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周喆按照太医的吩咐,来到御花园的鹅卵石上赤脚走路。
封桀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小心肾亏。”
周喆脚下一软,差点摔着。
“咳咳。”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他摆出一副极度认真的表情看着封桀,“封桀,朕是皇帝,后宫妃嫔都是我老婆,你明白吗?”
周喆拼命的眨眼暗示。
他是直男,直男。
不要在他一个直男身上浪费时间。
爱上一个直男是没有结果的。
封桀眸光暗沉,眼底波涛涌动。
他是真恨啊。
也是真爱啊。
真想把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皇帝绑起来,关在地下室里,让他永生永世只属于他一个人。
封桀的眼神太可怕了。
周喆更害怕了。
他下意识的就后退,哪里能想到身后有一个格外大又格外尖的鹅卵石。
“好疼。”
他轻呼一声,一下跳进了封桀的怀里。
封桀抱着他,滑腻的丝绸质感加上淡淡的龙涎香,让他真想就在此时此地要了这个人。
才刚暗示要保持距离,自己就投怀送抱,周喆很是尴尬的想下来,结果封桀将他抱得更紧,他咬牙切齿的对这个没良心的小皇帝说道:“你要是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吻死你。”
周喆不敢动了。
他长长的睫毛垂下,声音软软糯糯,“封桀,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
封桀抱着周喆大步流星的朝偏僻的地方走去。
那里假山林立,稍微挑一挑角度,就犹如在无人之境。
封桀将周喆压在假山之后,冰冷的大手抚摸着周喆消瘦的脸庞。
一想到这样的消瘦是因为纵yu过度,封桀瞬间暴怒掐住周喆的脖子。
“封、封桀,别这样,我怕……”
“你也知道害怕?”
封桀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狠狠的牙印,“周喆,在我心里,你不是大周的皇帝,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明白吗?”
“我……”
嘶——
尼玛,封桀是属狗的吗?
又咬了他一下。
血腥味在封桀的口腔内弥漫开来。
他要这个男人。
现在就要。
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要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皇,这位让无数国主胆战心惊的九五至尊,雌伏于他的身下。
“封……”
周喆腰肢发软,头脑发昏。
他只觉得封桀突然化身成了狼,在失控的边沿不断进攻。
他仿佛看见凶猛的狼王站在草原之上,巡视着它的领土。
它是那么高大,那么勇猛,那么强壮。
这是它的领土,是它的天下。
它将驰骋其中,撕碎所有的猎物。
“封……桀……”
猎物在哀嚎,发出求饶的声音。
突然,凶猛的狼停了下来。
那草原上草丛是那么的高,宛如最高点的浪涛。
草丛拂过狼王身上密集的毛。
在狼王错愕的神情中,风停了。
草原死一般安静。
封桀脸上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错愕,怀疑。
怎么会?
明明他疯了一般想要眼前的人,可是却没有办法撼动分毫。
周喆还是呜呜的叫着。
他身体燥热。
衣衫凌乱。
漂亮的眼睛盈满了水雾。
“封桀,饶了我,饶了我。”
“好,今天且饶了你。”
封桀说完,冷着一张脸逃也似的跑了,只留下周喆一人背靠着假山,借由假山支撑着他软弱的身子。
春日暖阳,但是空气中还是带着湿冷的气息。
给予温暖的人走了,光滑luo露的背紧贴着冰冷的山石。
冷风一吹。
好冷。
周喆不由得委屈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明明劫后余生应该高兴。
可是就是委屈。
是封桀把他弄成了这样,却又什么都不管,自己一个人走了。
这个男人不体贴也不温柔。
周喆整理好衣衫,从假山后出来。
“哼!”
他一脚踢在假山上,“我看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就是故意耍我!”
周喆闷闷不乐的往前走。
忽然,琴声悠悠,如泣如诉。
哀怨的思念动人。
周喆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琴声走了过去。
慎贵妃穿着低龄衣服,坐在宫殿内一颗杏花树下弹琴。
她一边弹琴一边唱歌。
歌声婉转,忧伤。
泪水含在眼中久久不落。
美人垂泪,多么惹人怜惜。
周喆走过去,问:“何故哀伤?”
慎贵妃见到周喆,那含着的泪水恰到好处的落下,眉目传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多时,慎贵妃牵着周喆往屋内走。
周喆也不反抗。
哼。
封桀不是喜欢耍他吗?
他偏要告诉封桀,他一点也没上当。
他好的很。
根本没把他的告白当真!
与此同时,封桀痛苦的砸墙。
他不信!
事关男人的尊严。
他怎么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让小皇帝臣服于他了!
封桀叫来了方询,让方询偷偷去找个大夫送进宫来。
方询不愧为金牌护卫,他十分细心的问:“主子,请问是哪方面的大夫?”
封桀的脸更黑了。
去你妈的。
有什么好问的?
封桀冷冷的说:“各方面的。”
方询:“京城大夫擅长者各不相同,还请主子明示。”
封桀捏紧了拳头,“随、便!”
主子明显心情很差。
方询不敢问了,悄咪咪退下。
透过996知道一切的林诺。
哈哈哈哈。
她叉腰对天笑。
心情格外愉悦。
可怎么办呢?
老攻不能让周喆满意了。
周喆又是一个极其耽于享受的人。
哦嚯嚯嚯。
封桀现在肯定疯了一样的想证明自己。
奈何硬件不行。
以后,他一边爱着,一边又不行。
一边痛着,一边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奔赴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怀抱。
然后后宫接二连三的喜孕连连。
光是想想都觉得封桀的心很痛呢。
这种痛大概跟心被放在油锅里煎了正面,煎反面一样难受吧。
琳琅见林诺心情好极了,笑着说:“太后娘娘,是有什么好事吗?奴婢很久没见到您这么开心了。”
“没有啊。”
林诺努力把脸上的幸灾乐祸憋回去,“主要是今天天气很好,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
琳琅温柔的笑着,没有拆穿林诺。
过了一会儿,林诺说道:“慎贵妃禁足反省也挺久的了,哀家估摸着她应该已经知错了,过一会儿你传哀家的旨意,放她出来。”
“是,太后。”
两人正说着话,柳叶进来回禀:“太后娘娘,林统领回来了。”
原身的这个弟弟带兵去救林家大郎终于回来了。
没哀乐,没哭声。
规规矩矩,不紧不慢的通报。
看来,大郎已经没事了。
林诺:“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林校走了进来,“臣拜见太后娘娘。”
“免礼。”
林诺坐着问道:“二郎,大郎那边可是无事了?”
林校面露喜色的说道:“幸得上天保佑,臣带兵赶到时,贼人刚刚动手,大哥也只伤了一条胳膊,并无大碍。那贼人埋伏的地方入口宽,出口窄,乃是一条险道,只要过了这一段路,都是大路,没有可动手的时机。太后娘娘大可放心,此次赈灾之行,大哥必定安然无恙。”
“如此,哀家便可放心了。”
原身也可以放心了。
林诺笑了笑,“幸苦二郎了。”
“不辛苦,救助兄长,是臣该做的。”
林诺问道:“埋伏的人查清楚了吗?是谁派去的?”
林校低头,一脸思考状,没说话。
林诺以为还没查清,于是说道:“能找到最准确的埋伏地点,又能让经验丰富的大郎栽跟头,这伙人想必不是一般的土匪大盗。依哀家看来,他们不是冲着救灾粮饷,而是冲着大郎去的。赈灾粮饷出发路线是兵部制定,除了这京城中的人,无人知道。这伙贼人说不定与京城中人牵涉甚多。对了,这伙贼人的头目抓到了吗?”
林效目光微沉,闷声说道:“尚未。”
“既然与京城有联系,又尚未抓到。”林诺建议道:“不如直接将死去贼人的尸首曝于闹事,看看能否……”
“娘娘!”
林效打断林诺的话,目光凛冽的说道:“太后娘娘,臣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诺挑眉,这台词熟。
古装剧里经常有。
某个人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等的就是高位的人说一句,你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林诺偏不走套路,淡淡一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别讲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