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这两样东西复不复杂,用起来累赘不累赘。
它贵啊。
林诺毫不犹豫就让莉娜收下了。
她的钱都投进军工厂和各种医药制作了。
她是真穷。
以后要是没钱了,就把这些宝石全敲下来拿去卖了。
看林诺收下了,罗瑟琳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威廉的马车。
其实她更想去王后的马车。
不过考虑到两个人以前关系不太好,罗瑟琳没敢开口。
威廉感动的抓住罗瑟琳的冰凉纤细的手,“罗瑟琳,只有你才是真心爱我的。”
“呵呵。”
罗瑟琳皮笑肉不笑。
谁要爱你个胆小如鼠的蠢货啊。
哼。
马车来到宫门口,玛格丽特和所有的国民都等在那里为他们送行。
玛格丽特将一条亲手编织的围巾送到了林诺手上,“母后,我会认真努力的学习,等你回来,我一定让你看到一个脱胎换骨的玛格丽特。”
“好,母亲等着。”
马车跟着护送队伍,走在中间,最后面是押送的所有军需物资,粮食,钱,棉服,枪支弹药。
王后的马车很宽敞,出门之前莉娜就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吃的,这些东西足够她们吃半个月了。
然后罗瑟琳还送来了一条十分厚实暖和的狐狸毛披风,披风铺在马车上就是个毛毯啊,又软又舒服。
莉娜哼哼:“罗瑟琳王妃肯定没安好心。”
“不用考虑那么多,她送来了,我们享受就是。”
毕竟,她并没承诺罗瑟琳什么。
晚上,马车停下。
自从知道杜瑟已经对王后宣誓忠诚后,兰斯特皇宫现在有两个侍卫长。
王后的侍卫长杜瑟,以及,国王的侍卫长班纳。
杜瑟过来询问如何休息。
林诺摆了摆手,“这一次,我是以大主教的身份陪同国王出行,不是以王后的身份。大主教自然是听国王的,以后有事,问国王。”
“是,王后。”
于是杜瑟来到国王马车,“陛下,我们要在这里休息吗?”
班纳纳闷的看着杜瑟,他刚成为侍卫长杜瑟就跑到国王面前刷存在感,什么意思?
想再度成为宫廷唯一的侍卫长,把他挤下去?
班纳立刻说道:“陛下,这个位置不好,时常有野狼出没。”
威廉小时候有一次狩猎,杀死了一匹幼狼,然后突然漫山遍野全是来报复他的狼群,他差点被生吞活剥了。
至此之后,他最怕的就是野狼。
后来变成了最怕露丝,第二怕野狼。
班纳一说野狼,威廉就仿佛听见了狼叫声,他连忙说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杜瑟:“请陛下明示。”
威廉纠结的看了看周围。
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他沉默了一会儿,盯着一张高烧还没退,烧红的脸问:“王后呢?她怎么说?”
“王后说听陛下的。”
他妈的。
这个时候知道听他的了。
出门前怎么不知道听他的?
威廉一激动,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威廉:“我病了,让王后处理。”
“王后说大主教无权处理这些事情。”
威廉:“她是王后。”
杜瑟:“王后说,她这次是以大主教的身份陪同陛下出行,所以不是王后。”
“……”
威廉用力的捶打胸口。
心口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威廉咳嗽得更凶猛了,“我……我不管……你们赶紧找个没狼的地方休息。”
杜瑟看向班纳。
不是挺能给陛下下眼药吗?
现在继续啊。
既然王后都不理事了,他这个王后的侍卫长就退位让贤吧。
以后他歇着,有什么事都让班纳去累去。
威廉说完就拉下了帘子。
班纳尴尬的问:“杜瑟,你觉得呢?”
“我选的是这里。”
杜瑟诚实的回答。
“这里有狼。”
“你是这么说的。”杜瑟问:“所以,班纳,选哪里?”
班纳:“你也是侍卫长!”
“我是王后的侍卫长,王后如果没有发言权,我也没有。”
班纳:“……”
该死的杜瑟!
事关两位尊贵的人和一众随行士兵的休息问题,班纳不敢耽搁,骑马四处寻找安营扎寨的地方,总算找了三个合适的,敲响了威廉的马车。
威廉一听,三个?
为什么要拿三个给他?
直接一步到位,选一个给他不行吗?
这个班纳是咸鱼脑袋吗?
威廉木着脸听着班纳在那里分析三个地方的优缺点。
林诺已经吃饱喝足躺着休息了。
虽然是马车,但是该有的都有,卧榻软软的,足够躺下两个人了。
而且还有狐狸毛毛毯。
还有酒精灯煮的小火锅。
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一个小时后,威廉总算和班纳讨论出了一个结果了,马车启程前往休息地。
第二天,马车再度启程。
威廉吃了药,病情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然后包子的香味传了出来。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包子!
威廉打开马车帘子,四处寻找。
香味居然是从王后哪里冒出来的。
林诺吃着软乎乎的包子,冷冻包子再加热,虽然口感没有现做的好,但是足够碾压威廉的干面包了。
罗瑟琳悲伤的咬着手绢。
她最喜欢吃包子了。
因为吃包子,她都胖了快十磅了。
本来以为出来后就吃不到了。
没想到还有包子!
呜呜呜。
她想吃包子。
午休后,再度启程,前方积雪导致山体滑坡,把装有军需的马车盖住了。
班纳去请示威廉。
威廉头疼。
又一天后,马车被冻在了雪地里。
威廉又要下车指挥人员营救马车。
林诺躺在马车里不问世事。
几天后,来到了城池,需要接见当地官员,威廉去。
深夜,需要处理政事,威廉去。
每到一个新城池有宴会威廉去。
至于宴会后要不要休息,不行,必须立刻上路。
路上有人伸冤,威廉去。
反正有事找威廉。
别问王后。
王后不在。
只有大主教在。
大主教不管这些。
威廉自从上路三天后几乎就在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尼玛,队伍里的士兵还闹事打架。
他一个国王还要去劝架。
关键是,他妈的,打架的那几个人还是王后那边的侍卫。
威廉深呼吸,深呼吸,再度深呼吸。
摔啊!
他再怎么深呼吸都忍不下去了。
王后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凭什么她日子过得这么逍遥,他累得跟狗一样!
他是国王,又不是国王狗!
威廉去找林诺讨要说法,林诺弱弱的躺在榻上咳嗽,“威廉,我病了。”
“那你病得还真是巧啊。”
“嗯。”
林诺闭上了眼睛。
莉娜强忍住笑意,“陛下,王后是真的病了,您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几天。”
威廉一怔。
真的?
他咋那么不信呢?
不信归不信,他总不能让王后证明一下吧。
威廉憋屈的回来了。
罗瑟琳默默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废物。
终于,经过一路艰辛,一行人来到了边塞小城。
城主想请宴请国王。
威廉:宴请你妹!
老子累得要死,参加个毛的宴会。
城主莫名其妙被威廉一顿鄙视,心里忐忑不安,他没得罪国王吧?
在边塞小城休息没到半天,威廉又参加了一场宴会,会见城中各路人士。
林诺则下马车在城里活动活动,补充物资。
主要是吃的。
擦身而过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下意识的躲开了她。
等林诺走后,男人拉下斗篷。
亨利死死的抿着唇。
“母后……”
他嘴唇嗫嚅,最后还是没有叫出声。
他被剥夺王子的身份赶出皇宫后,母后只让人给了他够兰斯特一般家庭半年生活的钱。
那么一点点钱,他只能租得起一间房子,只能和其他人一样。
不。
是和在多铎王国当俘虏时一样,只吃得起黑面包和一点点羊奶。
他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
仿佛是赌气一般,赌母后会心软,让人资助他。
但是他失败了。
他看着钱袋里越来越少的钱,慌了。
以前当俘虏时,在牧场里守着唯一的那头母羊。
他们一家四口,靠着那头母羊和父亲隔三差五在贵族宴会中偷回来的东西过日子。
那时虽然贫穷,但是他并不慌。
因为他知道,母亲会找到食物的。
可是这一次,他只能无依无靠的活着。
只能自己去寻找食物,寻找工作。
他当过苦力,给贵族老爷们擦过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