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上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 完结+番外 (雪上川)
郑从容这招打得太漂亮了,今天这段预告一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效果,后半段弱化了日月同岁的感情线,把确定的结果‘藏’起来了,露给观众看的反而是酸涩的、不安、摇摆不定的。
这两天是日月同岁cp发糖嗑糖的巅峰,他偏偏在大家都欢欣鼓舞的时候放出了一版糖中带刀的预告,一下子把大家拽回到了上一季相互暗恋、却又不能明说的朦朦胧胧烟雨气的氛围里。
这就像看小说一样,明明知道主角他们终会在一起,明明预测到了结果,但是在看到他们因误会而分开时,还是会为这份苦涩的爱恋而共情。
很快,#分手之后新预告#的话题也跟着冲上了热搜,连带着好几天都热度不减,从而引起了一波追剧的粉丝和观众们戴着放大镜深扒每个镜头、每段花絮里两人微表情的风潮。
甚至,连许多年前他们共同合作的那部剧都被扒了出来,同框镜头一帧一帧地来分析。不得不说,这种伽利略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感着实让人着迷。
而在镜头窥探不到的角落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盛明寒和周岁,并没有在意这些,他们正戴着口罩、开车在规定时间前到达,一起去看新房子。
“一百五十平包括公摊面积的吗?实际是多少?”盛明寒仔细地看着房东拿来的房产证和户型图,认真地问。
“实际一百二十左右。”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耐心和气地回答,“送一个十平米的阳台,挺宽敞的。买回来我就没住过,只简装了一下,阳台我也没做全包,在这儿烧烤、听音乐、看江景都很好。楼层高,也没什么蚊虫。”
周岁点点头,说:“我们可以改造一下,看看能不能收拾出个小花台,春天开花的时候,就可以在阳台喝点酒……明寒,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盛明寒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之前你走的时候,不是把我们一起养的长春花也带走了?你一时兴起从花店里买回来的,又不会养,浇水捉虫都是我在干。上次去你的公寓,我看到花的叶子都萎缩了。”
“……”
周岁窘迫地红了脸。
旁边房东似乎觉得他们拌嘴挺好玩的,善意地笑了两声。
周岁这下更不好意思了,背过手隔着衣服掐了一下盛明寒,嘟囔道:“你又不让我弄,我不实践怎么学得会。”
“算了,你还是别学了,我来吧。”
盛明寒伸手包住他的拳头,目光看向那片空旷的阳台,默默地说,“以后还是要封一下。”
“嗯?”
“我想养只猫,养猫是要封窗的。”他说。
周岁吃了一惊,他们还没讨论过这个话题。盛明寒已经回过头,正儿八经考虑起来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猫?活泼的还是安静的?”
他目光认真,有那一瞬间,周岁差点误以为盛明寒要养的那只猫是自己。
过了半晌,周岁才点了点头。
“都可以。”
他握紧了盛明寒的手,体温暖暖的。周岁浅浅一笑,说,“我都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对戏。
周岁里里外外看了三圈, 又拍了一些细节照,但心里还有些摇摆不定,就和房东约好了明天给他一个答复。
其实这家哪里都很好, 预算也正好卡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一次结清也不用还房贷。但因为多了个盛明寒,他就有些犹豫了,总是在想是不是合适。
担心面积太小,担心交通便利, 担心这个那个,明明自己一个人住是可以忍受的, 但换成两个人好像就不行了。
他们从电梯出来,A市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夹雪。虽然没有带伞,但好在小破车停得不远,走一段路就能到。
盛明寒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两人靠在一起走过微微湿润的地面。
轻微的自然音遮盖住了呼吸,雨水落下挂在厚重的大衣上, 水珠像嵌在绒毛里的碎钻, 用手一抹,就湿漉漉的,远看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地斑驳着。
周岁小时候不喜欢下雨天, 在福利院的时候, 总感觉雨水飘了进来,被子就是潮湿的, 睡觉很不舒服。
所以此后每逢下雨, 他总觉得好像闻到了墙角弥漫出的老旧酸腐的霉味。
但此刻盛明寒站在他身边, 彼此肩膀隔着空气若有似无碰撞在一起, 他又一点味道都感觉不到了。
只闻到了雪和雨清冽的气息。
察觉到他的目光, 盛明寒的视线追寻了过来,顺口问:“刚才不是挺喜欢的,怎么又犹豫了?哪里不好吗?”
“也没有,就觉得还行吧。”
盛明寒嗓音微低,正好卡在只有两个人听清的距离。戴上口罩后像是用微信发的语音,带着一点砂质的模糊。
周岁听着听着,感觉心里痒痒的,就往他怀里靠了靠,顺势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被盛明寒发现了,他就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那……”
盛明寒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片刻间的温情。
周岁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手机屏幕有点暗,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来电人的名字,但是盛明寒的脸色却瞬间变了。
“……不接吗?”周岁问。
盛明寒没说话。
他对待很多人都是这副冷淡锋利的模样,但周岁还是敏锐感觉出了一点细微的差别。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去漠河时,他接到母亲电话时的模样。
但现在那股抵触的情绪要更强烈。
铃声还在响,盛明寒眼角的皮肤微微绷起,握着手机停顿片刻后,他还是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
话筒那边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周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有几个字飘过来,只是听不清楚。盛明寒几乎没怎么开口,只简单地回了几个嗯字。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电话里提到了什么,他忽然抬起头,望向周岁。周岁一脸疑惑,但盛明寒没有回答,只沉沉地说:“没什么空,很忙。”
周岁指了指自己,带着点疑问。但盛明寒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
“到时候再说,可能不回。”
电话那头的声音就稍微大了一些。
但盛明寒还是没回答。
大概是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惹恼了对方,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挂断了。
盛明寒收了手机,脸色不是很好。
周岁沉默片刻,“是你妈妈吗?”
应该是催他回家的电话吧?
“不。”盛明寒说,“是我爸。”
哦,不是妈妈还好……
啊??他爸爸?
周岁眼睛微睁,脱口而出,“盛元崇吗?可你们关系不是——”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他目光微微不安,想起柳时宁说的,明寒和盛家亲戚的关系都很差。
还说,这是他的雷区。
“……嗯。我们关系是很不好,很多年没联系了。”盛明寒倒没有生气,只是神色淡淡的,“他刚才打电话过来,是问我元旦回不回家吃饭。”
周岁忍不住想,这哪里是很不好?哪有儿子重病住院、生命垂危了,当爸爸的都不愿意过来看一眼。
与其说是父子,倒更像个仇人。
周岁回忆他们过去的两年,确实只偶尔听他接到过母亲的电话,但盛元崇的从来都没有。说句抱歉的话,有段时间,周岁还以为他爸爸早就过世了。
他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但说出的话还是小心翼翼的,“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怎么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该不会……是想和你缓和关系吗?”
不会。
盛明寒微微攥住指尖,沉默半响,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没说话,握住周岁的手,慢慢往前走。
“那,你是不打算回去吗?”
“嗯。”
“……这样啊。”
周岁心里其实还有许多疑问,但是盛明寒不太想回答的样子,他就只好把话都憋了回去。
小破车停在路边,车窗上雾蒙蒙的。周岁弯腰坐进副驾驶,刚摘口罩,下巴就被捏住了,顺着盛明寒的方向侧过身去,和他接了一个简短的吻。
结束后,盛明寒也没有撤开,轻轻靠在周岁身上,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但周岁感觉,他好像心情好了一些。
“我妈妈会好相处一点。”
盛明寒忽然说。
周岁还没反应过来,“嗯?”
盛明寒的状态慢慢松弛了下来,就好像刚才静默无声地快速走过那段路,就是为了把时间留给现在。
“……但也没有那么好相处。”
他喃喃地说。
他语气带着一点苦恼和烦闷,周岁有些惊讶,“你和你妈妈关系好像更亲近一些。”
只有亲近的人才会打趣吧?
而且提到她的时候,不像刚才和盛元崇通话那样,针锋相对的。
“还行。”
他缓缓道,“我们一家都是怪胎。”
……怪胎。
周岁很少听到有人会这样形容。
盛明寒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就好像他在很久远之前,就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