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的病弱男配成病娇了 完结+番外 (知其为之)
眸中的寒意更深,他道:“多管闲事。”
那句话声音不响,但其中暗含的杀意,令人遍体生寒。
狐飞霜瘪了瘪嘴,没敢多留,踏着步子走了出去。
狐飞霜是个聪明人,她性格张扬,看似不知分寸,却是最知分寸。
从她见殷不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殷不弃的血是冷的。
不近人情、冷漠孤傲。
可他看姜姑娘的眼神却和野兽一样,温柔之下藏着占有、偏执、病态,甚至带了点难以言说的疯狂。
可就是这样的殷不弃,明明像是要活生生吃了姜姑娘一般,却因为那冥煞将所有情绪藏在恶语相向和漠不关心之后。
她知道,他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
幸好,她没有对他动心。
狐飞霜走后没多久。
殿内的地上,便出现了数十个黑影,对着殷不弃跪下。
“少主,属下有事相告。”
声音整齐,话音落了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全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极了那位主儿。
好半晌,这才听到殷不弃缓缓开口,问道:“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死士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明了应当是有关姜姑娘的事。
一个个更是吓得深吸一口气,再没敢有动静。
又过了许久,听着殷不弃怅然若失地缓缓开口一句:“我让她伤心了……”
他说完,这儿就更静了。
感觉一根针砸在地上都能听到动静。
要完,听到主子的儿女私事,不会要被杀人灭口吧。
就在死士们心惊胆战时,殷不弃叹了口气。
狭长的眸子泛着浓郁的赤红之色,随意地扫过那个跪着的黑衣男子。
殷红的唇瓣,缓缓吐露,道:“不是有要事?小八?”
被问话的男子,从地上站起身来。
低着头开口:“启禀少主,我们暗中和其他三大仙门的线人联系,他们已经和日暮里闹崩了,现在的日暮里孤立无援。”
“那柳奚川正在休养,据可靠消息,三月后,他将派出大部分宗门弟子四处寻找少主的下落。”
“到那时,日暮里戒备松散,正是杀那柳奚川的最好时机。”
“我知道了,退下吧。”殷不弃挥挥手,转身,又皱眉道:“把这被子换掉,一股胭脂水粉味儿。”
“是,少主。”
黑影消失,殷不弃坐在空荡荡的殿内。
无限疲惫地闭上眼躺在床上,他放松时,黑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和九条狐尾显露出来。
九尾一族的血脉之力。
仇也好,恨也罢。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
这头,姜念念和小七刚回到芳菲院,便看到那处站了一人。
穿得这般粉粉嫩嫩、花里胡哨,不是沈愈还能是谁?
沈愈目光凉凉地掠过她红肿的双眼,说道:“哭得真难看。”
不是,这个人怎么回事?
麻烦你滚好不好?
吃你家大米了?管得真宽。
姜念念本就满腔怒火,冲着沈愈语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
她本以为沈愈又要说什么气她的话,却不料下一秒,沈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给你的。”
姜念念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满满当当一大包甜芽糖。
样式做得很精致,刻出各种模样的,老虎的、兔子的、猴子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看什么看。”沈愈撇过头:“听说吃甜的心情会好些。”
“不要的话就扔了。”见她不说话,沈愈伸手去抢,却被姜念念躲过。
“给我了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姜念念红着眼强忍着满腔的酸意,拿起一个芽糖放进嘴里,顶着泛红的眼睛,含笑看着他,说道:“很甜,谢谢你,沈愈。”
风吹来,姜念念的红裙和黑发微微晃动,竟是让沈愈挪不开眼。
一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无法控制的心绪,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知道那是什么,可他不能让它们肆意钻出来。
姜念念正将芽糖咬得嘎嘣响,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背,说道:“慢点吃,以后再给你买。”
“咳咳咳……”姜念念被吓得一口芽糖卡在喉咙管,憋红了脸,咳得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沈愈一怔,急急帮她顺气。
待稍微好一些,她一脸见了鬼地表情看向沈愈:“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这么温柔,咳咳咳……”
沈愈黑脸:“……”他果然不该对这女人抱有期待。
随后,他往旁边走了几步。
姜念念问道:“怎么,怕我把风寒传给你啊?”
沈愈摇头:“不是,我只是听说智障会传染罢了。”
姜念念表示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知道你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道侣吗?”
“嗯哼?”
“和你这张嘴脱不了干系。”
“……”
“要进院子里坐坐吗?”
沈愈摇摇头:“不了,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我的去修复一下。”
姜念念疑惑:“什么东西?”
“我的心情。”
“……”
第93章 吃醋
沈愈和姜念念说了许多事,这才离开。
送走了沈愈,姜念念刚进芳菲苑,猛一抬头,就瞧见院墙上冒出两个小脑袋。
姜念念:“……有什么事是不能在下面说的?”
墙上的两人这才跳下来。
江子由支支吾吾道:“姜姑娘,我们想学绕口令,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
姜念念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找我?”
江子由和煤球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开口。
江子由:“拿人手软。”
煤球:“吃人嘴短。”
说完,还递给姜念念一本册子。
姜念念默默看了两人一会儿,接过手中地册子翻了翻,果然,是他的字迹。
她叹了口气,指着院中的石桌,道:“坐下吧。”
“姜姑娘,奴婢去沏茶。”
“去吧。”
姜念念看向江子由:“八百标兵奔北坡。”
江子由:“爬辣逼逼麻辣逼逼。”
姜念念嘴角抽了抽:“你没一个字对上就算了,怎么还多出来一个字?”
她又看向煤球:“八百标兵奔北坡。”
煤球:“巴巴逼逼巴巴掰。”
姜念念汗颜:“……比他好点,至少字数对了。”
“八百标兵奔北坡。”
“八八掰掰毕毕破。”
“八百标兵奔北坡。”
“阿巴阿巴阿巴泼。”
姜念念忍无可忍:“……滚出去。”
江子由道:“姜姑娘别生气,我最近学了一首歌。”
“别唱。”姜念念打断他:“你用嗓子唱歌,我用命听。”
两人临走时,姜念念问江子由:“你还在等你师父吗?”
“嗯。”江子由点点头,斩钉截铁道:“师父没死,我等他。”
果然是木头变得,一根筋。
出了芳菲苑,两人赶紧用飞书术和那人交流。
煤球:“爹爹,哄念念娘开心的任务已经完成,今天可以多吸几口阴气吗?”
“嗯。”
“爹爹,为什么不问问她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念念娘更希望待在你身边……”
煤球还没说完,飞书术便被掐断了。
……
池水中热气弥漫,水中女子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
水上飘着花瓣,清香扑鼻,池边放着烛灯,还有琳琅点心摆在案台上,小七跪坐在池边伺候着。
姜念念问道:“小七,你说,他把青丘最好的吃穿用度全送到我这里来,又找人来哄我开心,他明明说着最狠心的话,却是满脸的不忍心。连旁人都看得出来他爱我,可他为什么,就非要赶我走?”
小七道:“自是为了和神女延续青丘血脉。”
听到这话,姜念念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泪。
小七道:“姜姑娘,不要难过了。”
“我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
姜念念其实知道,殷不弃不在乎什么青丘血脉。
她养大的,她自然清楚。
她知道殷辞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信了。
她只是生气,殷不弃会因为冥煞怨种将她推开。
她只是生气,殷不弃没问过她的想法就自作主张地要将她送走。
她其实没那么怕死,她怕的,不过是,
没有殷不弃的岁月,成为姜念念的余生。
生离比死别更痛苦,殷不弃他,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个月后。
芳菲殿的一个侍从拿着一个乾坤袋去了趟神祗殿。
“姜姑娘说,既然以后再无瓜葛,那这些东西,便还给少主了。”
那乾坤袋里放着的,都是些零碎的小东西。
有殷不弃给她买的话本子、簪子首饰等,还有在归元阵中他费尽心思摘给她的不老花,在清河镇他给她的喷火符……
如今这一乾坤袋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全部还给了他。
在这一瞬间,殷不弃仿佛觉得姜念念将她所倾注的全部的爱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