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完结+番外 (悠闲小神)
徐二娘也醒了,迷糊问:“炕熄了?”
徐月嗯了一声,告诉姐姐外头下雪了。
徐二娘夹紧了被子,感受着这一刻的寒意,再也想不起什么浪漫什么风花雪月。
她现在只想要件可以保持恒温的魔法袍。
可怜的是,现在她连能做魔法袍的布料都买不起,或许更悲催的是,这里压根就没有能做魔法袍的布料!
睡是睡不着了,姊妹俩干脆穿衣服起床准备出去看看,把火炕重新烧起来。
然而木门打开的那一瞬,姊妹俩就感受到了如刀割般的刺痛冰冷,立马把探出去的脚缩了回来。
转身回到屋里,摸到阿娘做的抽屉矮柜前,把里头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加在身上。
两件破烂旧麻衣,再加上两件新单衣,又穿上新布袜子,在麻布鞋下绑木屐,准备妥当,这才敢出门。
天地间都变成了白色,积雪反光,凌晨的天空亮堂堂的,根本不用点灯。
姊妹俩来到与房间相连的厨房一看,烧火的炕洞没有遮挡,被雪浇灭了。
姊妹俩把火重新点燃,其他屋子里也传来了动静,王氏、徐大、徐大郎都起了。
和姊妹俩的反应一模一样,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雪天冻得清醒,然后急忙回屋穿上所有衣服御寒,这才走出来。
“这才十月中,这雪下得有点早啊。”徐大笼着衣袖站在屋檐下感慨道。
徐月和徐二娘叫了声阿爹,便跑进了徐大身后的正屋。
夫妻两个并不睡在一张炕上,家里四间房,徐大郎睡西屋,徐月姊妹两睡东屋,徐大睡正屋客厅,王氏则睡在正屋旁边的小耳房里。
正屋的炕又大又暖和,因为是在屋里烧炕,徐大比较注意,火还烧得旺旺的,并没有熄灭。
姊妹两躲进了阿爹的被子里,一边给小手哈气一边汲取火炕的温暖,总算是缓了过来。
徐月嘴里念叨着:“羽绒服、羽绒被、羊绒袜子、毛线手套……”
仿佛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暖起来。
可现实是残酷的,她念叨的这些东西,这里全没有。
或许也有吧,都在权贵家中,与她一个贫民窟小丫头毫无关系。
王氏和徐大郎依次进了屋子,王氏手里拿了新买的好弓和箭,似乎要出门。
“你要干嘛去?”徐大疑惑问。
王氏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要出城一趟,趁着雪还不大上山再打一次猎,给孩子们换几件裘衣穿。”
说着,抬头看向还没开始收拾的徐大,“你和王大有不是还接了几家的盘炕吗?早去早回,我今天不一定能回来,你早点回来看孩子。”
“什么?”徐大皱了眉头,“大雪天的你出去就算了,晚上都不回来你不怕冻死在山上吗?”
“二娘、幼娘,阿娘走了,别省着柴火,保暖重要,要是一会儿有人来卖柴,再买些。”
压根没搭理徐大,王氏同孩子们交代完,带上草编的斗笠就出了门。
“徐王氏!”徐大冲那背影大喝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嘭的关门声。
徐大气够呛,但眼里明明全是焦急和关心,可人已经走了,他也只能祈祷这娘们儿功夫足够高,早点安全回来。
徐大走进屋,穿上了家中唯一的一件羊皮裘衣。
衣长及膝,也不是好料,羊毛很板,外头用厚帛缝面。
很普通的一件裘衣,放在以前他徐大公子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货色,却要近两千钱。
先前王氏拿给他的玉手串不够,后头又让幼娘多拿了一串出来,这才足够。
现在算来,幼娘那应该只剩下一串手串和一小块金饼。
那小金饼有四两,大庆一斤十六两,一斤黄金价值一万钱,这小金饼算下来不过是2500钱。
玉石手串900钱,再加上他这半月帮人盘炕赚下的五匹麻布1000钱,总共才4400钱。
就算小孩裘衣比成人裘衣便宜,也远远不够给家里另外四人一人置办一身。
想到这,徐大忽然感到有些惭愧,先前他还想窝在炕上躺着睡,现在一场雪落下来才知道自家连基本温饱都还没解决。
打出生起四百年来都没这么穷过,徐大表示心累。
但心里再怎么抱怨,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行动起来。
叮嘱徐月和徐二娘好好看家,早饭也没吃,徐大就冒着风雪去喊王大有,继续两人还未完成的盘炕之路。
第59章 卖柴翁
说起盘炕这事,徐大和王大有已经连着盘了半个月。经过最初两家的亲身体验后,火炕大受好评,也在县城内掀起了一股盘炕热潮。
可惜盘炕师父只有两个人,想要盘炕的人家不得不排起长队。
有人从中窥见商机想要模仿,做得还像模像样的,却不知其中精髓,把客户家里弄得全是烟差点被人打死后,不得不暂时放弃。
但现在这个市场明显需求旺盛,而盘炕师傅又只有两个,盘子这么大,两人其实根本吃不完。
加上生活艰难,心里有算计的人恐怕已经在想其他办法了。
阿爹阿娘说走就走,家里就只剩下徐月兄妹三人。
三人先在屋内自觉把体术练习一遍,等身子暖和起来,便各自忙碌起来。
雪已经停了,冷风依然在呜呜的吹着,徐大郎拿起院子墙角的塑料扫帚把院内的雪全部扫成一堆,免得妹妹走动的时候滑到。
下了半夜的雪花堆积成一个小山堆,正好可以做个半人高的雪人。
“妹!”徐大郎突然喊了一声。
正在厨房里帮做饭的姊姊添柴火的徐月回头看去,就见哥哥站在一个半人高的小雪人前,指着雪人冲她笑。
仔细一看,原来雪人是照着她模样做的,圆圆的脑袋上左右各堆一个小鼓包,就像是她头上的小鬏鬏。
“好看!”徐大郎邀功一样的冲她得意道。
徐月看着那憨态可掬的小雪人,忍不住乐出了声,冲哥哥比了个大拇指,“好看。”
“嘿~”徐大郎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转身拿起斧头在院里劈柴。
刚把小火炉弄起来的徐二娘回头看见那小雪人,忍不住好笑的划了一下徐月头上小髻,惹得徐月瞪她,她也不介意,反倒哈哈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徐月没好气的撇了姊姊一眼。
徐二娘看她气鼓鼓的包子脸,更乐了,搞得徐月莫名其妙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姊妹俩一边笑着一边忙着,大的踩在木墩上熬着灶上的小米粥,小的拿着平底锅在小炉子上煎煎饼。
闻着锅里传来的油香气儿,徐月脑子里想的都是裹在煎饼里的猪肉馅料。
然而,她锅里的饼就只是纯麦饼而已,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了。
一来天气严寒出门走动不便,二来县城内卖肉的屠夫要价贵,五十钱才得一斤猪肉。
而大庆的斤两和现代的也不一样,这里一斤十六两,徐月测试过,大庆一斤才有现代实际上的250克左右。
这么算起来,半斤猪肉要五十钱,根本舍不得天天吃。
小米粥配煎饼,和之前比起来也算很好的早饭了。
只是这边的面粉磨得实在是粗糙,一般只磨一遍,细致一些磨两三遍,和现代精细的面粉比起来,徐月仍觉口感不好。
徐二娘和徐大郎已经念叨饺子很久了,但碍于面粉的粗糙程度,徐月至今也没能得到好的面粉满足哥哥姊姊的期望。
兄妹三人窝在正屋炕上,边烤火边吃早饭,炕烧得旺旺的,根本不舍得下炕。
徐月庆幸自家早早把火炕盘了起来,不然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难熬。
只是城内盘炕的人家并不多,富贵人家能烧火炭取暖,衣服也厚实,眼下的严寒对他们来说应该还能渡过。
但左右那些邻居,既没有火炕也烧不起炭火,衣着单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吃饱喝足正稀里糊涂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屋外街道上传来卖柴老翁的叫卖声。
徐二娘正在研究她的附魔试验,企图弄出一件魔法袍,头也不抬的提醒道:
“阿娘交代了买柴火,你和徐大郎去吧。”
说完,便专心研究她的“魔法袍”了。
徐月点点头,从研究室里拿了一把钱出来,穿鞋下炕,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寒风肆虐的准备,打开了院门。
卖柴老翁佝偻着脊背,拉着满满一车的柴从前街走了过来,边走边喊:“柴火!柴火!”
沉重的车轮在泥水混合白雪的街道上轧出两道深深辙痕。
只可惜,两个钱一担的柴火贫民区的百姓轻易也不舍得买,老翁今天生意不太好。
“老翁!”
徐月站在门边喊了一声,老翁闻声看来,眼里露出几分欣喜,加快速度,拖着一座柴山赶到徐家家门前。
“这些柴火怎么卖?”徐月问。
老翁并不因为她年纪小就诓骗她,老老实实说:“今天下雪,姑娘多给一个辛苦费,三钱一担可行?”
生活艰难,这一个钱的加价都还得小心翼翼,怕客人不喜欢。
徐月觉得这老翁实在是太老实,你这样小心翼翼的加价,人家不砍你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