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这次事情是两人合作。
其二,他脑子彻底坏了。
其三,王艳红怀孕了,所以不得不娶。
除了第一个猜测外,其余的田宓根本不在意,管田长卿娶谁呢,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田宓又打听了些家里的情况后,倒也不急着回去了,她看向便宜表妹:“给我爸还有四妹带个话。”至于三妹还有小弟那边,以四妹的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春秀抬了抬方方正正的下巴,用鼻孔看人:“我凭什么帮你带话?”
见状,田宓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哎?你什么意思?话还没说呢,说不定...说不定你求求我,我就帮你带了。”春秀急忙伸手拽人。
田宓顺着力道停下脚步回头:“我本来还想给你换个发型,让你变的更加漂亮的,看样子...”
“什...什么办法?”春秀被这话吸引住,这下更是不想放人走了,死死拽着田宓的衣摆。
“松手,衣服要被你扯坏了。”
“我不松,你告诉我,我再松。”
“那你求求我。”田宓学她抬起精致的下巴,也拿鼻孔看人,笑的格外甜蜜,将原话怼回便宜表妹的脸上。
春秀...
最终塑料表姐妹俩达成了协议,春秀帮忙给家里带句她平安无事,过几天回家的口信,而田宓则帮忙设计了个新发型。
春秀长方形脸,五官并不差,吃亏就吃亏在了脸型上。
田宓蹲在地上,随手拾了块小石头,在地上简单勾勒出后世常见的波波头。
秉承着送佛送到西,她还多嘴的跟春秀分析了这款发型的好处。
就算理发师抓不住重点,但只要能剪个齐刘海的学生头,也比她现在放大缺点的,贴着头皮的中分大辫子强。
坦白讲,第一次看到春秀贴着头皮的中分双麻花辫子时,她敬她是条汉子!
果然,不管哪个年代的女人,对变美方面的领悟能力都是敏锐的。
春秀脸上满是笑,似乎已经能想象出,剪了新发型的她会漂亮到什么程度了。
两人初次合作的很是愉快。
交易成功后,田宓便背着挎包往外走。
快要出巷子时,鬼使神差的,她又回头看了眼春秀,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春秀抿了抿唇,别扭道:“你在外面多住几天吧,家里乱的很,尤其外公外婆还有舅妈,对你的意见很大...”
“...我知道了,谢谢你春秀。”对于人家给的善意,田宓也不是不知好歹。
在离开前,她终究还是踌躇的多了句嘴:“春秀,我说认真的,孙知青你好好考虑,知青早晚会回城的,就算他不回城,你也要以旁的角度多看看,多想想。”
说完这话,她不再去看春秀怔愣的表情,转身离开。
其实她不是个多事的性子,但这个时代的女性,嫁人基本就是一辈子。
以孙俊的为人,哪怕最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已之下选择了春秀,等77年以后,也还是会离开的。
且不提每个女孩都是小仙女,凭什么成为某些男人的不得已选择。
就是孙俊那种偷奸耍滑,还跟村里好几个姑娘都不清不楚的人,将来又怎么可能会将春秀带回城里?
在那段历史中,有太多的悲剧,田宓真心不希望,被遗落下来的苦命人里面,多添一个春秀...
背着黄金,心里总是惦记会丢或者被抢,田宓思来想去,决定效仿刘家的做法,将黄金藏在最安全的海底。
担心被捕鱼者捞到,她还特地寻去深海,用蛇皮袋将包好的黄金藏到珊瑚洞里面。
如果这样还是会被人发现,只能说是那人的缘分。
藏好金子,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思,田宓又在海底逛了一圈。
不过这一次没有泡上半天,只转悠了2个小时,便跟王丽婶子他们卖了战利品,去了县招待所。
按理说,客人不住在招待所,是不允许用这里的电话的。
但田宓前几天离开的时候,塞了一块钱给服务员,成功得到了过来接电话的机会。
她比与大姐约定的时间早了五分钟赶到招待所。
那服务员刚巧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时,许是得了一块钱,还给了田宓一个应付的笑脸:“来啦?时间正正好。”
田宓恍然,笑问:“是我的电话?”
“对,你姐姐的,提早了几分钟。”说着,将听筒搁置在桌上,自己则拿着毛线晃悠到不远处的椅子上,窝着打起了毛线。
田宓快走几步上前,刚拿起听筒,里面就传来了大姐的声音:“...喂?喂?宓丫头,是你吗?”
“大姐,是我。”
“来了就好,我猜你应该会提前到,心里急的慌,便打来试试。”
“也是巧了,我刚刚走进招待所,你的电话就来了。”
得了这话,电话那头的田雨哈哈笑着,还想再闲聊几句,旁边的陈刚就轻声催促:“抓紧的,不能聊太久。”特殊情况可以通融,但作为军人,也不好一直占用国家资源。
田雨已经在部队住了8年,自觉是个思想觉悟很不错的军属,立马配合的切入重点:“二妹,咱姐俩长话短说,抓紧时间啊。”
闻言,田宓紧了紧听筒:“好,姐你先说。”
“那个逼迫你的男的,姓啥来着?....哎呀,这个不重要,反正他暂时是不是不能再威胁到你了?”
这话田宓意外,却也不是很意外:“是姐夫托人帮忙的?”
“你姐夫倒是想呢,但他请的人去帮忙的时候,说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后来才知道是娄团出的手。”说到这个,田雨语气里掩不住欢喜,不管怎么说,男孩子主动点,又办实事,总叫人高看几眼。
第18章
田宓没想到是娄路回帮的忙, 怔愣了几秒,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女人大约都喜欢俗气的英雄救美, 否则,她的心弦方才为什么突然就波动的厉害。
就在她想着该怎么报答人家的时候,耳边又想起了大姐的声音:“既然那个姓张还是姓刘的构不成威胁了,你是怎么想的?要跟娄团处处看吗?”
关于未来的去处,田宓的想法一直没有变, 这会儿大姐问出口, 她也没矫情,毕竟现在才71年,还要煎熬很久。
这期间, 谁也不知道刘向东会不会翻身。
再有,除了刘向东外,又会不会出现陈向东或者李向东?
她不想拿自个去赌现今的大环境:“大姐, 我能先去你那边住上几个月吗?我对娄团印象挺好的, 但还是想要近距离接触看看, 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才怪,真要不合适, 结婚也可以离婚。
田雨莫名:“上次不就说好了,来我这边住吗?”为啥还要再问一遍?
田宓...啥时候说的?
姐妹俩沉默几息,默契揭开这茬。
田雨喜滋滋:“你什么时候来呀?我让你姐夫托人给你买张卧铺票,不然一个星期的硬座, 人都得坐废了,咱不省这个钱。”
田宓想多赚点生活费, 部队的情况她还不了解, 能不能赚钱另说。
而且, 就算住大姐家,她也不能白吃白喝。
再一个,那包黄金,她也得想办法将它处理掉。
盘算了一会儿,她才回:“还不确定,最快也要一个星期吧,等我确定了再给大姐打电话?”
“也行,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联系,找你姐夫也是一样的。”
“好,我晓得了。”
“...”
挂了电话后,因为妹妹要过来,大弟也平安回家,田雨惆怅了许久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
她伸手接过丈夫怀里的闺女,抱着胖丫头颠了颠:“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喊娄团来家里吃饭,吃羊肉锅子。”
陈刚点头,跟着妻子一起出了办公室。
田雨不解:“不用你送我。”
“去找老娄,顺路。”
“现在就去说?”
“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田雨便不问了,出门前,她将小闺女的脑袋盖上帽子,给人遮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了可以呼吸的小鼻子。
今天虽然没下雪,但前面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鹅毛大雪,这会儿外面的温度低的吓人。
突然被蒙了头脸,小家伙哼哼唧唧抬手欲掀开,无奈衣服穿得太多,挣扎了好一会儿,小手都没能从袖子里伸出来,更别提拿开帽子了。
气的胖丫头“爸爸、妈妈。”一顿嗷嗷喊。
而无良的父母,却被像小螃蟹一样蠢萌笨拙的胖闺女逗的哈哈笑。
“我回去了。”夫妻俩同行一小段路,见到娄团的办公室,田雨便抱着闺女小跑起来。
“慢点走。”雪天路滑,哪怕扫了雪,地上还是有薄冰层,陈刚真怕娘俩摔跟头,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追了几步大声喊。
“知道了!”
见妻子嘴上应着,行动上却是分毫不慢,陈刚哪里不知道她,这是急着去找人分享二妹要过来的喜讯了。
看着妻子迅速远去的背影,他有些生气的想要追上去念叨两句。
可转而又想到妻子为了自己,远离家乡八年有余,他揣着手往老娄办公室去的时候,眉眼渐渐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