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远了也不像话啊。
曲迤叹口气点头。
十四爷就笑着叫人牵马来,福宁就假装没看见侧福晋面色不太好。
十四爷抱着曲迤坐上马,还好虽说不打猎,来猎场也都是骑马装,不然旗袍可怎么骑马呢?
真上来了,曲迤又新奇又害怕,十四爷抱住她:“不怕,爷的马乖得很。”
曲迤点头,伸手摸摸马脖子。马儿打了个响鼻。
“这马倒还喜欢你。坐好,不要抓马鬃。”十四爷拉缰绳。
曲迤点头,就往后靠在十四爷身上,拉住他的袖子。
十四爷果然不快跑,慢慢的叫马儿绕着圈儿。
曲迤感觉到了这个速度还是可以的,但是硌也还是硌的,不舒服。
跑了一圈之后,她脸有点红。
眼睛更湿润了,不过这回就好说怎么一回事了。
曲迤这会子有点感动了,刚才那情绪化来的太快,愧疚的道:“我错了。”
她声音不大,十四爷就笑:“什么要紧事,不该逗你。只是你也太不经逗了。”
曲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毕竟是外头,也不是咱们府上。我……叫人看着毕竟是不好的。”
十四爷沉默了一下应道:“嗯,爷的不是,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乖。”
曲迤不好意思的说好。
转了一圈,曲迤被放下之后,十四爷将她耳际的几缕头发放好:“去坐着,晌午想吃什么肉?”
曲迤就老老实实:“猪牛羊。”
十四爷噗嗤笑出声:“快坐着去吧。”
曲迤一福身:“妾身告退了。”
今儿个李氏没过来,十三爷家的瓜尔佳氏就凑过来:“妹妹累了吧?”
“稍微累了点,我比不得姐姐们都会骑马。”曲迤笑道。
“我也不怎么会。”瓜尔佳氏笑了笑:“毕竟也好久没骑了。倒是我们福晋骑的不错。”
曲迤就笑了笑说了一声是吗就不说话了。
她也不会跟一个不熟悉的侧福晋去讨论她们家福晋。
如今十四爷宠爱的就是眼前这一位,所以她很怕这位不懂事说出福晋不好的话来。
那就不好看了。
正常来说,她们这些个妾室,出来都是维护自家福晋的。
李氏与她说起她们家福晋,从不说一个不好。
这不是说感情好,所以维护。就是说起自家不好,多丢人?没有往外头说自己不好的事的。轻也落下个轻狂不懂事。
瓜尔佳氏瞧她不说话了,就也不说了。心里有些不服气。都是一样的人,谁比谁强?你还是个宫女儿爬上来的呢。
十四爷和十三爷今儿就玩儿为主,十四爷就着狐狸打,准备多打点,给曲迤和孩子们。
做衣裳是不必了,杂毛狐狸不好看。
如今自有养殖的纯色的狐狸了。
就是可以做个垫子什么的。
十三爷也是跑着玩,倒是侍卫们和禁军什么的嗷嗷叫着比赛。
三爷四爷五爷今儿也是瞎晃。
比起前几日来,今儿上午也很丰盛。
曲迤说了猪牛羊,还真有,烤的滴油的猪腿。
这大热天的,她也不想吃……
就意思了一下。
下午回去的时候,因没有皇上,所以这回走的就很快。
天不黑就回到了住处了。
众人洗漱更衣吃饭略过不提。
晚上的时候,十三爷自然也老了瓜尔佳氏屋里。他如今一儿一女,都是瓜尔佳氏生的。
十三爷最宠爱的就是这一个,福晋因为不太会说话,总惹得十三爷恼了。
所以不怎么去正院。
这会子,瓜尔佳氏叫人上茶,伺候十三爷更衣后,坐着说话。
闲话起来后,渐渐话题就到了今日猎场:“爷今儿打的倒不如上回多了。”
“又不用比,没的少杀生不好?”十三爷喝着茶道。
“爷说的是呢。”瓜尔佳氏就笑道:“今儿四伯家的李姐姐没来,我就跟十四叔家的曲妹妹说话,这曲妹妹大概是真就跟李姐姐投契。”
十三爷看过去:“怎么了?没理你?”
他也是随口一问的。
“嗨,人家可能也就是性子冷了些吧。我也年轻,跟她没什么来往。”瓜尔佳氏不经意似得道:“听说,十四叔宠的很。今儿还瞧见抱着去骑马了呢。远远的瞧着,红着眼。”瓜尔佳氏笑道。
十三爷蹙眉:“人家府上的事,你也少关心。”
瓜尔佳氏忙道:“是,妾身多嘴了。”
又觉得自己说了重话,就道:“老十四宠这个侧福晋也不是如今开始的。说是这个曲氏,还是在老十四跟前长大的。自然情分不同。你与她既然说不到一处去,日后就只点头之交罢了。爷与十四这些年一直不错。”
这是提醒她,别因为女眷的事,闹的他们兄弟难看。
瓜尔佳氏忙道:“爷别多心,我也不过是说一句,哪里会有什么龃龉。是我的错,爷息怒。”
十三爷就摆摆手,这事也算过去了。
只是,十三爷心里也种下个影子,或许,老十四就是喜欢这种会撒娇还会哭的?
不过,这倒也不耽误他跟十四弟的感情。
兄弟要宠着什么样性子的女人,都是兄弟的事嘛。
? ?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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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七月没几日就要过完了,十四爷晒黑一圈。
曲迤倒还好,但是也觉得不能再晒了,晒黑倒是也不怕,晒出斑来可怎么办?
如今也没东西能盖住。
眼瞅着万岁爷没有要回京的意思,那大概是今年的中秋,就在这边过了。
临近中秋,江南科场舞弊的折子层出不穷的上来。
起因是扬州的考官们舞弊,基本上明码标价的卖名次。
第一名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万岁爷震怒,派人南下去查案了。
而这是面上的事,背地里还有事,就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了。
十三爷和十四爷又坐在酒楼里,两个人的太监都在外头候着。
屋里,小二上完了东西就赶紧走了。
“南边如今热闹。”十四爷道。
十三爷点头:“只怕是,外头都盯着科场舞弊呢。倒是没几个人顾得上南山集。”
“太子爷,这是发狠了?”十三爷问。
十四爷摇摇头,上一世时候,八哥就说,这是把太子爷逼到极致了。
噶礼是太子爷的人,如今就算是太子硕果仅存的几个心腹。
因他远在江南,又也算能干,一直都挺安稳的。
如今,因为南山集的案子,他可是做了背后推手。别看面上是赵申乔和戴名的事,背后根本上是因为皇权博弈。
噶礼和张伯行互相参,这张伯行的老师可是王鸿绪。
那是支持八哥的人。
“如今形势,太子爷也是不服气。”十四爷叹气:“他手里没有兵马,只有笔杆子。”
十三爷手一顿:“你的意思是?”
“南山集有问题的事,是太子爷的折子送到了御前才引起的。”十四爷直言。
“这本非太子该管的事。”
十三爷半晌才道:“手里没兵,却有笔。只可惜,这案子,皇阿玛怕是不能叫他如愿了。”
张伯行或许要倒了,可王鸿绪么,就不一定了。
牵扯不了多少。
八哥如今虽然争,倒也不是明目张胆的争。
主要是这一世的八爷,少了三个弟弟不要命的支持后,也比上一世弱多了。
但是再弱,王鸿绪,李光地等人还是支持的。
当然,他们不会不要命的去支持,但是王鸿绪为主的一些汉臣,是一直倒太子爷的台。
想到这里,十三爷叹口气:“论本事,我是比八哥差远了。”
皇位,谁不想要呢?
外头百姓距离这个位子太远,那是想要也要不到。
可皇子们不一样,他们从小看着皇阿玛是如何一言九鼎。
看着满宫上下,没有一个人敢违背皇阿玛的话。
谁不想以后也那样呢?
可十三爷就算也想过,也深知自己不是那块料,也没那个本事。
如今看着哥哥们斗法,也真是不能不惊讶。
“日后,咱们都要小心。”
十四爷点头,给十三爷斟酒:“毕竟咱们虽说小,着急的倒也不是咱们。”
很难说皇帝住在行宫里,是不是躲事儿。
毕竟,朝中折子雪片似得上来,光一个科场舞弊,就闹的沸沸扬扬。
查是一定要查,严查。
皇上还紧急下了一道折子,等查清楚了,明年春天重开一科,叫江南才子们重新考。
这才算是压住了天下读书人们的愤怒。
毕竟这是大事,多少人一辈子,就指望这一件事出头呢。
有这些事闹着,皇上心情也不好,所以中秋也就在行宫摆上家宴。
因为是外头,也没分好几处宴席,于是这回曲迤有资格入席了。
跟着十四爷,坐在他身后,上首就是皇上。
虽说以前也见过,不过这么近距离一起饮宴毕竟是第一次,曲迤也就很小心,怕自己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