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吴颖。
婚礼声势浩大,光是加长奔驰高端商务礼宾车就来了两辆,还有两辆分别是贴牌的奔驰高端
商务礼宾车,它们虽然和前头两辆加长车长得一样,但却是经过汽车零配件修理厂加工出来的冒牌货,当然今天也没人注意这些,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研究吴颖的小肚子。
宾客:“这得四个月了吧?”
吴颖:“两个月。”
宾客:“可是看起来不止两个月。”
吴颖:“营养补得好。”
宾客:“可是……”
吴颖:“我昨天晚上吃撑了。”
吴宗默默地从人群中转出来躲进休息室,自从知道吴颖有了负担之后他就寝食难安,绝不能让他的外孙成为毒贩的孩子,更不能成为炸死自己的蠢货毒贩的孩子,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之后他才敲定了冤大头的人选,这个太傻太天真的城市英雄既能让他名利双收,又能对自己喜当爹的而真相毫不知情,他真是太对得起地下的老婆和岳父了。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刚要坐下,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吴宗:“谁?”
门外:“送礼的。”
吴宗:送礼送到休息室,现在的人都这么偷懒吗?
吴宗想了一下,还是去开门。门外送礼的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份成年人一般高的贺礼。看起来像是不便宜的样子。
他费了些力气把这份贺礼搬进室内,人类好奇的本能促使他拆开了包装,越拆心就越沉,等到包装纸完全撕下之后,他感觉自己血都凉了。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细查验,吴宗从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相信,居然用了5分钟的时间,这贺礼竟然TMD是一口钟!
谁缺了大德的往别人婚礼上送钟?!
吴宗顿时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铜雕的小门在整点自动打开,弹簧送出来一只铜制的布谷鸟,“布谷布谷”叫了两声,嘴上还叼着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吴宗扯下纸条,白纸黑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近年研发有成,特送钟一台,预祝百年好合。落款:远帆电子。
吴宗脑袋“嗡”一下炸开,远帆电子这个心机婊,这是要女儿给他老吴在自己婚礼上送终啊!
老式钟摆一秒一摆,老吴随着这个声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血脉跳动的节奏。
一股怒火蹿头,他忽然感觉头晕目眩,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小药丸,不成想那里空荡荡的一片。
刚才……掏手帕的时候药丸究竟还在不在?
他低头去地上找药,一弯腰的功夫,人就倒下去再也没力气起来了。
“啊……颖啊——”只觉眼前越来越黑,努力向上,却始终见不到自己的一双不太苍老的大手……
“亲一口!亲一口!亲一口!”
郝仁在万年不联系的亲朋好友的起哄声中,羞涩地亲了一口吴颖。
吴颖给他回了一个法式舌吻,台下又一阵疯狂起哄。
“新娘子好浪漫!”
“新娘子好开放!”
“新娘子是妇女解放的标杆!”
“新郎快点回一个!”
“我们要看小电影!”
……
不知道什么时候郝仁的裤脚上方多了一颗生鸡蛋,新婚小夫妻没得选择地接受了这个婚礼必点节目——蛋蛋大碰撞。
当蛋蛋遇上蛋蛋穿过□□时,它应该还是一颗洁白无瑕完整地蛋,要想完成这个动作,需要十足的耐心与小心。
华奇珩:“……”
现代人的低级趣味并没有随文明的进步而变得更加高级,大荆朝时期文人墨客要娼妓宽衣解带时还得赋诗一首呢,你们这群低俗的败类。
眼风中一丝不屑的鄙视,从台下宾客脸上一一扫过,扫到最后方的卓其拉时,忽然变了味道。
华奇珩:卓老师今天真好看……可是为什么别人大喜的日子她还苦大仇深的一副欠债还钱的模样?
卓其拉走过来告诉他原因:“吴宗死了。”
华奇珩:“?”
酒店一个受到惊吓的女工作人员跑到宾客中间,高分贝惨叫一声:“新娘子的爸爸死了!”
“哈哈哈哈哈……”
“新娘子快照做,你爸爸死了!”
“哈哈哈哈……”
在台上配合演出的新郎新娘悟了半天这是什么游戏环节,骤然僵住了笑容。
“啪——”
吴颖捏破了一颗圆滚滚的固体,因为没有控制住力气使了大劲,蛋壳刺入另一颗蛋蛋皮肉中,“啊——————”郝仁从此脱胎换骨。
吴颖和郝仁一家三口来到了案发现场,老吴的尸体体温尚存,就跟睡着了一样。
“叫救护车!”吴颖的声音抖着。
救护人员出列:“已经抢救过了,没有生命迹象。”
地上一堆急救医疗器材。
“打电话报警!”吴颖咆哮。
老张和小朝出列:“从现场的情况及医护人员的证词来看,死者他是被活活气死的,在法律上不太好定罪,杀人凶手就,暂定为它吧。
众人看向那口实木大钟。
此时此刻,下午整点2时,钟摆上方一只铜制布谷鸟弹出来“布谷布谷”,恐怖程度不亚于爬出电视机的贞子。
电子巨商吴宗暴毙的消息铺天盖地地传遍了深市大街小巷,《深市晚报》空出了三天的头版头条为他刊登传记,深市电视台专门出了一期特辑讲述他的人生传奇故事——如果说吃软饭起家算是耻辱的话,那么把软饭吃成了夹生硬饭就是他最大的本事了。
乘风电子的股票在微跌后陡然上涨,然后在公司宣布新上任的董事长名叫郝仁之后,暴跌打回原形。
郝仁的2260万成了一戳就破的资产泡沫。
不过新婚夫妇没精力管那些,他们打算把吴宗的葬礼搞得风风光光,大办特办。
在没有看到道士蹦迪之前,华奇珩想象中的大办特办应该是子子孙孙披麻戴孝,生前故交万人奔丧的,他在内心嘲笑了自已一番之后,感慨时代差距限制了他的想象。
郝仁利用自己的江湖人脉关系斥巨资为已经过世的岳丈找来了七名下山道士作法,浩浩荡荡的一路斩妖除魔到了吴宗的家,此次行动被外界盛传为:七剑下天山。
为首的道士师兄发号唔能,一张嘴就口若悬河:“我们会落幡咒、九星神咒、土地神咒、甘露咒、斗母玄灵秘咒、延内真咒、金光神咒、破地狱咒、净身神咒、祝香神咒、净口神咒、净心神咒、解冤结咒、罗真君神咒、三光化食咒、甘露法食咒、回度往生咒、安土地神咒……九九八十一咒,咒咒都能驱邪保命生财,请问老板你想要哪一种?”
他的小小口技可算是惊艳了卓其拉:“现在做法的道士,都要学相声了?”
仿佛是练了十几年的说学逗唱,一口气不带喘。
二师兄唔知谦虚,“基本业务水平。”
卓其拉:“哦,请问法师们从哪儿来?”
三师兄唔用一甩拂尘,“丘明山。”
卓其拉:“漂移下来的?”
四师兄唔力:“拖拉机。”
卓其拉:“……”
华奇珩:“什么样的拖拉机能上丘明山?”
五师兄唔去回答:“我们的拖拉机被师父开过光。”
卓其拉:“……”
华奇珩问他身边两位法师:“这二位大师怎么不说话?”
五师兄唔用:“他们一个是结巴,一个是哑巴,但是法力高强,不需要说话。”
四师兄唔力走过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眼神指过去,你看我大师兄把符咒和道具铺得满地都是。
一群人蓄势待发准备着随时跳大神,不好总是耽误下去,华奇珩找到郝仁,郑重问他:“要不要弄一个神台来?”
道家他还算熟悉的,宫里以前有个老太妃,一病就请大师做法,跳得那叫一个带感。
“不需要神台,直接到墓地上去。”郝仁说。
华奇珩:“墓地上也得弄一个台子,不然香炉放在哪儿?”
郝仁抱起一个音响喇叭:“不需要台子,有它就够了。”
“来呀,请舞队!”
吆喝声起,舞队出场,又来7个长腿细腰的美少女,身穿亮片夹克与运动小短裙,中间露出小肚脐,看得七位道长眼珠子掉了一地。
郝仁向大家宣布:“丧礼由两部分组成,希望岳父大人在黄泉路上有法力加持,与快乐相伴。”
示意音乐起,经专业人士编曲的坟头迪斯科音乐响彻上空,七个美女立刻卖力跳起来。
郝仁对大师兄说:“大师,你们可以开始做法了。”
大师纵使身经百战,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大气场面,愣在坟前半分钟,终于拿起法器融入到七位活力四色的美少女之中。
他现学现用地研究了一番美少女的舞步,把做法事的步伐与她们的舞步紧紧融合在一起,站在远处一看,那就是大型鬼畜舞斗神棍的现场。
大师兄唔能朝他的师弟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才从美少女抖动的肚脐妖力中解脱出来,活脱脱成了几只刚刚被解封了的驱魔人。
老六和老七年龄最小,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眼见鼻血就要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