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完结+番外 (悠闲小神)
公孙瓒看着自己手下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被徐家打击成这般卑微模样,更觉心堵。
南边曹氏蠢蠢欲动不知又在谋划些什么,南北两帝已经够乱了,现在赵虞和徐家军还要来参一脚,公孙瓒只觉得脑壳疼。
看刘琦这惨样,公孙瓒虽然很想亲自领兵冲到幽州把这两个最让自己碍眼的硬石头踹掉,但理智还是渐渐占了上峰,告诉他,现在出兵,胜算不大。
可就这样放任幽州被徐家收入囊中吗?
公孙瓒狠狠咬了下腮帮子,决定给赵虞和徐家添点堵。
公孙瓒看向狼狈的刘琦,“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现在立马传我密令到乌桓,告诉乌桓王,他们南下的机会来了!”
许是对中原实力的自信,公孙瓒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异族根本干不过庆国,所以主要目的是为了扰乱徐家军。
假如徐家军不能对付,他就可以自己打着旗号杀过去,收获名利,直接拿下幽州!
如果徐家军打赢了,他唯一的损失就是徐家军在边境的名气超过自己,但这本身也是风险之一。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刘琦骇然抬头,怔怔看着公孙瓒两秒,这才垂眸应是。
……
此时,天渐转凉,已是初秋时节。
徐月收到齐周亲自送来的刺史印有些日子了,同家人商议后,一家五口决定亲自北上,接手幽州各郡官印。
渔阳郡现在已经步入正轨,留下赵备三兄弟还有司马懿看家,徐月和家人们一个人手都没带,先行秘密北上,以免有诈。
而负责收复幽州各郡的徐家军小分队,将在接到前线徐月传来的消息后再出发。
司马懿觉得这有点太冒险,在徐月等人出发前,还特意跑来叮嘱他们要乔装一下,免得被认出身份,死于非命。
徐月等人:“……”
不过司马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最终,一家五口还是乔装成走亲戚的小富之家,踏上了北上的路。
一家子没急着要取涿郡见赵虞,而是打算绕一圈,先往东去广阳郡,而后北上到上谷,最后走代郡,再绕回涿郡。
至于位于渔阳郡右面的右北平郡、辽西辽东等四郡,太过荒凉,又多异族,王萍萍打算等把幽州东面几郡稳定下来后,再过去会一会那些已经自立为王的异族部落。
马车滚滚向前驶去,没经过改良的双轮单轴马车,离开了平摊宽阔的水泥马路后,颠簸得徐二娘直接吐了出来。
“徐大郎你会不会赶车啊!”吐过后的徐二娘一边用手帕擦着嘴,一边愤怒骂道。
徐大郎回头撇了她一眼,倒没生气,因为徐月也在车上,他把妹妹也颠着了。
青年先是抱歉的冲徐月傻笑一下,紧接着狐疑的扫了徐二娘一眼,“你最近脾气真暴躁,你不能好好说话吗?幼娘就没生气。”
徐二娘一怔,“你说什么啊?我很暴躁?是你没好好赶车在先好不好?”
徐大郎嘁了一声,懒得搭理。
徐二娘睨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打开皮水囊喝了两口水,竟没有继续跟徐大郎争个输赢。
徐月忙探出头对徐大郎说:“哥哥你慢些。”
徐大郎颔首,“知道了。”
马车内的王萍萍和徐大看看徐大郎,又看看坐在角落喝水的徐二娘,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敏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但没来得及细想,马车又猛的停下了。
车内四人没有注意,齐齐踉跄了一下,撞成一团。
“徐末你故意的是不是……”徐二娘的怒喝喊出一半,就卡住了。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伙面黄肌瘦的难民,围在了马车前面。
十二三人跪在了马车面前,伸出双手乞讨,眼睛亮得吓人。
“大老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四五天没进食了,您给口吃的吧,没吃的,给口水也行,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有人看着膘肥体壮的马,舔着干裂的唇,狠狠咽了咽干涩的嗓子。
徐大郎眸色一冷,那人这才惊慌的低下头去,没再盯着马。
徐大郎敢保证,要不是这些人看见了他腰间的刀,恐怕此刻早已经一拥而上,把他们一家劫得干干净净。
早已经被淡忘的逃难记忆再次涌入脑海,徐大郎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难民,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徐大和王萍萍示意两个女儿待在马车上,夫妇俩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一个佩剑一个背着弓,都是带了武器的,这些难民见了,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明显的慌乱起来。
可是饥饿的滋味实在是太磨人,就算知道自己等人手无寸铁,有可能会死,还是忍不住小声祈求食物和水。
先前徐月等人已经知道渔阳郡以外的地方旱情严重。但没想到,才刚离开渔阳郡地界,就遇到了逃难的人。
王萍萍抬眼看了看道路两旁的情况,四周只有这伙不知道藏匿在这里已经多久的难民。
刚刚入秋,草木就枯黄得厉害,周围干裂的田地都荒着根本无人耕种,河里也干得只剩下一层浅浅泥滩。
这附近的本地农人要么已经逃走,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这燥热寂静的景象,和渔阳郡内百姓们正在庆祝丰收的欢乐景象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场旱情,虽然没有兖州当年那场大旱来得凶猛,但也差不多了。
第373章 鲜卑打秋风
王萍萍冲车上的徐月点点头,徐月从车厢储物箱里拿出一个水囊和一袋干粮下车,把食物和水分给面前这十三人。
十三人先是一愣,而后忙不迭掏出身上带的容器过来接水,感激涕零,边道谢边擦眼泪。
这世道太过艰难,大家光是要顾好自己和家人就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就算有善心的人,也没有余力去帮助其他人。
徐月手中看着不大的皮水囊容量大得出奇,十三人每人都装满了一竹筒。
袋子里的干粮是用细面混合粗粮一起烙的饼,添了盐和香葱,如果赶路不便生火做饭时,拿来烤一烤或是直接吃都行。
灾民们看着手里的饼,根本忍不住放放再吃,急促的塞进嘴里,不小心呛到,也不舍得吐出来,用手捂着,缓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就着水咽下。
徐月一家靠在马车边上看着他们坐在路边大口咀嚼,面面相觑,都想到了当初自家逃难时的景象。
和他们从前比起来,这灾民算是好运了,有了这筒水和两个大饼,又能撑上两三天,走到渔阳寻活路。
十三人都是二三十左右的男子,要是养好了身体,有的是力气干活。
在渔阳,能干活就不会被饿死
王萍萍打量着他们,“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从哪儿来的?”
听见恩人娘子问话,已经恢复些力气的几人忙回道:
“我们都是从上谷郡的居庸县逃难过来的。”
徐月疑惑问:“上谷旱情不是不严重吗?你们怎么反倒往旱情严重的广阳郡来了?”
幽州这次旱情,中部的涿郡和广阳郡旱得最严重,最北的上谷还算好的,至少没到要举家迁移的程度。
听见徐月这么问,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没忍住哭出了声,
“乌桓人和鲜卑人又来打秋风了,他们抢光了我们的牛羊和粮食,杀了我阿爹阿娘,屠了全村,我和阿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阿姊为了救我,被鲜卑人掳走了……”
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人,听见这话,刚刚因为吃到食物和水的而露出笑颜的几人全都沉默了。
王萍萍追问:“边军呢?就这样放任乌桓和鲜卑人南下侵扰村庄?”
刚刚哭诉的年轻男人凄惨的扯了扯嘴角,“乌桓人抢完东西屠完村子就跑,等边军追过来时,乌桓人早就跑了。”
“鲜卑人不怕边军,州牧大人和鲜卑王有交情,只要他们不杀人,边军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今年收成都不好,大家怕饿死,不少边军都逃了,这世道乱起来,谁还顾得上我们这些老百姓……”
王萍萍眸色冷了下来,“照你们这么说,现在咱们这边军就是个摆设?”
十三人没说话,说朝廷军是摆设他们不敢,但心里觉得和摆设也差不多。
特别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离开幽州之后,没有了将军的震慑,只有一个州牧赵虞,边境那些异族就越发猖狂了。
王萍萍看这十三人的反应,不用他们说她就已经明白,边军在劫掠这件事上,采取的是较为温和的政策。
王萍萍其实和公孙瓒是一个想法,对付这些异族人就得给他打服打残,才能让他们消停。
像赵虞的怀柔政策,虽然暂时能够换来边境稳固,但不能长久。
因为协议,鲜卑大军暂时不会踏入大庆国土。
但三五不时的小打小闹杀伤力也不小,特别是当地百姓们来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有了收获,结果马上就被鲜卑人劫掠,等于是这一年到头都白忙活了。
这也和双方的地缘因素有很大的关系,说起来都是生存问题,鲜卑和乌桓人生在大漠草原,就注定了他们只能以游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