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对封桀倒是更感兴趣。
封桀是知道自己不能人道的,而他现在又失去了一切。
他要活着,要报仇,就只能死命的扒着周喆。
人啊,一旦需要扒着某个人才能活着,自然而然的就会把自己的地位放低。
就像现在,封桀几乎已经不再对周喆展示自己强势的一面了,转而利用自己的伤,自己的痛去刺激周喆,让周喆自责内疚,加深周喆对他的感情,将周喆死死的绑在自己的身上。
那之后呢?
夜晚,周喆窝在封桀的怀里,封桀的漂亮的下颚靠在他的额头上。
他身子动了动,小声的喊,“封桀。”
“嗯。”封桀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睁眼。
周喆抬头,温柔的亲了亲封桀的下颚,然后是喉结。
他的身体在发热。
封桀的身体也是。
两个人之间的气温急剧升高,屋外风声呼呼。
周喆红着脸,小声的说:“封桀,你是不是担心伤到我,我没关系的。”
封桀身体一僵。
赤果果的邀请。
可是他没有办法。
就算他逼死自己也没办法。
周喆的身体扭动着。
那些封桀有意无意都在忘记的东西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提醒着他的无能。
封桀抓住乱动的周喆,“乖,别乱动。”
“可是……”
封桀压住他,“听话一点,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周喆推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身体?”
“不是。”
难以启齿的秘密事关男性的自尊。
无法承认,也说不出口。
封桀沉默了。
周喆一气之下,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跑了。
他连福如海和值班的太监都呵退了,一个人披着外套在外面走着。
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是不是封桀说的喜欢只是骗他的?
还是,封桀喜欢他,但是对他的身体下不去手?
周喆气呼呼的想,说的好像他以前不是直男,就能克服心理障碍似的。
“你克服不了,我还克服不了呢!”
不要做就不要做。
周喆一脚踹在树上,结果脚趾头踹到了,疼死个人。
生气生气,好生气。
连棵树都欺负他。
“皇上?”
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
周喆看过去,是一个标致清秀的美人。
周喆闷声闷气的问:“你是何人?”
“皇上,臣妾是久福宫和昭仪。”
和昭仪乖巧的行礼。
大风吹动着她的衣摆,丝滑的面料摩挲着周喆的衣服。
“起来吧,跪着也挺累的。”
“谢谢皇上心疼。”
和昭仪起身,邀请道:“皇上,您刚才好像踢到脚了,这里离臣妾的寝宫很近,臣妾那里备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不如去臣妾寝宫检查一下。”
“朕……”
周喆刚要拒绝。
狂风忽然化作雨水。
小雨滴落在他的脸上。
和昭仪眉目传情的说道:“皇上,下雨了。”
是啊。
下雨了。
总不能回寝宫吧?
他刚刚才和封桀吵了一架,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太丢人了。
哼。
这次他绝对不低头。
周喆跟着和昭仪走了。
雨水一开始很小,但是短时间就变得很大。
等两个人到和昭仪寝宫的时候,都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和昭仪身上的衣衫紧贴着优越的身体曲线。
周喆看着看着喉结滚动。
和昭仪微微一笑,“臣妾给皇上准备热水去去寒意。”
“嗯。”周喆应了一声。
和昭仪招呼宫女太监,很快热水准备好了。
周喆刚刚脱光进了浴桶。
和昭仪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了进来,“臣妾伺候皇上。”
水蒸气下,周喆浑身燥热的应了一声。
很快,宽大到足够容纳四个人的浴桶里的两个人鸳鸯戏水。
水蒸气将整个房子熏得雾蒙蒙的。
水声在房间内与屋外的雨声和谐作响。
第二天,周喆从床上醒来,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真该死。
他明明答应过封桀以后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结果……
周喆不等和昭仪,匆匆离去。
和昭仪倒也不恼,昨日她得到消息是特意吃了容易受孕的药采取找的周喆。
只要能怀孕,其他的不重要。
周喆这次没有去早朝,反而专程陪着封桀吃饭。
他重新洗了三次澡才和封桀坐在一起。
心怀愧疚,就越是想要弥补。
周喆此时就是如此。
他殷勤的给封桀夹菜。
俯身间,他锁骨上的殷红刺痛了封桀的眼。
第68章 一门忠烈(7)
封桀抓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
他咬紧了牙根,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他满足不了周喆,这也不能算是周喆一个人的过错,不是吗?
而且周喆去别人那儿越多,回来后对他也就越愧疚。
终有一日,这份愧疚会为他所用。
周喆夹了一块鸡肉,小心的剔掉骨头,送到桀碗嘴里,问他:“好吃吗?这是我特意让御厨根据封国的口味做的。”
封桀咀嚼着鸡肉,如同嚼蜡。
他勉强一笑,“好吃。”
“那就好。”
周喆关切的说道:“如果你喜欢,以后我让御厨经常做。”
“嗯。”
两个人正吃着饭,福如海过来通报,“皇上,丽妃今早身体有恙,请了太医问诊,如今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叮。
周喆手里的筷子撞在了盘沿上,他心虚的朝封桀解释,“一月有余,是一个月以前的,不是……不是之后……”
“嗯,我知道。”
封桀表情平淡的看着周喆,“你是大周的皇帝,绵延子嗣是你的责任。”
“对对。”
周喆暗自松了一口气,“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
周喆照例让福如海给丽妃赏了一大堆东西。
这次碍于心里有愧,周喆并没有抛下封桀,去关心丽妃。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吃完了饭,周喆借口要处理政务,跑了。
周喆把昨晚和和昭仪的事情都当作是一个错误。
他安慰自己。
那就是一场意外。
一次擦枪走火,不能代表什么。
只要他以后洁身自好,好好照顾封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做好了心理建设,周喆更加积极的和封桀在一起,一天十二个时辰,两个人有十一个时辰都是在一起的。
然而……
有些问题,不管拖延多久都不会自己消失。
周喆又不得劲儿了。
深夜,周喆偷偷从床上下来,披着外套走了出去。
福如海问:“皇上,咱们这是去哪儿?”
周喆逛了一圈了,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走着走着,不知为何,他就走到了慎贵妃的宫里。
不知道为何,他就留宿在了慎贵妃的宫里。
封桀只是半身不遂,又不是武功彻底废了。
周喆一动,他就醒了。
然后在这个黑暗的寝宫内,他如同一个无力满足丈夫,而丈夫三番四次出轨的深闺怨妇一样的坐着。
从天黑坐到天明。
他想起了曾经无数个夜晚,他起夜醒来,看到母亲在昏暗的宫殿内独自垂泪。
父亲有无数个妃嫔,又喜爱收集美人。
母亲只是他的其中一个收藏品。
但是,母亲却真心把他当成了丈夫。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发誓,他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也只会拥有一个人。
绝对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成为第二个母亲。
结果……
最后变成母亲的人是他。
突然,喉咙一阵发痒,封桀轻轻咳嗽一声,直接咳出了血。
他并不是一点都不通晓医术。
他伤的都是箭伤,刀伤。
而且长时间的调理应已经好了很多。
但是肺腑却一直没有好,反而负担逐渐加重。
封桀怀疑自己是中毒的。
但是给他看病的御医一个都没提过,这就很微妙了。
封桀将染血的布帕收好。
五脏六腑都是疼。
他苦笑,终究,他和周喆从试探到相爱的这份信任还是走到头了。
有些事情,开始得很艰难。
但是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说谎,第一次说谎磕磕绊绊,但是说得多了,就熟能生巧。
周喆从一开始极力压制自己去找后宫妃嫔的yu望再到后来每当寂寞时就去。
他永远有很多借口。
朝政,朝务。
宴会。
外交。
周喆刚开始还胆战心惊,十分惧怕封桀发现,渐渐的他发现封桀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喆越发的胆大起来。
每次出轨之后,周喆都会极力弥补封桀。
从一开始的陪伴,到后来的赏赐。
再到后来,大周对封国进宫税银的减免。
每一次他偷1情回来,封桀提出的要求,他都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