柳夫人主仆体内并无麝香。”
之前的太医和葛氏母女都大松了口气,暗道他还算聪明。
柳夫人先是愣了一瞬,而后大喊,“不可能,你们都是串通一气的,王爷,您让人去外面请大夫,他们都被陈侧妃收买了。”
“够了!”荣楚喝道,“本王已让两名太医给你诊脉,足以证明你所言为虚,本王不会再信你半个字。”
“王爷,婢妾冤枉,冤枉啊!”
不管柳夫人如何喊冤荣楚都没有表露出半点相信她的意思,在原文中,柳氏也是在背后捅了原主一刀的人,柳氏察觉到了原主要造反,暗中投靠了朝中一个官员,与那官员一起揭露了原主,导致原主造反失败被俘。
原主造反确实不应该,但原主并没有亏待柳氏这几个女人,可她们一个个的心怀鬼胎,明着表露出多爱慕原主,暗地里不知搞了多少小动作。
毒珊瑚确实是陈氏用来害柳氏不能怀孕的,但柳氏一早就知道,她却将毒珊瑚送给江殊,就凭这点她就不值得原谅。
柳氏哭得声撕力竭,她后悔死了,她不该低估了陈氏,不该在这个时候参与陈氏几个的争斗,她应该继续隐忍的,如果她不起歹心,也不会落入陈氏的陷阱,如今她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陈侧妃心中无比得意,虽然暂时让月氏逃脱了,但秦氏、柳氏今天是必死无疑,今日能一并除掉这二人也不枉她暗中谋划这一番。
“啊——”就在她得意之时,突然身体袭来一阵巨痛,她本能的惊呼出声。
她的喊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朝她看来,见秦氏不知何时挣脱了钳制她的下人,用匕首刺进了她的身体。
匕首刺在她胸口,正中心脏,她只觉得痛得窒息,连气都喘不上来,只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氏,“你、你……”
秦夫人狠狠将匕首拔出,血倾泻而出,喷了她满身满脸。
她说过,陈氏若再惹她,她一定杀了陈氏,她说到做到!
陈侧妃僵直着身体,瞪大眼睛,重重倒在了地上,连句遗言都未曾说就断了气。
秦夫人转头看向惊得停下哭喊的柳夫人,满是血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哭有什么用,我已经帮你杀了她!”
第162章 反派王爷的农女王妃20
秦氏的动作太快, 事情又发生得太过突然,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惊得愣住。
柳氏吓得捂住嘴,全身发抖, 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秦氏竟然杀了陈氏?!
“放肆!”荣楚第一个回神, 怒喝一声, 朝张角命道:“拿下她!”
张角亲自走向前, 秦氏却笑看着荣楚道:“不必了, 王爷,婢妾自知死罪,就不劳您动手了,婢妾最后只想告诉您, 婢妾深爱着您, 嫁给您此生不悔!”
她说罢握住匕首抹了脖子。
她旋转着倒在地上,层叠的裙摆像盛开的芙蓉花,脖子处的血快速流出,她含笑闭了眼。
“夫人!”剑芳惊叫一声扑过去, “夫人, 您怎么这么傻,您这么傻啊夫人……”
荣楚看着地上的秦氏,眸子微凉,秦氏固然深爱着原主, 但原文中却因爱生恨背叛了原主,所以她死荣楚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这不过是她上辈子欠原主的,这辈子来还罢了。
“玉儿!?”葛氏在剑芳的呼喊中回过神来,同样惊叫一声扑过去搂住陈侧妃, 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的女儿,你醒醒啊,你别吓母亲!”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陈侧妃都没有再回应她。
荣睿不忍看乳母这般悲痛,出声劝道:“乳母,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皇上,皇上……”葛氏放开女儿爬到荣睿面前哭道:“您一定要替玉儿做主啊,玉儿她死得好惨!”
荣楚抢到荣睿前面说道:“夫人,本王知道你很难过,但杀害玉儿的凶手已经伏法,一命偿一命,便两两相抵了。”
“那个贱人如何能与玉儿相比,我要她一族陪葬!”葛氏下意识喊了出来。
荣楚沉了脸,荣睿也拧了眉,“乳母情绪太过激动,魏全,你先陪乳母回宫休息。”
“皇上,婢子不要回宫,婢子还没替可怜惨死的玉儿讨回公道。”葛氏已然失了理智,尖声喊道。
陈氏是她的独女,她心中觉得亏欠了女儿,向来对女儿宠爱有加,今日本以为是她们母女坐看好戏的时刻,谁知女儿却惨遭毒手,她乱了心也失了态。
荣楚要的就是她的失态失智,人只有在方寸大乱时才会不受控制的犯错。
“夫人,先回去吧。”魏全见荣睿脸色有些不好看,赶紧走向前劝道。
葛夫人一把推开魏全,再次求道:“皇上,婢子刚生下玉儿不久就入了宫,为了皇上,婢子再未奶过玉儿,婢子这些年来一直亏欠了玉儿,如今玉儿惨死,婢子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呢?皇上,您与玉儿都是我的孩子呀皇上!”
“放肆!”荣楚冷声喝道:“你说皇兄是你的孩子,你岂不是皇兄和本王的母后?”
魏全也吓出一脑门汗来,向前劝道:“夫人慎言啊!”
葛夫人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描补,“皇上,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乳母僭越了,但朕念其丧女之痛不予计较,乳母先回宫去吧,这里有朕在。”荣睿语气不悦道。
葛夫人本还要再说什么但看到荣睿这般神色又不敢再张口,这么多年来荣睿对她都是敬重孝顺的,从未有这般神色,她尚有一丝理智在,知道不能失了荣睿这棵大树的庇护,只得将愤怒暂时压下。
她朝荣睿磕了个头,转身爬到女儿尸体旁,搂着女儿哭道:“玉儿,是母亲不好,是母亲对不起你……”
如果当初不让女儿嫁进景亲王府女儿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景亲王,一切都是因为景亲王!
葛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侧头看向荣楚,她知道了,原来荣楚早就看穿了她和女儿的计划,故意将计就计就是想借秦氏的手除掉女儿。
看来荣楚应该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不动声色的布了这么一个局,让她们母女看似操控着局面,实则一直是被他操控着。
葛氏心中一阵恶寒,是她低估了荣楚,荣楚此人的心机比她想象中更深沉!更狠毒!
荣楚接受到葛氏的视线转头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得程的笑容。
他当然早就知道葛氏母女的计划,也知道柳氏的心思,更拿准了秦氏甘烈暴躁的性格,所以将计就计,这才让今天这场戏达到想要的效果。
葛氏看到荣楚的神情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她知道自己比不过荣楚在荣睿心中的份量,就算当众揭露也讨不到好处,再说了她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指证今天的一切是荣楚做的。
是她开的锣,但收锣的却是荣楚,她好不甘心啊!
她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这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今日她认栽了,但她不会认输,新仇旧账今日她先记下了,总有一日与荣楚结算!
葛氏哭着走了,荣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不忍,对荣楚道:“景亲王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这一刻他确实有种想责罚秦家的冲动,毕竟今天的事情陈氏并没有过错,在他看来陈氏是遭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