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章庭远眺着湖中心的美景,心情已不复几分钟之前的愤郁难平,还有心情跟舒常乐开个玩笑:“不是,我是在看亭子。”
舒常乐立马从他的话里面感觉出来了言外之意。
顺便想想你之前的那些小作文。
嘶,这人极坏。
舒常乐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会被表象迷惑的她了,这人现在就是在嘲笑她。
呔,坏人!
她在心里淬了他一句,也没心情跟太子殿下在这里欣赏那个记载着她悲催历史的绝美亭子,告罪一声就想走:“殿下,我想起我还有点事没做完,就先……”
可惜坏到骨子里的太子,没有给她告退的机会。
他头也不回,只温声说道:“再陪我站一会吧。”
就止住了舒常乐掉头的脚步。
……那就再站一会?
她可不是因为太子殿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而产生了这个人莫非很寂寞,这种的恻隐之心。
纯粹是因为太子之命,不好拒绝啊。
太子殿下把人留下,好像真的就是为了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沉默地看风景。只看着湖中,又不说话。很快的,舒常乐就感觉到了无聊,左右张望着,视线低头凝视在了靠近湖边的东西上不动。
视线余光扫到旁边的人突然蹲了下去,周章庭诧异地转头:“……你在干什么?”
?
舒常乐一手扯着莲蓬,一手使劲地想要扯断。还一脸无辜地转过头来:“我想吃莲子。”
这个莲蓬她一低头就看到了,就长在靠近湖边的位置,一伸手就能抓住。
还是宫里好啊,湖边的莲蓬都没人摘的。
太子殿下现在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不行了,他刚刚短暂的寂寞情绪,在旁边之人东摸西摸还想再扯一个莲蓬下来时,已经消散不见。
她还开心地邀功:“殿下,您等等,我再给您也摘一个。”
很快,周章庭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长满莲子的莲蓬,中间还空了一个。他沉默地看着舒常乐从中间扣了个莲子,尝着好像不甜,就把莲蓬塞进了自己手中。
周章庭:……
舒常乐:有点恭敬心,但是不多。
周章庭瞧着眼前的莲蓬和摘莲蓬的人,慢慢地,清晰地浮出了一个笑意。
世界动荡不已,还好这个人一直没变。
他也试着如旁边人一样,取出一颗莲子,去除莲心,再放入嘴中。
嗯……确实老了,不够清甜。
他再看看旁边人一口一颗吃的欢快的样子,不是怀疑就是肯定,她肯定是两个都是试过了,然后给自己选了个更清甜的。
而另一个,就被她邀功地献给了自己。
舒常乐吃着吃着,瞥到太子殿下脸上的表情,惊讶地出声:“殿下你笑了呀?”
周章庭脸上表情不变,略微弯了眼眸:“怎么,我不是经常笑吗?”
他可是外人眼里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舒常乐边往自己嘴里扔了颗莲子,边思索着讲着:“那不太一样吧。”
“我和殿下第一次见面……我很肯定,您是在嘲笑我。第二次是皇后娘娘殿前,您笑的那次,不是开心就是客套地扯了下嘴角。”
虽然都笑的很好看。
“然后就是之前的那几天,”说道这里,她头顶都冒起了黑气,“我很确定,已经肯定,你那几天都是在嘲笑我!”
周章庭笑着看着她不语。
这人不反对,就是承认了!
舒常乐愤愤不平地略过这些:“但是,您刚刚的笑有点不太一样。是真的开心还是不开心,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她得意地仰着头:“果然,是我给殿下的莲子很好吃。殿下才开心的吧。”
周章庭忍不住地笑出声,点头应下这点:“是的,我笑就是这个了。”
两人在湖边分瓜了两个莲蓬。
临走时,周章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衣袖上的褶皱:“我教了你十天,你是不是应该回报我什么?”
舒常乐无语:“那是教吗?”那是满足您轻奇的教导欲和对她的嘲笑。
周章庭:“你就说我教没教吧?”
太子说话,她也没反驳的余地。
舒常乐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教了。”
谁知周章庭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就像自己真的废了很大的力一样:“我每天抽出一个时辰,陪你练习,是不是帮了你很大的忙?”
舒常乐一回生二回熟,头也不抬地应道:“是。”
“那就好。”太子殿下直起身子,笑得像是看着兔子进了套的狐狸,“孤这么辛苦,之后让你帮个忙,也不算过分吧?”
“是……”舒常乐头也不抬。
“等下,什么忙呀?”
都是太子殿下了,位分比她高了多少倍,还有要她帮忙的事。
可恶的太子在这里卖关子,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了她一眼:“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蜀中的大旱,在京中已经周围个州的支援下,很快得到了有条不紊地控制。虽然今岁的粮食产量不饱,但也没有出现第一次时,饿死众多百姓之事。
第一次是因为蜀中官员没有及时将大旱的消息传至京中,等到周章庭知晓时,事态已经快要失控。猝不及防之下没有准备慌张地调运粮食,准备不足之下还是饿死了很多百姓。
而之后的每一次,周章庭都尽力地去挽回百姓的性命。
来回时间后退了这么多次,应对的计划都逐渐成熟。周章庭一边是让京中传令,让蜀中刺史囤粮做好准备;另一边则是提前让支援蜀中的队伍上路,做好了准备。
等到干旱真的来了,蜀地和京中的粮食足以支撑干旱下的蜀地撑过这一段了。
太子仗着自己监国的便利,很快两头的把事情搞定,为了这事,一个月之前还把刚订下婚约的杨青松派了出去。
现下诸事已定,杨青松也第一时间进宫,来向太子汇报任务。
周章庭听得蜀中比预计还要好的情况,心情极好地拂手称好。还不忘打趣杨松青:“杨部司是刚订下婚约吧。我可是做了一件不讨喜的事,刚订婚就派你出去,可有怨言啊?”
杨青松笑得文雅:“殿下所为都是为了百姓,臣何来辛苦一说。”
周章庭是太傅一手教出来的,与杨青松也是旧年相识。两人之间不仅有君臣情谊,还有幼时相交之情。
周章庭代他也更为亲切随意一些。
他冲杨青松摆了摆手:“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一场。”
他噙着笑,挥手让侍从带上来两个木盒:“这里面是两块上好的徽墨,正好我听说你那未来的妻子和你一样,也擅长书法绘画。这两块墨就当作我提前送你的订亲之礼。”
杨青松接过墨盒,行礼拜谢。
周章庭笑着给人扶起来,似是不经意地又提起一句:“说起你那未来的妻子,景德侯府家还有一位姑娘,现下就在宫内。你刚回京,户部还有很多事要忙。若是抽不出空去你老丈人府上,倒是可以让她代为转交。”
作者有话说:
幸好是入v三更,我要是在这里断在了舒常乐以为太子也被控制这
你们会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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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我作一点怎么了?》以下是文案
李源玉穿越之后,还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现代的男朋友有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明明一起落水的,若是只有她一人穿越,这也太亏了。
倒不是她对男朋友情根深种,哦不,穿越之前正好在闹分手来着,是前男友了。
只是在这段分手的感情里,外人看来总是她更无理取闹一些。明明谢叙什么都不跟她解释,结果变成了她作。
分手是她提的,但这口气,即使是穿越了,她也没消。
这个前男友是否跟着穿越过来的问题,她本来以为是此生无从知晓了。
却在宫里为常胜将军举办的宴会上见到了她那该死的前男友,而她这世不合到京中众人皆知的死对头,太后的侄女,正含羞带怯地望着她那前男友瞧。
她父皇正有要为二人赐婚之意。谢叙却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
李源玉怒火中烧。
这人是不是当她已经死了?
正好父皇并没有亲口说出想要赐婚的是谁。她干脆顶了这个由头,先声夺人地入殿内,朝谢叙斥道。
“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也是你可以拒绝的吗?”
在谢叙瞪大的目光下。
李源玉正在心里冷哼。
哼,这一世她可是当朝公主。
她作一点怎么了?!
第25章
镯子
舒常乐被一个脸生的丫鬟传话说, 她未来的姐夫在殿门外喊她出去。
姐夫?那个要退婚的杨青松啊。
“他找我干嘛?”舒常乐在心里嘀咕。
她对杨青松没什么好印象,不管这人现在是什么样,只要一想到之后他要选沈微雨, 跟姐姐退婚。她就一万个不想出去见他。
在还没见过这人之前, 她就已经在心里给他标了一个渣男的标签,顶着一张空白的只有渣男两个字的脸, 站在她们家门前趾高气昂地要求退婚——这个形象想象得太过到位, 想到最后, 还把她自己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