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是体育特长生,是校霸中唯一一类能拼才艺上本科的学渣,因为学艺术的那类学渣们只会吹拉弹唱,在行走校园收保护费方面没什么贡献,体育生就不一样了,他们跑得快,力气大,
是帮派里不容小觑的一支技能小分队,老大一般都比较青睐此类人。
鲁路临危受命,尤感责任重大,但是接下来怎么搞,他很迷茫。
“可是我也没什么经验。”
华奇珩又摆手,“不需要经验,只要帅就行。”
他再转头安慰心气不平的李栋成,“你就跟着我吧,我们成立学习小组,给学渣们补课。”
李栋成“……”
李栋成:“老大,我就是学渣。”
华奇珩:“从今天开始起不是了。”
他拢了双手,把其他三人拢过来身边,“今晚的任务很艰巨。大家放学完成护送VIP客户的使命后,我们按上课时间回到班级上自习,我会把三个专项小组的分工和任务计划发到群里,每个人了解到自己的任务,需要马上立住人设,为我们发展大业夯实基础。”
众人互换了眼神,纷纷挥出拳头:“嗯!”
第20章 北岗少年(十六)
卓其拉晚上的时候有点忙,华奇珩像发电报一样往她的微信里飞聊天短信,每条信息不超过15个字,所有对话基本靠挤。
综合100多条短信来看,华奇珩是打算要她明早安排体操队出操排练。
卓其拉这个语文老师,还有个兼职是学校体操队的指导员,因为舞姿不差,学校安排他和体育老师一起辅导体操队的日常练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但体育老师是校园双优师资队伍中的废柴,他只负责教体操舞不负责管纪律,体操队的运营全靠卓其拉累到七窍生烟。
她在微信里简单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转而找到体操队队长的微信,开始长篇大论地布置明早的任务。
早上7:00,微风伴晨露,朝阳照大地,美少女配体操服,操场上又形成了一年一度校体操队鉴赏的壮观场面,齐逼小短裙是必备的哦,还有比文胸稍微宽一点点的小背心也是男校友们评出的最青睐服饰之一,和学校姿色参差不齐的女老师身上的五花肉比起来,哪怕女生们穿成木乃伊,都能让同学们产生抽抽纸的欲望。
45周年校庆是大场面,每一个节拍就必须踩在点上,卓其拉在教师队伍里的时候想方设法滥竽充数,到了学生校队,她就变成了心狠手辣的灭绝师太,要求学生们动作要整齐划一,走位必须不偏不倚,女生们各个跳得卖力,她们旋转跳跃,她们闭着眼,她们劈腿扭腰不停歇,她们有节奏地抖动着自己的小□□,跟随节奏动次动次用腿在空中画圈圈。
把体操跳成钢管舞的直接后果就是运动幅度太大,圈圈画得太圆,以至于兜底的粉红色小平角毫不怯场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春光乍泄。
鲁路的鼻血一路流他一路跑,跑出血染的气势和风采。
简直是屎壳郎掉进了粪坑,周围都是幸福的味道。
“咚!”
鲁路嗅着幸福的味道,在足球场边缘处凸起的小板砖上马失前蹄,一头栽在健美体操的地盘。
鲁路:失……失策……
为了保全自己的蛋蛋,鲁路在落地时无奈表演了托马斯回旋转体,让半截碎了的啤酒瓶稳稳地戳在了腚上。
“一定很疼。”
一挂瀑布般的青丝哗地倾下来,鲁路迷糊时隐约看见了一张美得无以言喻的脸,用尽毕生才华脱口而出地称赞:“卧槽,真特么好看!”
“谁?谁?谁?是谁的姨妈侧漏了?”
卓其拉手抓随身携带的姨妈巾,扒开围观人群直冲中心,一进圈子就发现鲁路半死不活地睡在草地上无耻地淌着哈喇子,鼻孔下还有两道浓浓的血迹,散发着满身的狐媚骚气。
鲁路的左腚在淌血,跟人流似的哗哗地往外溢,是如假包换的霸气侧漏,卓其拉估摸着自己手里的小翅膀是兜不住这么大的流量的,随手就捉来一个活物,“快叫救护车。”
活物看了地上的鲁路,又回头看了卓其拉,一头乌丝甩来甩去,愣是把自己甩成了黑白无常,
“老师,去医务室就好了,救护车好麻烦的。”
卓其拉义正言辞,“那怎么行,他流血流成了这个样子,医务室怎么顶多能给他浇点酒精消消毒,没用的。你现在就把他抱起来,我们去学校门口等救护车!”
黑白无常:“……”
鲁路:“……”
鲁路:“卓老师,是不是应该体现一下人文关怀,以人命为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卓其拉瞪着眼珠:“少废话,抱他!”
鲁路178cm的个头,还处在身体发育的黄金时期,光是一副骨架子就足够压死黑白无常的了,是人都能看出来她不可能搬动鲁路。
可身为学校的团员先锋,就要发挥不怕苦不怕累的模范带头作用,于是无常同学把牙一咬,上去硬拽。
由于自身因素受限,她采用的是正面环抱式托举,这就造成了她与鲁路必须做出胸脯对着胸脯的羞怯惭愧一系列难为情动作,场面一度很是意味深长。
黑白无常一用力:“嗯……嗯……嗯……嗯……”
鲁路屁股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常用力:“嗯嗯……嗯……嗯……”
鲁路继续疼:“啊——啊——啊——嗯——啊——嗯——”
体操队全体:“……”
卓其拉:“……”
“好了!别再搬了。你,上去帮她。”
卓其拉一指站在旁边红脸臊成了鸡冠花的袁暖暖,让她从观众直接变成了入镜女二。
袁暖暖:“……老师,我不会‘嗯啊’。”
卓其拉:“嗯?”
袁暖暖:“哦,不是,我也没力气搬他。”
卓其拉不耐烦,“当然知道你没力气,所以才让你们两个通力合作。我喊一二,你们就嘿哈,然后把他挪到校门口,队长已经叫了救护车来。”
袁暖暖:“救护车可以开进学校。”
卓其拉:“你搬不搬?”
袁暖暖:“搬。”
“好的,预备,起!一二!”
“嘿哈。”
“一二!”
“嘿哈!”
“一二一!”
“嘿哈嘿!”
“一二一二一!”
“嘿哈嘿哈嘿!”
……
体操舞蹈员正式转换专业,开启举重运动员的职业生涯。
说鲁路像杠铃都算是抬举他了,他更像是一条死透了的死尸。
女生们好不容易把他拖尸一般地拖到了校门口,救护车打着大闪灯,已经恭候多时。
“就是他?”
医护人员指着鲁路问。
卓其拉点头。
“可是你们打120时报的是三级致残伤害。”
卓其拉看了一眼打电话的队长,整理了一下思路,“嗯,当时觉得他可能会变成脑瘫,现在看来算是某功能障碍吧,我初步判断属于边缘智能或者伤痛后的人格改变。”
医护人员看着满脸狰狞一直“啊啊啊啊啊啊”的鲁路,“哦,那就算是八级伤残吧。上担架,抬上车。”
鲁路终于上了担架,但是疼痛依然折磨着他,他喊疼的术语直接换成了:“啊咝——啊咝——啊咝——啊咝——咝——”
他还紧紧抓住了黑白无常同学,边流哈喇子边惦记屁股疼。
黑白无常又紧紧抓住了袁暖暖——慷慨赴义不能只让自己上,你也是抬尸的一员。
救护车“滴嘟滴嘟滴嘟”地杀出一条血路把人拉到了医院,鲁路在急诊室里等着缝针。他面色惨白,每隔3分钟摸一次自己的腚,每次都觉得自己要失血过多立马就死。
“天呐!”
医生扒开他的裤子时,他得山崩地裂。
医生:“我还动针。”
鲁路;“可是我已经想要晕了,我可能要死了,医生!。”
医生扭头,对实习医生说,“你们记一下,这就是疑病性神经症,简称臆想症,会伴随紧张、焦虑、抑郁、强迫等神经错乱性情绪。”
实习医生埋头记笔记。
黑白无常:“你……还有神经病?”
鲁路:“我没有。”
医生:“上麻药。”
鲁路:“哦——哦——哦——啊————”
踩着单车赶来救人的华奇珩不淡定了,“打个麻药那么疼?”
鲁路已经忍着疼在缝针了,他还握上了黑白无常的小白手。
华奇珩:“……”
李栋成:“……我去,这不是就我第二章第三节第五点里写的‘美女面前尽折腰’吗?鲁路这个逼货,学得这么快?”
卓其拉幽灵一般从帘子后头钻出来,“快是快,缝完针之后就靠他自己咯。”
卓其拉根据原定计划,已经送上了全校最美的校花,有着黑无常的长发和白无常的肌肤的校花王婧,一路扛着鲁路从操场到了校门口,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般地让他们产生了肌肤与肌肤的接触,心灵与心灵的碰撞,煞费苦心。
“就是,那个,屁股开花是不是太狠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