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那表情,那理所当然的模样。
“朕只想说,溶儿还挺聪明的。”他故意说反话道。
闻言,溶月眨了眨黑漆漆的明眸道:“皇上这话说的,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是在夸奖臣妾呢。”
话说,两人说了这么多,溶月此时其实已经反应过来,她现在应该不是在做梦。
毕竟做梦不会如此真实,捏着康熙脸颊的手感也真实的过分。
就是她有点想不明白,康熙怎么会在这么晚,忽然过来了永寿宫。
不过,这一点都不耽误她,继续跟康熙你一言我一语的贫嘴。
而康熙呢,此时自然回过神来,知道她已经清醒了。
但却没有开口揭穿她,也乐意陪着她胡闹。
只见他抬起手,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轻轻弹了个脑嘣,眉宇间满是笑意道:“小坏蛋,就知道欺负朕。”
溶月一边揉了揉被他弹过脑嘣的额头,一边噘着嘴,带着一点不服气道:“臣妾哪里欺负皇上了,明明是皇上欺负臣妾才对,皇上这半夜的不睡觉,忽然出现在永寿宫,可是吓得臣妾不轻,刚刚臣妾还以为遇到鬼压床了呢。”
康熙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开口轻斥道:“净胡说,朕还没怪你住进永寿宫这么久,都没想起朕来,也未去乾清宫找过朕一次呢,你倒先倒打一耙,先责怪起朕来了。”
真是没天理了,他之前的闷气算是白生了。
再说,什么鬼压床,他哪里像鬼了。
此话一出,溶月没有从他语气中听出任何斥责的意思不说,反而听出了他有些许的抱怨和别扭。
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康熙这是在埋怨她最近忘了他吗。
她刚刚没听错吧,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担心吗。
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溶月有点儿摸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不过,这一点都不耽误他在康熙说出此话后,直接上前圈住了他的脖颈,跟他来个了极其亲近的拥抱。
同时,对着他软软的撒娇道:“哪有的事情,皇上惯会冤枉臣妾,臣妾哪里没想起皇上,臣妾简直是天天想,夜夜想,想的心肝都疼了。
“这些日子没去找皇上,还不是因为怕打扰到皇上忙正事吗,还有皇太后寿辰的事情,不也需要皇上跟着操心。”
一副很为康熙着想的模样。
不仅如此,她还抓起康熙的一只手,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信誓旦旦道:“皇上要是不相信,现在可以好好感受一下臣妾的心意,是不是如同臣妾所说得这般。”
她的心意真不真,康熙一时感觉不到。
但隔着柔滑薄透的丝绸寝衣,却让他立马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诚实。
更何况,他现在甚少宣召其他妃嫔侍寝,只到她这里过夜,对于她每一次有意无意的碰触,说实话,都让他有点儿难以招架。
应该说,是他对她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只一点小小的火星,便能点燃他心里的那团火。
再加上他们现在的姿势,跟他刚进寝室时那个惩罚式的亲吻,意义有着很大的不同。
现在说一句温香软玉抱满怀,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见此情景的康熙,顿时脊背一紧,身体不由僵住了。
他先是低眸瞅了一眼自己大手所在的位置,然后忍不住微微闭上了双眸。
感受着此时此刻的静谧温馨。
然后在一声喟叹声中,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来,口中还同时轻声低喃地叫着“溶儿”。
溶月也没有矫情,不仅迎合着他,最后还主动帮他脱去了碍事的常服。
见状,康熙难掩眉眼间的笑意,忍不住低笑出声:“朕竟然不知道,溶儿原来比朕还要急切呢。”
语气中调侃的意味甚浓。
溶月眉眼弯弯,笑容中掩饰不住的促狭:“皇上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不过,这也说明皇上这个师傅教的好。”
说到此事,两人不禁同时想到了以前一个做师傅,一个做徒弟之时,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情景仿佛近在眼前。
康熙一边轻轻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故意在她耳边低语:“那溶儿说说,朕都教了你什么?”
溶月眼眸染上了些许迷离,但仍不甘示弱道:“皇上想知道?”
“自然。”他道。
“臣妾过会儿自会让皇上知道的。”
说完,她故意示威性的伸出小手惩罚了他一下。
顿时惹来康熙倒吸一口凉气。
“小坏蛋!”他嘴角噙着笑意,却又有些咬牙切齿。
“臣妾是小坏蛋,那皇上岂不是是大坏蛋。”她故意道。
闻言,康熙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嘴角微弯:“朕现在要是不做出点坏事来,岂不是对不起溶儿给朕安的这个称号。”
接下来,在康熙的攻势下,她果然被好好惩罚了一番。
事后,康熙抱着她起身去了隔壁的浴室。
是的,因为溶月以前说过每次沐浴不方便,有个浴室就好了的话语,康熙便一直记在了心里。
所以,他这次在吩咐营造司重新修缮永寿宫之时,特意隔了一间浴室出来。
正好方便用来做洗漱沐浴的地方。
而浴室中所用的一切热水,或者说是用来烧热水的地方,只需设在正殿的耳房便可。
如此一来,即不占用正殿的房间,还能方便许多。
可谓是一举两得。
现在呢,康熙也终于体会到了在房间内设置浴室的好处,便是中途不用叫水。
而浴室中用来出水的出水口,跟铜壶滴漏的设计原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简单而又方便。
康熙用过之后,顿时觉得在他所住的西暖阁,也设置这样一个房间的话,肯定很方便。
溶月羞答答的和康熙沐浴完毕,回到床榻上躺好。
“臣妾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一番皇上呢,永寿宫的布置,臣妾很喜欢,很满意,也欢喜极了皇上能为臣妾如此用心。”这时,裹在锦被中只露出红扑扑小脸蛋的溶月,脸上带着几分羞怯的开口感谢道。
闻言,康熙忍不住笑了。
并道:“能换来溶儿的一声喜欢和满意,朕很高兴,也倍感荣幸,总算没有白费朕的一番心思。”
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当初为了能将永寿宫修缮的满意,他可是亲自接见了一次营造司的管事。
现在得到自家溶儿的一句肯定和喜欢,还有现在所躺的拔步床,都让他觉得当初用心也算值了的感觉。
之后,康熙莞尔一笑,在她耳边低语戏谑道:“溶儿要不只是嘴上说说,而是能换一种感谢方式的话,朕肯定更高兴。”
闻言,溶月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潜在的意思。
还换一种方式感谢,换他个大头鬼。
之前的时候,他怎么不早说,现在吃干抹净了,又故意如此说。
所以,溶月不仅没有如了他的意,还故意伸出小魔爪,狠狠让他尝了一顿扭麻花。
顿时惹来康熙的龇牙咧嘴。
见状,溶月笑得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康熙却是有些委屈巴巴,什么叫乐极生悲,说的便是现在的他吧。
话说,他觉得自己现在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没有做皇帝的威严了。
见他心情好了,她对着他,不是掐就是扭,有时候还会挠。
对,就是挠他,奶凶奶凶的挠他。
就比如上次在畅春园,他折腾的她有些狠了,她立马就在他的后背上,挠出了一道道的红印子。
现在更是如此。
说实话,她扭起人来,还是有一点小疼的。
所以,他现在特别想对她说一句:溶儿,咱们能温柔一点吗,你这样凶残,就不怕把朕吓跑了。
……
自这一晚之后,两人之间终于没了之前的别扭和隔阂。
康熙便又恢复了两三日过来一次永寿宫的频率。
有时候是过来用膳,有时候是过来留宿,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想见她一面而已。
见状,满后宫的众妃嫔,一时间对溶月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这段时间,康熙也不是没有去过其他妃嫔的宫殿,但是去了也只是看一眼阿哥格格们,却从来没有留宿过。
至于翻绿头牌,宣召妃嫔到乾清宫侍寝,那更是没有过一次。
原本还盼望着康熙从塞外回来之后,会翻她们牌子的妃嫔们,心里一阵失望不已。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内务府广储司终于派人送来了溶月所穿的妃位吉服和朝服。
此吉服朝服是在畅春园册封口谕下达后,便已经着手开始制作。
足足花了四个多月,现在终于赶制完成。
也不对,是冬季的服装已经完成,其他季节的还有些正在制作当中。
说实话,溶月以前每到重大节日时,虽然也注意过嫔位以上妃嫔所穿的吉服和朝服,但只觉得端重威严,却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
现在自己也有了,她这才知道吉服、朝服所配套的物件还挺多。
比如吉服除了吉服冠之外,又包括吉服褂和吉服袍。
而吉服袍呢,则就是我们所说的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