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元元说，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在顾元元心里，才是最特殊、最重要的那个。
这个认识，让沈正凌心里酥成一片，他飞快瞅了顾元元一眼，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顾元元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沈正凌一气呵成的躺下，一边把被子拉上来把自己整个盖住，一边闷声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去镇上，睡了。”
顾元元看着翘在被子外面的一撮头发：“……”
过了一会儿，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沈正凌这是，害羞了？
想到他刚才红了的耳朵尖，顾元元忽然玩心大起。
她走到床边，把沈正凌的被子往下扒拉，把他的脑袋露出来，果然看到一张从耳朵尖红到脖子的脸。
啧，沈正凌这人也就是看着凶，其实心里可软萌、纯情、害羞了。
顾元元忍住笑，凑过去委屈巴巴的说：“沈正凌，你不信我。”
凑过来的脸忽然放大，沈正凌惊得差点炸毛：“我没有！”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往后退，可这会儿躺在床上，还能退到哪里去？
反而因为动作过猛，偏头的幅度有点大，唇从顾元元的唇角擦过去。
沈正凌：“！！！”
顾元元：“！！！”她就是想跟沈正凌开个玩笑而已，哪知道会出这种小状况？
好在只是从唇角擦过，不算丢了初吻，不算不算。
她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沈正凌整个人却完全僵住了。
那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让他的思想一片空白。
对外界的唯一触感，就是唇畔偶尔碰触到的柔软。
微凉，软糯，还带着淡淡的、薄荷水的清香，又像是有点温暖，温暖的一直停留在他的唇畔上。
沈正凌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顾元元。
就见顾元元也是怔愣当场，正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两人离得近，呼吸交缠，四目相交……
沈正凌就觉得有点心虚，不敢和顾元元对视。
他有些慌乱的撇开头，目光飘忽，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顾元元。
原本被这点小意外弄得羞赧的顾元元，见到沈正凌的反应，忽然……觉得想笑。
这人，简直就是个纸老虎，看着人高马大，其实不知道多害羞纯情。
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的顾元元，见沈正凌比她更加不好意思，一下子反倒没那么不自在了。
虽然心口还是跳得厉害，脸上的热度也一直退不下来，顾元元还是装作若无其的样子直起身，从另一头爬上床去，盖上自己的小被子，闭着眼睛说：“不早了，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
沈正凌：“……”
没熄灯啊！
眼看顾元元闭着眼睛装睡，沈正凌也懒得下床，挥手打出一道劲气，灭了桌上的油灯。
沈正凌知道他这具身体，现在是越来越好了。
特别是，最近几天吃得好，所以身体各项能力，都有明显提升，不像以前，他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过程却十分缓慢。
所以，吃得好跟不好，能直接影响到他身体变化的速度。
而这一切好的变化，都是顾元元带来的。
沈正凌听着身侧传来的均匀呼吸，内心一阵安宁。
第二天早上，把卤肉从汤汁里捞出来沥干，用油纸包好，带去镇上的福来酒楼。
在大酒楼里做厨师的自然都有一副好舌头，自然能够尝得出来，两种卤肉之间的味道差别。
既然卤肉方子的品质有了保证，接下来要商谈的就是价钱问题。
王掌柜看着顾元元，呵呵笑道：“小娘子，经过我们酒楼厨师的鉴定，卤肉味道不错，我们福来酒楼，愿意花五十两银子把这个卤肉方子买下来。”
“小娘子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契书。”
村里大部份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五十两银子，顾元元一个村姑，还能有多少见识？听到五十两这种巨额银子，说不定就迫不及待把方子卖给他们了。
谁知，顾元元挑了挑眉，缓缓说道：“王掌柜该不会是少说了一个零吧？”
五十两银子就想买一个独家配方，这位王掌柜当她是傻子吗？
王掌柜闻言目光一闪，笑了笑，说道：“小娘子说笑了。”
“在镇上，买个单门独户的小院落，也只需要三十辆银子。”
“我们福来酒楼，愿意花五十两银子购买小娘子手中的卤肉配方，这个价钱已经很厚道了。”
难道她脸上写着“人傻好骗，大家快来”的字样？
顾元元看了王掌柜一眼，忽然笑道：“五十两银子把方子卖给你们，也不是不行……”
第179章 狮子大开口
王掌柜心头一喜，立即道：“我们这就立契书。”
顾元元摆了摆手，说：“不着急！王掌柜且先听我把话说完。”
王掌柜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立完契书以后再说不迟。”
顾元元嘴角上扬：“那不行，立完契书以后再说可就迟了。”
王掌柜心头一跳，顾元元的表情看起来明明是笑，却让他头皮发麻。
就听顾元元说道：“福来酒楼想用五十两银子买我的卤肉方子，这个没有问题。”
“不过嘛，五十两银子买去的卤肉方子，并不会成为福来酒楼的独家秘方。”
王掌柜听出这句话的潜在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
他气急败坏道：“小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福来酒楼诚心跟小娘子做买卖，愿意花钱购买小娘子的卤肉配方，小娘子怎么连一点做买卖的规矩都不懂？还想着一物多售！”
顾元元收敛了笑意，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就变得高冷疏离。
长得好看的人一旦严肃起来，便会让人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压迫感。
顾元元看向王掌柜的目光极具压迫性，声音清冷：“王掌柜是生意人，难道没听过，有句俗话说，一分行情一分货，福来酒楼只愿意出一成价钱，却想买全部的货物，王掌柜，您觉得可能吗？”
王掌柜被顾元元怼得哑口无言。
顾元元又道：“既然福来酒楼没有这个诚心，那这门生意，我们不做也罢。”
“毕竟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别到时候，因为这个卤肉方子，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还是像现在这样，我卤肉方子在，福来酒楼银子在，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两不吃亏，皆大欢喜。”
她拉了拉沈正凌的袖子，站起身道：“夫君，我们走吧，去找过其他合适的买家。”
沈正凌紧跟着她站起来，两人就想往外走。
王掌柜这下也有点慌，连忙站起来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小娘子还有沈正凌，你们两个等一下。”
顾元元停下脚步，淡定回头：“王掌柜还有什么事？”
王掌柜汗都快急出来了，说道：“小娘子这性子，也太急躁了些。”
“难道不知做生意，讲究一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小娘子对我们福来酒楼开的价钱不满意，完全可以再商量嘛。”
“哪有这样，一言不合掉头就走的？”
顾元元淡淡道：“哦，其实我对于能不能把卤肉方子卖给福来酒楼，并不是很在意，更不觉得有必要，在讨价还价上面，浪费时间。”
王掌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急道：“那小娘子你说，这个卤肉方子，你想卖多少钱？”
“卤肉方子是小娘子的，小娘子认为它值多少，自己开个价。”
顾元元再次挑眉，刚要说话，手却被沈正凌握了一下。
“……”顾元元愕然看向他，到嘴的价钱就没有说出去。
沈正凌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一千两银子！”
王掌柜差点跳起来：“什么？沈正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正凌语气平静却强硬道：“你们可以不买。”
“买就是一千两，不还价！”
王掌柜整个都懵了。
别说是王掌柜，就连顾元元也完全回不过神来。
不知道沈正凌为什么会忽然出声，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只是出于对沈正凌的信任，才强行压下心里的异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静待结果。
毕竟再怎么独门配方，也不过就是张卤肉方子，卖个三、五百两银子就是顶到天的事。
沈正凌今天早上还问过她的心理价位，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现在这么做，一定存在理由。
王掌柜脸色阵青阵白，目光从顾元元身上扫过，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对沈正凌道：“沈正凌啊，你昨天还说，这卤肉方子是你家里小娘子的私产，由她全权做主。”
“今天这样，越过小娘子私自拿主意，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着，满脸堆笑的看着顾元元，道：“小娘子，还是你自己说个价吧。”
沈正凌下意识看向顾元元。
就见顾元元满面含笑的看了他一眼，对王掌柜道：“我听夫君的，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