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刘大人和柳大人在殿上瑟瑟发抖,怪不得最近总感觉身体无力半夜盗汗,男人肾不好,全家不安好,痛心啊!
皇帝又瞧了瞿王,小心地问:“太子送来的,你吃了?”
瞿王答:“启禀父皇,吃了一些,但是最近公务繁忙,只能以一日三餐饱腹,其他东西,便是没时间再享用了。”
对了,最近瞿王手头的新业务激增,还要努力和朝中各个重要岗位的大臣元老们搞好关系,时间是紧了一些,没吃算是逃过一劫。
永德皇帝慢慢坐直,背靠龙椅,“爱卿们等下退朝,都到太医院去把把脉吧,莫要被政务耽误了身体。”
朝中众人谢主隆恩。
退朝。
太医院人满为患,里面挤满了吃过东宫赠品的大臣,大理寺只用几根鹿茸和人参就炸出了太子布下的盘根错节关系网,但凡挂专家号看重症病的,都是吃太子补品多年的,一定是太子党一派。
当然也有人意识到这样容易在太上皇眼前暴露身份,今后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打击,但是啊,大家也相互劝慰,政务是朝廷的,身体是自己的,该看太医时绝不能讳疾忌医,要让朝廷医保政策成为自己效力华氏王朝的基本职工福利。
华炎晏快马加鞭地回了家,一下子溜进骆怀慈的屋子,抱着她亲了又亲。
就连身披铝合金外皮的单身狗华奇珩,都被他亲得不好意思低下头。
“你这肚子一闹,朝廷怕是要大变了!”半年前还嫌弃的老婆,现在成了天外飞仙,就是来普度他华炎晏的。
骆怀慈砸吧嘴,上头还残留着华炎晏的唾沫,它们竟然有些甜。
“不要一上来就说结果,应该把事情的发展原本叙述一遍,朝廷大便到底是怎么个便法?它是便稀的还是便干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小便而非得大便?”
她今天的心情不太美丽,华炎晏被冲得愣了一下,但还是把今日在大殿上的百年难得一见壮观场面描述了一遍。
“啊,原来她们真的是在隐射你无能!”
骆怀慈自动脑补到那天在东宫偷听宫女谈话的情形,一时间更气了。这就好比自家的爱豆被人被人夸赞好帅之后再被人意淫,虽然情感上愤怒,但起码爱豆是被肯定的,但是如果爱豆被人质疑能力有问题道德无下限,那就只剩下愤怒了。
骆怀慈现在就怀揣这种愤怒。
“谁说我无能?”华炎晏问。
华奇珩:“那个,东宫的宫女,当然也有可能是整个前朝后宫,毕竟宫女都知道了,还有谁不明白的!”
华炎晏恍然,“怪不得,你刚刚小产整个朝廷都在劝皇上让我告假,我就觉得奇怪,小产的又不是我,为什么我非要告假?”
华奇珩:“呃,大家估计是怕你得子后又失子,会患上抑郁症。”
华炎晏一锤台子:“荒谬!”
“这也不怪你,主要是这个药太厉害了,你看张开和张闭,空有一副壮硕的身体,这个月连胡子长得都更慢了,都是补药给害的。”
后院的张闭和张开,最近步姿走得越来越妖娆了。
两夫妻在小圆桌上面对面坐着,惋叹自己英明被谣言毁于一旦。
“其实还有补救的方法。”华奇珩要给他们开药方。
两人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光。
“造人,报复性回击流言,是最好的反击。并且还要赶在瞿王之前,你想,要是让瞿王一个吃过补品的人赢过你这个把补品送出去的,那你的脸往哪儿搁?他要是生了,那就只能说明你是真的有问题,试想一下,谁会把皇位传给一个不能生孩子的人呢?”
华奇珩说着把扇子放下来置于胸前,学着孔明的样子自信满满转身,咦,人呢?
只见一只胳膊从床帐伸出,“出去后把们关上,告诉下人不召不许进屋。”
华奇珩傻愣,“哦。”
“你还不走,是想做个见证人吗?”华炎晏腹黑男上身,就是要踩着旧爱的尸体和新欢白头偕老。
这一刻父爱如山崩,华奇珩立正敬礼:“小女,告退。”
第二天,荆朝太子做空满朝百官活力肾的案子由大理寺结案,震惊内外。
第三天,宫廷里有个从阿拉伯半岛漂洋过海来留学的画师,见到这种局面后不能自持,在太医院外架上画板,连日作画一副,取名“荆朝百官问诊图”,他准备把画好好收藏起来流传百世。
太子在众望所归下,以谋害兄弟与百官的罪名被软禁起来,他和太子妃的软禁之地隔了两个宫殿的距离,在围墙下他们每日飞鸽传书诉讼心肠,感情不知道比在东宫吃香的喝辣的时候好了多少倍,太上皇对他们的现状十分满意,直呼这才是一个妻管严该有的样子。
收拾完这些逆子逆孙,他笑哈哈地乘着马车回巍峨峰上打坐修仙去了。
一时间整个荆朝,剩下的能用的皇子就两个,逸王和瞿王。
永德皇帝有些惆怅,朕的皇儿们为什么成天不干人事?
于是他深夜召见了华炎晏,和他一起探讨一个皇子的自我修养。
又第二天,华炎晏告诉骆怀慈他要去允州大营。
“允州是你上次去的那个允州吗?”骆怀慈问。
华炎晏愣了一下,答:“是。”
上次他去允州的时候沈玉音还是红颜知己,他不敢多提那个地方。
“为什么要去允州呢?上次明明去过了。”骆怀慈连糕点都不想吃了,着实关心起她在荆朝的唯一靠山来。
华奇珩也是很无语,去守城又不是去旅游,去过了就不能再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要你去哪里,你就屁颠屁颠去哪里。
华炎晏语塞片刻,决定道出原因,“我以为,是父皇对我有所忌惮。”
华奇珩微微点头,是也。
骆怀慈:“忌惮你什么?你是他儿子啊。”
按照法律规定,老子死后所有遗产直系亲属继承,要是老子全都忌惮,那谁还会拼命赚钱买房攒钱?直接今朝有酒今朝醉得了。
卓其拉劝她:“几个儿子相继有篡位的苗头,是个坐龙椅的都得如坐针毡,所以他就拿最出色的儿子开刀,把扶不起的儿子留在身边咯。当然,他还可以再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到时候可能安全感会强一点。”
华炎晏补充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允州大将卢士宝的案子才被彻查的,这里头牵出了郇王,郇王有很多勾当又串联了太子,总而言之允州现在虽有大将但军心有动摇,父皇派我去,一来希望我好好守住允州,二来他是要我回到锋芒显露的地方,好好思考得失。”
骆怀慈半懂不懂,“噢,你对你父亲的心思揣摩得很透彻啊。”要是当初她也有这个本事,肯定能少挨很多揍。
“所以你能不能揣摩到我现在的心思?”她的唇几乎贴到了华炎晏的脸颊,搞得他半边脸顿时潮红。
“我觉得,你大概……”
“哈哈,猜对啦!我也要跟你去允州,去你们上次玩过的地方,睡过的帐篷,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华炎晏另一边脸迅速蹭红,燃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我们没有睡过一个帐篷!”
允州山多林多,随便一段树干都能够拿来做成洗衣板,他的膝盖绝不能废了。
随后他看向华奇珩,希望他站出来为自己证明。
面对再一次山崩而来的父爱,华奇珩选择默默离开,出门后他还不忘如数家珍地交代卓其拉收拾好自己仅有的随身物品,“允州路远,我们这次去,什么都不做,就是保护好王妃!”
多么忠心体贴的好姐妹,她的高尚情操如亮光,差点刺瞎了华炎晏曾经绝不多看骆怀慈一眼的那双钛合金眼。
第132章 消失的皇后(三十六)
允州这个地方,不仅没啥资源,而且道路坑洼,乘马车前往经常是坐着坐着就能吐出一锅完整的隔夜稀粥来,胃里一点都不剩。
华炎晏起初是担心骆怀慈的身体的,毕竟她刚刚小产,心情不好,身体也还没完全复原,出门之前他很担心。
“呦吼!前面竟然有头牛在洗澡耶!”
直到看见动如疯兔的骆怀慈,他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想太多。
骆怀慈不仅不肯坐马车,她还要求华炎晏给她安排了一匹马,好无障碍一览荆朝的大好风光。
她骑马在前面跑,华炎晏骑马在后面追,追到一片大草地上将好让马儿吃吃草,后头一长列队的官兵全都以为自己是出来秋游的。
“你妈再这么撒欢下去,怕是到了允州,跟着你爸混的兵就没多少了。”
卓其拉一个玩游戏的都知道纪律严明的道理。她看着夕阳下一双鸳鸯的背影,想要此时比翼双飞,他们的翅膀还太软了。
华奇珩撑着圆脑袋无可奈何地望向前方,“岁月在燃烧,等到激情退去就好。”
他钻进车厢内,以免初秋的暑期沾染到她刚养白一点的皮肤。
因为带着王妃,大部队到达允州的日子比原定计划晚了2天,随行将军心里不快,但也不好说什么,在营内安顿好士兵之后,就带着逸王与王妃去城中找州刺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