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临坤呼吸一滞。
为小姑娘从未有过的崇拜眼神。
其实她说了什么,汪临坤没怎么听清楚,只是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后,沙哑着嗓音警告:“别...别在外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没再给小姑娘反应的机会,大手掐着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抵在树上,倾身吻了过去...
相较于昨天短暂的亲吻,今天这个,无疑是漫长、缠绵的,亲密度更是跨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漫长到...田芯觉得上不来气,嘴里全是对方的味道,才被放过。
狂风骤雨般的热吻过后,照例的,汪临坤怜惜的亲啄女孩儿泛着水雾的眼睛,哑声问:“怕吗?”
不怕的,田芯还在大口喘气,与其说怕,更准确的说,她只是...从来不知道亲亲...会这么激烈,心脏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怕吗?”没有得到回答,男人低笑了声,继续凑近问道。
田芯抿了抿发麻的唇,躲开对方靠过来的动作后,抬手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男人的脖颈处:“别...别亲了。”
汪临坤眯眼将人抱紧,喜欢她主动亲近自己的姿态,格外满足的问:“怎么了?”
小姑娘老实巴交:“我...我心脏跳的好快。”
“噗...”汪临坤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老实,顿时就给逗笑了。
但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大约都会有恶劣的小心思,就比如此刻的他,很是有商有量问:“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亲好不好?”
闻言,抱着人脖子的田芯沉默了一会儿才乖乖道:“...好。”
“喜欢?”
“...喜欢。”
“噗...你怎么这么乖!”
“......”
热恋中的小情侣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浑身都能散发着愉悦的粉红泡泡。
更何况,这里避着人,两人可以放心亲昵。
待汪临坤餍足,再次从树林里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那个林进源以前是不是经常骚扰你?”
田芯看他:“你知道?”
汪临坤眯了眯眼,敛去眸底的厉色,不想吓着小姑娘:“猜的,他都做了什么?”
“其实姐姐们经常过来看我的,也警告过他...他就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止是对我,还有别的护士,他...挺奇怪的,老是贬低人,可是嘴上又说喜欢...喜欢一个人不是觉得对方哪里都好吗?”田芯是真的不懂,当然,她每天很忙,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懒得搭理,所以,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很少。
未婚妻不懂,他懂!
汪临坤眸色暗了暗,看样子刚才揍的太轻了,得找个机会再收拾一顿才行:“这种人可能脑子不大好,不要搭理他,放心,他以后不敢再去你面前说三道四了。”
“之前也不怎么敢,有姐姐们呢,你别担心。”
汪临坤低笑:“好,我不担心,不过,这几天,我跟着你去上班好不好?”
怕她拒绝,他立马加了一句:“我不打扰你,就在程老办公室坐着。”
果然,这话一出,小姑娘到嘴的拒绝就咽了下去,其实她也舍不得他:“...好。”
订婚宴结束的第二天。
娄路回上班了,顺便带走了田隽小少年。
龙凤胎被送去了托儿所。
浑身轻巧的田宓在家里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直到十点,才满足的爬起来做中饭。
回到岛上第三天,田宓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开火。
虽然没出去买东西,但家里食材并不缺,除了她在海里捞的海鲜外,基本都是家属院的邻居们给的回礼。
小家伙们想吃红烧肉,昨天的订婚宴上有这道菜,但几桌分下来,到每个人嘴里也就一个小方块。
龙凤胎人小胃口却大,没吃过瘾,回家就缠着妈妈要吃。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出。
这厢,田宓刚将肉块焯水,就听到门口有人喊自己。
听出是葛云的声音,她直接在厨房里喊了一嗓子:“小云姐,你自己进来,门没关。”
“...你也做了红烧肉?”葛云端着一碗红烧肉走进来后,看到田宓手上的肉块,顿时笑了出来。
“不做不行啊,两个小子闹腾的很。”田宓笑着接过红烧肉。
倒进自家碗里,将空碗刷洗干净后,直接放在了锅台上:“我不跟姐客气,等我做好了,也端一碗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就用你这个碗。”
葛云也不拒绝:“那感情好,我听小雨姐说你的手艺很好。”
田宓一点也不谦虚,抬了抬下巴:“那是,我手艺可不赖!”
这下,饶是性格内秀的葛云也被她臭屁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又说笑几句,她才说出自己的来意:“马上又要放假了,我听家属院里的嫂子们说,春丽湖那边新建了个适合小孩子游完的场地,好几个嫂子已经带着孩子去过了,说还能坐船划水,我想问你要不要去的。”
“划船啊?”对于这个年代游船简陋的程度,田宓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再加上,上次在昆明湖,孩子们还落了水,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听说大船可以坐几十个人呢,这个其实还好,咱们天天在岛上,三面环水,跟坐船也差不多了,主要还有旁的,滑梯放风筝什么的,家里小崽子太烦人了,我就想着带他出去转转。”
“那就去呗,到时候多约几个嫂子一起呀。”这个年代孩子们可以玩的游戏太少了,难得能叫小朋友开心开心,田宓自然不会拒绝。
听她愿意,葛云心里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这个家属院,虽然大部分军嫂都认识,但...她这样的情况比较尴尬,往常都不怎么熟,现在就更不知道如何相处了。
说实在的,除了田家姐妹,葛云也不知道找谁一起:“小雨姐什么时候过来啊?要不咱们等她一起?”
田宓算了下时间,赶紧摇头:“算了,她回来差不多都10月中旬了,那就太冷了。”
“......”
晚上。
田芯跟程老爷子去了汪旅家吃饭。
难得只有一家四口聚在一起。
田宓便跟丈夫说起了星期天去玩的打算,问他有没有空。
只是还没等男人回答,两个小家伙就先兴奋了起来:
“妈妈去玩儿!”
“妈妈,什么是风筝?好不好玩儿?”
“妈妈,明天不能去吗...”
“妈妈...”
“妈妈...”
田宓被吵吵的脑瓜子疼,瞪着两个孩子凶巴巴道:“吃饭都堵不住嘴。”
没生孩子之前,田宓觉得那些个动不动就暴躁的妈妈很不好,会吓着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但等她自己有了孩子后...呵呵....三天两头化身成喷火龙信不信?
珍珠噘嘴,有理有据道:“妈妈自己先说话的,你们大人真奇怪。”
奇怪的田宓咬了咬牙,压制住火气,换一句话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娄路回抬手拍了拍身旁还想顶嘴的闺女:“吃饭!”
等小丫头老实的低下头扒饭,他才看向妻子歉意道:“这个星期我没时间,休息了一个多月,部队里有很多事情等着我。”
田宓本身也就那么一问,闻言摆手道:“没事,到时候好多人一起呢,你放心,我们不坐船。”
“坐船也没事,那边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闻言,田宓怔了下:“这么快?爸给你打电话了?”
“嗯,下班前打的。”
“怎么说?”
娄路回语气嘲弄:“一开始范家可能只是想要教训我一顿,比如断腿或者断手的...只是没想到连续两三次,我都没出事,反倒是激发了他们的怒气,再加上我们一直没有抓到把柄...陈副司多年的娇惯,还有范娟她的父亲得了重病,最近才会下了重本,想在死前拉我陪葬...可能之前几次没抓到尾巴,叫他们自大了吧...”
田宓依旧不懂:“杀人动机未免太儿戏了...”
娄路回见识过太多人性的黑暗,对于一些扭曲冲动的人来说,别说这么多个因数了,就是简单的一件小事情,不经意的得罪,在有些偏激的人看来,都是痛下杀手的理由。
但有小孩子在,娄路回便没有说的很详细,最终只是做了总结:“不用再在意他们了,哪怕未遂,参与者也都是要劳改,至于劳改多久,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定下来,陈副司那边...有不少人求情,父亲也不好做的太绝,降了两级,病退了。”
当然,这副司病退,跟团级病退,完全是两码事。
田宓大快人心,将脑袋凑到丈夫身边,又八卦兮兮问:“那他知道...他喜欢的小娇妻,那个范娟前面有一个孩子,这么些年还一直跟对方联系不?”
娄路回最喜欢妻子灵活的小表情,一如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般娇憨,很是乐意叫她更加高兴些:“知道了,听父亲说,受到的打击挺大的,哪怕范娟承认之前有私生子,他也坚定认为对方是为了不连累他,才故意那么说的。”
田宓被恶心的哆嗦了下,一言难尽道:“还真以为人家喜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