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表哥知道我在攻略他后 (Paradoxical)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Paradoxical
- 入库:04.10
可她还是舍不得,她喜欢他,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舍掉肚子里的孩子,即使她知道,这只是一堆数据。
她该去联系系统的,但她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至于要躺到何时,她也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暖和起来,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可她还是没能像从前那样快速振作起来,她好像真的与这堆数据融为了一体,成日里吃饭睡觉两点一线,再没有其它渴求。
陆怀琤没有回来过,她也未能成功出去过。
一开始,她还想过要出去,渐渐地也就放弃了,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舍弃掉陆怀琤,她可以继续完成任务的,可是她做不到,她没办法假装看不见陆怀琤的眼泪与心碎。
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吗?可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她撑着腰,光着脚在地毯上踱步。
阳光很好,从窗外透进来,暖洋洋的,只是走了一会儿,她就有些昏昏欲睡,窝到窗边的罗汉椅上,眯着眼睛养神,脑子又开始想起陆怀琤来。
他在哪儿?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孩子?有没有,想她?还,还…
还爱不爱她?
她睡不着了,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好几次,或许是伤神了,到最后也能安心入眠。她做了梦,梦里她回家了,陆怀琤也跟着她回去了,他们生下一个孩子,他很爱孩子,也很爱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喊她宝宝。
可天黑了,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了。
有侍女进来送饭送药,她抹了抹眼睛,忍着难受,将饭菜吃完,将药灌了下去,又躺回床上,睡意全无,盯着帐子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好像有些喧闹声,她困了,听不太清,睡着了。
第二日,还是照旧起来洗漱吃饭喝药,让大夫把完脉,又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
大夫出门的瞬间,她看见了一片颓败,院子里的花都死了,花圃里的,花盆里的,墙上的,木架子上的全死了。
她一惊,要追出门去看,被侍女挡在了门里。
“你们让我出去看看,我不出院门,我就在院子里看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拍过门了,但侍女们一点儿放她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少夫人,您好好在屋里歇着,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咬住发颤的唇,问:“那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院子里的花都死了吗?”
侍女淡漠道:“少爷走时说了,不许我们摆弄这些花草,没人浇水施肥,自然就死了。”
秋辞捂着唇,落下泪来:“求你们给花浇浇水好不好?”
“奴婢们看过,那花的根都烂了,再浇水也养不活了。少夫人您还是好好养胎,这才是正经事。”
她心中悲恸,连寒冬里都生得好好的花,现在就这么死了...陆怀琤果然不要她了,连这整个院子都不要了。
只是心中郁闷,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干了,隐隐坠痛起来,又起不了身,连晒晒太阳在屋里转转都不行,只能在床上躺着,原先喝的药多了一倍,又苦又涩,喝到最后她开始吃什么都没有味儿了。
大夫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地就要来,有时甚至一连来好几趟,她睡梦中曾迷迷糊糊听见大夫劝:
“我知道这胎珍贵,总是这么关在屋子里也不是事儿,再这么下去,孩子还没生,娘就要没了,你们真想这样吗?”
只是未曾听见陆夫人说了什么,等能下地时,侍女们肯放她出去了,只是外头的花都死了,也没有什么看的。
但她心情却好了很多,即使侍女千劝万劝说那些花救不回来了,但她依旧捣腾得满手是泥。
她容易困,又容易累,一天忙到晚,也只不过是将花圃里的烂根给挖出而已,想要将院子恢复成从前那样,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许是很久不出门,她有些舍不得回屋,天都黑了,她还挑着一盏小灯,坐在门口,不知道是在等谁,还是在发呆。
夜里,有凉风送来,侍女们开始劝:“少夫人,外头冷,快回去吧。”
“我想再坐一会儿。”她恍然想到那个夜晚,怀琤趴在地上,头一次与陆夫人反抗,她似乎才察觉,那回是因为被她撞见,否则他依旧会一声不吭。
她抿了抿唇,撑着腰,站起身来,慢慢往回走:“算了,不坐了。”
刚跨过门槛,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隐隐约约,听不太真切,好似从前也听到过,她扶着门框回眸,问:“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总是与您无关的,夜深了,您快些回去吧。”
侍女说着便要来扶她,她皱了皱眉,正要进屋,听到外面的叫喊声:
“少夫人!少夫人!您去看看少爷吧!”
第46章
是鸿雁的声音!
秋辞猛然回眸,看见了被拦在院门口的鸿雁,她抬步要过去,又被侍女拦下。
她瞥了那侍女一眼,冷冷道:“让开!”
侍女也未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脾气,愣愣退让。
没了阻碍,她快步朝去,禀退拦人的侍女,急急道:“怀琤去哪儿了?”
“在外头...您自己去瞧吧...”鸿雁快步领着人出门,一时忘了她有孕在身,“夫人不许小的来扰您,您快些随小的出门,再晚些便走不了了。”
秋辞一顿:“你先前是不是来过?”
鸿雁道:“是,被夫人给赶出去了。”
秋辞皱着眉,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提着裙子快步往外去,直奔上马车,被鸿雁带到了一处赌坊。
她只是往里看了一眼,就浑身不适,问:“怀琤在这里?”
鸿雁红着眼点头:“前些日子只是在风月场所喝酒的,后来不知是谁起了头,说要来赌坊,少爷便被撺掇来了。若是来赌钱便罢了,陆府不是赔不起的,可他是来赌酒喝了。
那伙人看少爷身有残疾,故意捉弄他,将他灌醉,诱他将残肢露出来给他们看。他已经在这里喝了好几日了,每日醉了醒,醒了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小的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寻您的,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劝劝他吧。”
秋辞听他说着,眼泪滑落下来,快步朝里去,越过内场,走至最里面,一把推开了门,一眼看见醉倒在地上的陆怀琤,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的喜服,比先前看到时还要破烂,几乎不能称之为一件衣裳。
房内的纨绔子弟见门开了,齐齐看过来,挑眉、吹口哨,纷纷笑道:“这是你们谁的家眷找来了啊。”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房中一阵大笑:“不会是地上这个吧?我就说他怎么还穿着喜服呢,原来还真是成亲了啊,想不到这样的残废也有要。”
地上的人似乎听到了,翻了个身,手肘撑着地面,抬起身来。
他头发凌乱,眼下乌黑,两颊凹陷,满嘴的胡茬,半点儿没有从前清风朗月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叫花子。
秋辞小声吸了吸鼻子,快步上前,蹲下身去扶他,低声道:“你跟我回家。”
“你来做什么?”他笑了笑,撑坐起身,静静看着她,“你想明白了?愿意答应我了。”
“你先跟我回家。”秋辞重复道。
“不愿答应我,你又来找我做什么?!”陆怀琤一把推开她。
她没想过他真会用力,不慎往后跌坐在地,肚子立即咚了一下,加上男人身上的酒气和臭气,她捂着唇就干呕起来。
几个纨绔子弟这时看清了:“这是有身孕了?”
紧接着,一阵爆笑声:“没想到啊,陆兄,你小子是身残志坚啊。”
秋辞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干呕得嗓子都疼了,也未见什么东西出来,只是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陆怀琤的脸色沉了下去,握紧了拳,咬牙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几人立即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各自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房里只有秋辞与陆怀琤两人。
秋辞还坐在地上哭,陆怀琤闭了闭眼,许久,理智又清醒道:“你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回去。”秋辞朝他爬过去。
“你答应我,我便回去。”陆怀琤扭过头,静静看着她。
她只是默默掉泪,没有说话。
陆怀琤仰头笑了笑,心中一沉再沉:“既然如此,何必来找我呢?我死了,你不就能离开了吗?”
“怀琤,怀琤...”她爬过去,紧紧抱住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你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了,是我的错,你要生气,往我身上撒。”
“你有什么错呢?”他看着她笑,眼泪落在抽搐的唇上,“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我也想回家啊,怀琤...”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单薄的肩哭得不停颤动。
陆怀琤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放下去,他从桌上摸出一把匕首,交到她手中:“我说过,除非杀了我,我不可能放你走,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便自由了。”
她没有收,拼命摇头:“我不要你死。”
“那你回去吧,继续待在那个小院子里。”陆怀琤轻轻推开她,慢慢爬上轮椅,朝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