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皇上对董庶妃有情,才会她觉得董庶妃这话是在诋毁自己对皇上的真心。
这让她感觉到无比气愤,便怒回道:“我在与皇后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此插嘴?”
戈雅闻言身子往后一靠,笑道:“和你一样啊,佟贵妃。”
佟贵妃闻言一愣,她险些忘记了,昔日的董庶妃,也已经贵为贵妃,与她平起平坐了。
其实也不怪佟贵妃,戈雅这些日子低调的很,整个人完全就是摸鱼打卡的透明人。
就算底下那些嫔妃互相冷嘲热讽,吵个翻天,她也是笑嘻嘻地与荣嫔在一旁吃瓜看戏,根本就不发表言论。到点散会后,也是留在坤宁宫陪皇后,极少与佟贵妃撞个正面。
佟贵妃暗自咬牙,怎么什么事情只要与董贵妃有所沾边,她总是会失去理智?
不行,她不能再如此冲动行事了。
佟贵妃硬生生压下怒气道:“董庶妃言重了,我只是嗓子不适,咳嗽几声,又怎么会让皇上龙体抱恙。”
戈雅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可不定...就比如…”
接下来戈雅振振有辞地列举了,各种出现嗓子不适、咳嗽症状的病情来,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她从感冒扯到肺痨,又从肺痨又扯到了瘟疫上。
此时的戈雅简直化身某度医生,只要你说一个症状,她都能给你列举好几种癌来,末了又道:“所以佟贵妃,为你身子着想,我还是建议你赶快招一位太医来瞧瞧身子,以免耽误了医治时辰。”
戈雅笑的一脸真诚,仿佛是真的为佟贵妃的身子着想似的。
在座的嫔妃闻言在内心暗叹不已。
她们一直都知道董贵妃打嘴仗厉害,却没想到她如此能言善辩,能将一个咳嗽的症状,扯出那么多可能的病来。
她们都不约而同设想,要是自己用这招面对上董贵妃,那不少说也得“修养”三个月?
这跟禁足又有什么区别?
坐在戈雅对面的佟贵妃闻言,面色霎时间变得铁青,她望着戈雅这张虚伪的笑脸,恨不得亲手撕了她。
一时间,她原本压下去怒气又撺了上来,指着戈雅,怒骂道:“你个贱人,你竟敢咒我?”
戈雅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望佟贵妃慎言。”
佟贵妃不甘示弱道:“慎言?董贵妃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慎言?你在这里危言耸听,转着弯咒我,我骂你贱人怎么了?我告诉你,说到表哥那里去,我也有理。”
戈雅眼神犀利,道:“佟贵妃,你贵为贵妃,如今却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口中皆是些粗鄙之语,这传出去了,简直就是丢了皇家的脸面。所以为了皇家的脸面着想,我让你慎言怎么了?还有我又怎么危言耸听了?你去太医院随便拉一位太医问问,我是不是所言非虚?
“我为你身子着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如此羞辱于我。”又冷哼一声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此时佟贵妃感觉心中都快要气炸了。
董贵妃不仅给自己扣下一顶丢皇家脸面的大帽子,最后还拐着弯骂自己是狗。
一旁地钮钴禄皇后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争吵。
虽然她是要对佟格格处罚一番敲打她,但也不愿意事情将闹的太大。
以免闹到了皇上面前,这对她与戈雅都不利,毕竟戈雅的确言词犀利了一些。
要是皇上听闻了,指不定会以为她与戈雅合伙欺负佟贵妃一个。
眼见佟贵妃似乎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钮祜禄皇后为了阻止事态的发展,做个和事佬态度:“好了,佟贵妃,董贵妃或许是言重了一些,但也是想劝你尽早去看太医罢了。还有董贵妃,你也体谅一下佟贵妃近日身子不适,这才会一时失言。”
众嫔妃眼观眼,鼻观鼻,怎么说的就好像佟贵妃不识好歹似的。
皇后很明显拉偏架嘛。
戈雅感觉自己实力还没完全发挥完呢,正想再讥讽几句再作罢。
可钮钴禄皇后自是了解戈雅脾气,看到随便一个表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忙朝她使了个眼色。
见状,戈雅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也明白了钮钴禄皇后眼中的意思,便大度表示自己原谅了佟贵妃。
可佟贵妃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心中的火却是烧得更胜了。
但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正当佟贵妃思考该怎么应对之际。
钮祜禄皇后又继续道:“好了,今日没事就散了吧。”说罢便起身,她临走前又回头嘱咐道:“佟贵妃,回去后记得好好看太医,这疾医可不是件好事。”
就这样,佟贵妃看太医与撤绿头牌之事事,在嫔妃们一声声恭送皇后的声音中,就这么定了。
根本没再留给佟贵妃推托的机会。
而佟贵妃只能生了一肚子闷气回去。
在看完太医后,果真是病了,说是气急攻心,引发了旧疾才病倒的。
第107章 意图
原本钮祜禄皇后只是打算, 将佟贵妃的绿头牌撤下半个月,以示警戒。
这下真的病了,绿头牌应该得一两个月才能重新挂上去。
康熙听闻佟贵妃病倒的消息, 就前去景仁宫看望,最后传出了皇上与佟贵妃,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的消息。
这天夜里, 康熙又翻了戈雅的牌子。
两人几番云雨后沐浴完,就躺在床上闲聊。
这主要聊得也是乌那希明年搬出乾清宫一事。
明年乌那希就七岁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 就连父亲也要顾着点忌讳。
康熙将手枕着后脑勺, 忍俊不禁道:“保成知道乌那希明年要搬入诚肃殿后,便哭着抱着朕的大腿说, 不让朕将乌那希送走。”
枕在康熙手臂上的戈雅,一想起那个画面也笑了起来, 她也没想到乌那希与太子的关系能那么好。
目前太子要说最听谁的话, 要就是非乌那希莫属了。
如今太子倨傲的性子,也慢慢地显现出来了,康熙可怜他从小没了额娘,日常就非常宠着他,以至于他性子有些无法无天,有时候还会不听康熙的话。
但只要乌那希一个眼神过去,太子便会安静如鸡。
康熙幽幽地叹息一声:“其实不光是保成舍不得乌那希,朕也舍不得乌那希离开朕身边。”
要不是因为男女大防, 他才舍不得放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一个人住。
一想起乌那希小小年纪, 便要孤零零地自己在诚肃殿住, 康熙便一把心酸一把泪。
也不由地对戈雅絮絮叨叨地说起乌那希小时候的趣事, 又感叹自己将女儿从一岁拉扯到现在, 种种过往就恍如隔日般。
“朕现在还觉得乌那希好像只有一二岁的样子,是晚上醒了只会哭闹着喊皇阿玛的婴孩…”
戈雅闻言感觉一阵无语,那诚肃殿到乾清宫的距离也跟永寿宫差不多,怎么康熙说的就好像乌那希要远嫁似的。
听着听着,戈雅倦意渐渐涌了上来,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这时隐隐约约听到康熙道:“雅儿。那日你何必与佟贵妃太过置气呢?”
闻言,戈雅一下子就不困了,她猛地睁开眼睛,负气道:“怎么,皇上心疼了?”说着便离开了滚离了康熙的怀中。
“心疼,您今后大可不必翻臣妾的牌子,今晚就让敬事房将佟贵妃的牌子挂上去,明日便可去景仁宫找佟贵妃去。”
说罢便生气地背对着康熙。
康熙见状真是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戈雅自从封为贵妃后,脾气就变得大了,他这才说一句,便就给他甩脸色。
其实康熙感觉得没错,戈雅现在已无后顾之忧,已属于放飞自我的状态。
对于康熙的态度是你爱来不来,反正她再也不会小心翼翼地照顾康熙的情绪了。
可这样,康熙非但没生气,反而有种亲近感,就感觉有点像民间的夫妻一般,他又追了过来,侧撑着头,在戈雅耳边柔声道:“怎么?醋了?”
戈雅用背后推着康熙后退,也不看回头看他,控诉道:“皇上好生偏心,让臣妾不多于佟贵妃置气,可佟贵妃指着臣妾骂贱人,怎么您不为臣妾而鸣不平?”
康熙笑道:“这事,朕已替你训过佟贵妃了。”
那日他与表妹不欢而散,也有这事的一部分原因。
戈雅神情一滞,难道是康熙先去做通了佟贵妃的思想工作,才来做她的?
她面前有些挂不住,表情不自然道:“可臣妾也没怎么着佟贵妃,只是劝她去瞧个太医,她还骂上臣妾,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但你这劝人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妥之处?”康熙委婉道。
戈雅辩解道:“她身子不适却屡次拒绝皇后请太医的提议,臣妾才出此下策吓吓佟贵妃,好让她早些去请太医。”
“这忌医之事,可大可小,这不,太医一瞧便发现佟贵妃旧疾复发了吗?”
在戈雅看来,佟贵妃就是那种又菜又爱玩的人,就这点程度的场面就给自己气得病倒了,平日也就是仗着自己是康熙表妹胡作非为罢了。
康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也算是领教了戈雅的嘴皮子功夫了,表妹分明就是因那日请安之事,才气倒的,却被她说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