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大福晋的养娃日常/大福晋的团宠培养书 完结+番外 (满汀洲)
唯恐福晋心软, 跟额娘透底,胤禔可认真严肃了。
伊凤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看:“我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若是,我那‘梦’早就传遍紫禁城了。”
见她生气, 胤禔赶紧赔礼:“是是是,福晋稳妥,是爷杞人忧天了。从今后我知道嘎珞的梦, 嘎珞知道我秘密。咱们互相保守,互相扶持。咳咳,此事虽属无奈之举,但效果意外的好。”
“日后大封诸皇子,没准儿爷起步就能给福晋挣个和硕亲王。”
伊凤认真脸看他:“都说了多少次,只要你安安稳稳的,我便做一辈子光头阿哥福晋也甘之如饴。偏你鲁莽,傻愣愣地冲上去。那箭位置再偏些、力道再大些,你这亲王可就是追尊了!”
说到气头上,伊凤还伸手,狠狠在他腰间门软肉上掐了下。
疼得胤禔倒抽了口冷气,原就昂扬的某处越发不安分起来。素了一年半多,又小别胜新婚的,难免有点心猿意马。
可小贼手刚一试探着伸出去,就‘啪’地一声被狠狠打掉:“正紧关节要的时候呢,爷可不能孟浪,免得功亏一篑。皇阿玛那么关心你,最迟不过明晚,太医院的国手们一准在府上或者宫中聚齐。”
真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哪儿瞒得住那些双利眼?
胤禔:……
万般不愿,但福晋拒不配合。还对他一顿殷殷嘱咐,让他务必务必仔细。
别大风大浪都过了,阴沟里再翻了船。
“行行行,听福晋的听福晋的。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呢?许久不见,爷可想煞她们姐妹了。”
伊凤指了指宫中的方向,表示惊闻儿子噩耗后,婆婆惠妃伤心至极。她不放心,也怕他回来后,自己照顾不了他们爷仨。所以就把孩子们,都留在延禧宫了。
说起这个,胤禔也沉默。
良久之后,才喟然长叹:“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让额娘跟着担心了。可是……当时,我也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了。正好那贱婢送上门来,我就干脆心一横,来了个狠的,彻底把水搅混,直接‘废了’自己。”
眼见福晋脸色越发阴沉,胤禔赶紧讨好一笑,连连作揖。
夫妻俩才叙完话,对这个事情达成共识。胤禔都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刮一刮那碍眼的碎发与胡子呢,太子就亲自带着太医团到了府门口。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无需多沟通,就已经有了对策。
伊凤赶紧整了整衣衫,狠揉了揉眼睛。马上眼角通红,满脸哀伤,脆弱而又坚强地走了出去:“妾身伊尔根觉罗氏给太子爷请安。”
“大嫂不必多礼。皇阿玛忧心大哥伤势,特了太医院几位顶尖好手前来,不知大哥现在可方便?”
伊凤哀伤地扯了扯唇角:“妾身代我们爷谢过皇阿玛恩典,谢过太子爷。可……可爷自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中,除了妾身不愿见任何人,恐怕……”
“唉,妾身试试吧!”
说完伊凤就前头带路,径直到了她们夫妻所住的主院。伊凤亲自上前敲门:“爷,皇阿玛派太子殿下率诸位太医前来,您……”
啪!
有茶盏摔在门框上的巨响传来,接着就是胤禔的怒吼:“滚,都给爷滚!这么些日子,爷看过的大夫少么?吃的药少么?结果呢?一个个不学无术,只会让爷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罢了!”
伊凤被吓到瑟缩,多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满眼为难地看着胤礽:“太子爷勿怪,我们爷病中焦躁,难免有些……”
“有些什么?”
胤禔风一样地刮出门,恶狠狠盯着伊凤,声嘶力竭地喊着:“伊尔根觉罗氏,你少给爷胡说八道!爷好着呢,爷才没病。”
伊凤乖觉认错,连连赔礼,十足已经被欺负惯了的样子。
这么颓废而又癫狂的胤禔把胤礽整个人都吓傻了:“大,大哥?”
“当不起!爷一个光头阿哥,哪堪堂堂太子爷如此折节?”
“我……”
“你来也来了,看也看了,赶紧回吧!把这些不学无术,只会给爷添堵的庸医也带走。”
还没诊脉就被扣庸医帽子的太医们气极了,但皇权压死人。再如何愤怒,也只敢腹诽几句。
然后乖乖站在一旁,听从太子吩咐。
胤礽闭了闭眼,语气尽量轻柔:“这些都是皇阿玛精挑细选出来的名医,个个都有一把子医术在身上。大哥切莫讳疾忌医,好好配合治疗。你好了,皇阿玛才能安心……”
呵呵。
胤禔冷笑:“爷还以为诸兄弟中,也就老四话多些,没想到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就是嫌他罗嗦了吧?
一国储君,自小就被人吹捧的胤礽有些郁燥,可看到昔日英姿飒飒的大哥变成这般模样。他那满心的气又如被针扎破的蹴鞠,咻一下就彻底瘪了下来。
甚至还温声微笑:“都是一家子兄弟,自然有些相像之处的。弟弟们都感念大哥英勇无畏,护住了皇阿玛。也都惦记着大哥的伤,盼着你早日康复呢。”
“就算为了安抚咱们这些亲人,大哥也千万配合着,让太医们诊诊脉呗?”
“是啊,爷。哪怕是为了安长辈跟弟弟妹妹们的心呢,您也好歹配合一回。”
伊凤积极帮忙,那叫个焦急又关切。
唯恐胤禔拒绝治疗,她后半辈子‘性·福’彻底泡汤似的。
胤禔排斥纠结,但终究不忍让家人担心的样子:“最后一次!”
“还有啊,咱说好了。事关爷身体,你们一个个的务必谨慎从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别想不懂装懂,拿些个太平方子来糊弄爷。否则……”
“别怪爷翻脸,把你们一个个都告到皇阿玛跟前!”
被他这小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视着,诸位太医战战兢兢:“微臣等绝不敢敷衍大阿哥。”
胤禔也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冷冷一哼。
他身侧,伊凤忙对太子与诸位太医歉意笑笑:“我们爷病体未愈,难免有几分焦躁……”
“伊尔根觉罗氏!”
胤禔愤怒拍桌:“爷给你几分脸面了是吧?当着爷的面呢,还敢说爷有病?!”
“爷,不是……”
“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爷的不是?闭嘴,再说多一句,爷这就进宫去求皇阿玛,把你休回娘家去!”
胤禔拍桌,脸色颇有几分狰狞。
伊凤拿帕子捂住了眼角,不敢再多说一字半句。
胤礽见状连忙劝:“大哥,大哥你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毕竟是皇阿玛一番心意,你也不希望他老人家一直为你悬心对不对?”
胤禔定定地看着他:“爷还不希望整日被当猴子似的给这起子庸医诊治呢!”
“屁用没有,只一遍遍掀爷伤口……”
颓废,哀伤,无助中还带着点点绝望。
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哥生变成这样,直看得胤礽心里生疼:“大哥先让太医诊脉吧,若果无用,在找到更好的大夫前,我与皇阿玛说,绝不再让人来打扰你。”
“也不送补药,送女人?”
提及这个,胤禔眉头就皱得死紧,嫌恶极了的样子。
“好,我跟皇阿玛说!”
“此话当真?”
“当真!”
胤禔定定地看着他,好一阵才大马金刀坐下,大爷似的伸了伸腕子:“行,那爷就再孝顺一回,免得皇阿玛担忧。你们些个庸医来吧,看能看出什么不同来。”
在专业领域被反复鄙夷,叫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这波能被胤礽亲自带队的,还都是供职太医院的国手呢?
一个个虽碍于皇家天威敢怒不敢言,却也都打定了主意治好大阿哥顽疾,让他感恩戴德的好算盘。
结果……
一一把过脉后,大家伙傻眼了。
这,这虽因伤故,气血虚了些,情志不畅,肝火旺了些,可断不到能有难言之隐的地步啊!
怎么就……
胤禔的颓废暴躁太真切,没人敢,也没人会往他真没事儿上琢磨。
只以为自己学艺不精,才没找到症候所在。
才一诊完脉,就遭到了胤禔的嗤笑。非但如此,他还拒绝他们开出的汤药、针灸、按摩与药膳等方,坚决不做庸医们的药人。
气得太医们直接认了自己的无能,请皇上跟太子爷另请高明。
伊凤急得直掉泪,也劝不了他半分。
目睹全场的胤礽叹息,跟康熙回禀的时候都还长吁短叹着:“当日收到皇阿玛来信时,儿子还庆幸亏了有大哥在。可,可瞧着大哥那一脸的痛苦绝望,儿子又实在不忍。恨自己未曾随驾,倒让大哥受这等苦楚。”
现在才康熙一十九年,皇储争夺还远没有达到后期白热化的地步。
便素来不和的太子与胤禔,彼此间门也还有几分手足情的。
尤其内务府事上,胤礽还对他有那么几分愧疚、几许欣赏。如今看到他这番颓废模样,自然就更加心疼。
康熙定定地看着太子,见他眼里全然关切心疼,没有半点欣喜雀跃,这才放下心来。
觉得自己一手教养大的太子果然是好的,都是索额图那厮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