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都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想出这种馊主意来的,手底下管着的妃嫔硬气的同其他宫妃嫔呛声,主位娘娘不站在自家人这边出头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怎么在后面扯后腿。
那真是简直了!
不是她说,自家主子明日真要送礼过去,满后宫妃嫔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们启祥宫呢。
应该说,背后不知怎么笑话主位安嫔呢!
日后呀,更会觉得她们启祥宫好欺负,反正主位娘娘不硬气,自然是想怎么欺负怎么欺负了。
说不定,就连内务府的那些奴才,日后都可着劲的欺负她们呢。
其实,安嫔说完这个主意就后悔了,再加上新兰又如此一说,她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是很好。
没得让人看轻了启祥宫,看轻了她。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本宫就什么都不用做?”安嫔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新兰道:“对,主子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再说了,主子什么时候见过妃嫔拌嘴,事后有送礼道歉的,还不是装作无事发生,下次见面,继续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的叫着。”
宫里向来如此,自家主子就是安逸日子过惯了,徐贵人今晚又那般呛人,让德妃和平贵人很是下不来台,自家主子一时半会乱了分寸而已。
闻言,安嫔轻轻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决定,明早徐贵人过来给她请安的时候,要好好拿话敲打敲打她。
不能因为仗着康熙宠爱,就恃宠而骄,肆无忌惮的得罪人。
……
刷牙洗脸洗漱一番,溶月这边刚躺下,就听到窗外廊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脚步声走进了西配殿。
就在溶月想着都这般晚了,谁还会来西配殿的时候,她隐隐听见寝室外传来念雪和之桃的请安声。
溶月心下微怔:这是康熙过来了。
不做他想,她赶紧起身,掀开帐幔,看看是不是康熙真的来了。
康熙一进寝室,就看了某人露在外面的小脑袋,还有那双看着寝室门口的滴溜溜大眼睛。
溶月并没有下榻,而是一脸讶异道:“都这时辰了,皇上怎么想着过来?”
康熙并没有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和失礼,恰好相反,随着两人相处的日渐增多,她有时候不行礼,反而让他觉得,这是两人亲近的表现。
所以,他一边朝她走来,一边笑盈盈地开口道:“怎么,朕这个时辰就不能过来?”
说着话,康熙就到了近前,然后抬手轻挑帐幔,很自然地坐到了她身边的床沿处。
溶月抿嘴一笑,道:“能来,怎么不能来,皇上就是深更半夜的前来,嫔妾肯定也会扫榻相迎。”
听到她说扫榻相迎,康熙脸上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分,笑道:“是吗,那朕现在倒是有点期待爱妃所说的扫榻相迎了。”
说完,还故意上下扫了她一眼,笑容里更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来。
溶月:……,康熙好不要脸,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皇上,您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正形了。”
闻言,康熙伸出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头道:“这话你也敢拿来说朕,朕看你胆子大的也是越来越没边了。”
他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不管是从动作还有语气,怎么看怎么听,都带着几分纵容和宠溺。
溶月很想说,您不这样宠着,她敢这样胆子大吗。
“那也是皇上的错。”她嘟着嘴道。
“朕的错?”他有几分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呀。”溶月一脸认同道,“难道皇上没发现,嫔妾一说这种胆大的话,皇上虽然嘴上说着嫔妾不对,但在行动和口气上,您不觉得是在鼓励纵容嫔妾继续犯错吗。”
康熙顿时傻眼,想了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哈!
他好像是很喜欢她没有尊卑上下的同他拌嘴。
所以,想明白的康熙,很是大方地承认道:“好,爱妃说的很对,是朕的错。”
承认完之后,他还不忘笑眯眯加了一句:“爱妃可以继续保持,朕很喜欢。”
这回轮到溶月惊讶了,原来康熙还真的喜欢这调调呀。
不过,有了这金口玉言,溶月还是很高兴的,只见她眉开眼笑道:“这可是皇上说的呀,嫔妾万一哪一日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做了不应该做的事,皇上可千万不能生嫔妾的气,知不知道?”
这话一出,看着那双闪着俏皮慧黠的眸子,康熙顿时心里有点没底了,但帝王一诺,又不好明着反悔,只能故作为难的说了一声“好”。
但事后想一想,总觉得自己是让眼前的小人儿给套路了。
溶月顿时高兴坏了,觉得自己凭着这句金口玉言,日后是不是可以在康熙跟前为所欲为了呢。
事实上,并不。
其实,溶月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开玩笑归开玩笑,男人有时候情浓时做出的承诺,还是不要太当真了的好。
要不然,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特别是这个做出承诺的男人,是有着众多妃嫔的一代帝王,这样的话,那就更要慎之又慎了。
调笑完几句,溶月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件需要求证的事情要做。
所以,她一边往康熙的腰上看去,一边开始用手扒拉他腰上的荷包。
康熙有点懵。
不过,等看到溶月手里拿着他腰间的荷包,一脸震惊又不敢相信的说不出来话时,他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放大开来。
“这、这是嫔妾送给皇上的那一枚吗,皇上今晚宫宴上,戴得也是这一枚吗?”溶月拿着荷包,惊讶的都有点结巴了。
闻言,康熙轻轻挑了挑眉,眼神中更是带了几分笑意。
显然对她看到荷包出现在自己腰间上,那震惊的表情和举动,很是喜欢和受用。
“爱妃说呢?”他笑意满满故意反问道。
溶月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真的将她送的五毒荷包戴了出来,特别是今晚的宫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就带着这样一丑荷包,不嫌难看的招摇过市。
这还是那个不管穿什么,用什么,玩什么,都要最好、最精致的康熙皇帝吗。
“让嫔妾说,嫔妾肯定是眼瞎了。”溶月不假思索,张口就来。
“竟胡说,什么眼瞎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康熙对她这样说自己,竟有几分愠怒。
说完这话,但他紧接着又换上了另一副温柔的面孔,道:“这就是你送给朕的那一枚荷包,朕喜欢,便戴着了。”
说到此处,他看向她的眼神,愈加温柔:“你是不是也喜欢朕戴着它?”
康熙长相本就俊美儒雅,面冠如玉,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眸,更是深邃迷人,再加上那暗哑低沉的迷人嗓音,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溶月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酥了,只能微红着小脸,低声开口:“当然喜欢。”
见她的如此模样,康熙心情更好。
特别是看到灯火下,她那白璧无瑕的绝美俏脸,因为他的话语撩拨,带着几分腮晕潮红的羞怯,他的一颗心,也跟着跳动起来。
只见他长臂一伸,将人儿一把揽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耳语道:“朕也喜欢戴着它。”
溶月整张小脸顿时更红了,两条玉臂很是配合的攀上了他的脖颈。
康熙心头一喜,哪里受得了她主动的投怀送抱。
第147章
一场云雨之后,两人稍稍洗浴一番,这才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等到宫人收拾完毕,退出寝室之后,康熙拥着她开口道:“溶儿,朕还想再来……”
还想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溶月随之一愣,先是有些诧异他对自己的称呼。毕竟以前他都是叫她猫儿的,现在却换了个称呼,叫她溶儿了。
好在这名字她还算接受良好,至于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嘛,却让她睁着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瞳剪水,笑盈盈地对他道:“皇上刚刚说想什么,想睡到床下去?”
康熙:……,她为什么要曲解他话里的意思呢。
还想让他睡到床下去,果然是胆子大的没边了,整个后宫中,也没人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过。
但她呢,张口就来不说,还表现的这般随意自然,就像在说着很平常的话,真是无知者无畏。
最关键的是,他竟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还感觉很正常,这就很让人很恐怖了。
紧接着,康熙就很配合的笑着开口:“朕想什么,难道溶儿不清楚?”
溶月摇晃着小脑袋,道:“不清楚。”
就算是清楚,也要装作不清楚。
康熙瞪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就使劲的装吧。
溶月可不怕他瞪自己,对着他笑嘻嘻道:“天儿太热,一动弹就特别容易出汗,皇上咱们就少折腾一些,来说会儿话吧。”
现在已到五月份,天儿确实热了不少,躺在榻上不动还好,只要一折腾,一会儿身上准会黏腻腻的,可难受了。
再说了,一次酣畅淋漓的运动,她觉得挺好,可没康熙那般强烈的欲望。
康熙顿时心塞塞的不行。
这时,溶月赶紧没话找话聊的打断他心里那份旖旎:“皇上,您跟嫔妾说说,您是怎么有勇气,敢将嫔妾绣的荷包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