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完结+番外 (悠闲小神)
徐月翻了个白眼,受伤要清洗伤口,还要包扎,自然就是‘衣衫不整’咯。
炭厂和兵工厂男工人多,受伤最多的也是他们,这些男人,便是赵备口中的‘男男女女’,女只是他用来掩饰真正在意的挡箭牌罢了。
“我家夫人一介女子,虽不如王侯贵妇那般娇矜,可也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夫人,今为人母,若是这样的事情让孩子知晓,母亲还如何做人?”
赵备还欲再说,徐月越听越听不下去,抬手示意他可以了,不要再说了,拳头已紧。
赵备的声音戛然而止,叉腰吭哧吭哧喘着气,也意识到自己激动了,对着徐月一个小姑娘这样发火不对,深呼吸平缓下来后,又朝徐月抱歉的拜了一下。
徐月嘴角微抽,侧步闪开,不受他的礼。
赵备神色顿时一僵,无奈苦笑:“三小姐,你既唤我一声叔叔,可否成全了叔叔一片苦心,将你婶婶那胡闹的申请书撤了吧,阿斗年幼,若无母亲在身侧陪伴,如何是好?这岂不可怜?”
徐月不应,只严肃着一张小脸反问:“叔叔是真觉得有蛮娘照顾得好好的阿斗可怜,还是不想自己的妻子去照顾其他男性病人?”
少女的话太过直白,一下子就戳中了赵备心中的痛处,他神色一冷,低喝道:
“三小姐怎可说出这种粗鄙之语?什么去照顾其他的男人?这话你一小女子怎好意思说得出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当日叔叔病重高热,不还是我给叔叔打了一针才好的吗?叔叔的屁股我都看全了呢,但这又有什么?若不是这样,叔叔现在怎还能在我面前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来气我!”
徐月一开口,小嘴就没有停下的意思,赵备瞠目结舌,不知是气还是惊,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被张飞扶住。
“三小姐,我大哥好歹是长辈,你一小辈怎能对长辈如此说话?”张飞也是震惊不已,没料到徐家的三小姐竟是这般刁蛮模样。
徐月给他气笑了,“我向来便是这般同长辈说话的,两位叔叔今日才知道吗?”
这话把赵备和张飞狠狠噎了一下,因为二人仔细回忆徐月同徐大和王氏说话时的口吻,好像、似乎、就是这样的直言直语。
当然,对王氏和徐大时,语气比对他们要更亲昵一点。
徐月先背过身去吐了一口火气,才道:“我没有权利撤销甘夫人的申请,这件事必须过问本人意见。”
“如果本人明确表示不愿意,按照申请规则,这属于反复浪费庄内人力物力的消极行为,撤销后也要受到处罚。”
赵备追问:“怎么罚?”
看这样子,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徐月答道:“罚钱五百,外加扫大路三天!不能顶替,只能当事人自己完成受罚!”
说完,撇了两人一眼就要走,张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横出手挡在了徐月身前。
只一瞬,虎口传来凉意,再一看,徐月不知何时突然出手,两只小手摁到了他的手掌上,“咔嚓”一动,竟瞬间卸掉了他的手腕骨!
那小人突然抬起如同猛兽一般的双眼,阴沉沉的瞪着他,“这是我家,两位烦请注意些!我可不是没脾气的!”
张飞疼得浑身打颤,到底是战场上历练过的,没有叫出声,只是瞧着徐月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骇然。
他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孩童,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那速度快得像是闪电,现回想起来,他竟不记得她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眼看徐月大步走去,徐家大郎和徐二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空地前方幽冷的盯着他们,赵备心头一跳,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徐家孩子的凶猛。
他不敢把这几人怎样,扶着张飞紧张询问:“二弟,你没事吧?”
张飞忍着疼,咬牙道:“无碍,只是腕骨被卸了下来,咱们速速入城寻一大夫为我正骨便好。”
“好好好,你且忍忍,哥哥这就带你回城!”
赵备忙扶着张飞往山下走,还没走到集市,就遇到了感觉不好,抱着阿斗过来的甘夫人。
两边一遇到,看着张飞满头大汗疼得青筋暴起的模样,赵备便忍不住冲甘夫人呼和:
“瞧瞧,因为你这妇人,我二弟成了什么模样!”
张飞一边忍着疼,一边还得劝大哥不要怪责到嫂夫人身上,怎一个难受了得,只恨不得此刻甩开赵备的手就独自一人往城内医馆奔去。
甘夫人莫名其妙遭了一通指责,加上先前为卫生所实习生工作的事已经被赵备呵斥过一遍,登时委屈得红了眼眶。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强迫自己把泪水憋了回去,忙将怀中儿子交给身后的蛮娘,扶着张飞让他跟自己回旅馆。
张飞吓一跳,可手上的疼令他反应迟缓,没能躲过甘夫人伸来的手。
赵备也是脸色一沉,不过还没张口呵斥就听见甘夫人咬着牙道:
“家中存了些从集市上要来的冰,老爷先给二弟冰敷消肿止疼,不用去城内找医馆,卫生所里的学姐便懂得基础正骨之法,我去求她过来为二弟看看,还请老爷先带二弟回旅馆先冰敷等候!”
说罢,委屈的瞪了赵备一眼,提起裙摆朝卫生所大步跑去,边跑边抬手抹着被风吹出来的眼泪,端是叫人心酸。
赵备楞住了,面上神色变幻着,眉宇间透出一股纠结的劲儿。
蛮娘抱着“娘娘、娘娘”叫嚷的阿斗,也不敢凑近赵备,隔得远远的领着两人回旅馆找冰。
第257章 男人的狡辩
甘夫人很快就带着卫生所的学姐过来了,年纪看起来比甘夫人还要小几岁,十四五的模样。
北方女子向来比南方女子长得高壮一些,比年长她的甘夫人还高了一个头。
但这张还显稚嫩的面庞上,却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沉稳镇定。
就连步伐也是稳稳当当,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她叫徐梅,卫生所第一批护士,同时也是部曲队伍中的新学员。
她们这一批学员,都是孤儿,没有什么正经名字,王萍萍给她们取了新名字,凡是在队伍里表现突出的,赐予徐姓。
徐家庄上一开始是没有卫生所的,徐月自己也拉不起这个班底,因为部曲队伍中的新学员们总受伤,加上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这才有了卫生所。
后来庄上的庄民们也往卫生所里来,这才变成了现在的徐家庄公共卫生所。
徐梅一来,赵备张飞兄弟两个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压迫感,虽然没有原版那么恐怖,但就是这一点熟悉感,就足以让两人下意识紧张起来。
看着一脸严肃放下药箱蹲在张飞身前的徐梅,赵备不得不抛弃兄弟,往旁边站了站。
因为,他总感觉站在面前的人是王萍萍。
“甘学妹你过来帮我扶着他的手臂。”徐梅转头冲甘夫人点了点头。
甘夫人颔首,拉起碍事的裙摆,在张飞身前跪坐下来,一脚伸出抵住墙借力,一脚蜷起,而后撩起宽大的衣袖,露出两节白生生的手臂,在张飞颤抖的目光下,托起他受伤的整条手臂。
张飞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臂膀被嫂子捏住,力道不重,但这般折腾还是疼得他直吸冷气,也就无暇顾及什么羞涩失礼了。
待甘夫人将手臂托好,徐梅忽然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询问张飞:
“老爷瞧着年岁并不大,二十多岁?”
张飞一边吐槽这大夫怎么不赶紧为自己医治还问东问西,一边不耐的答:“早过三十了……啊!!!”
石破天惊的尖叫在屋内响起,站在一旁望着甘夫人出神的赵备被吓的魂飞魄散。
迅速低头朝发声处看去,却见徐梅淡定的收回手,一边从药箱里拿出消过毒的布条、两块小长条木板,一边说:
“骨已经正好了,有点肿,冰敷下可以消肿。”
“不过三小姐的手段比较厉害,为了避免二次滑骨,我给你固定一下,七天后拆掉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甘夫人那边也擦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刚刚张飞吃痛一下子弹起,她使了老大劲才把他摁住,要不是之前在卫生所演练过,一准能让张飞甩飞出去。
“好了?”赵备一楞,这么快?
张飞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发出那样丢人的尖叫,本就红的脸顿时成了烧红的铁块一般,红里透着黑。
他抬了抬手腕,确实是能动了,不过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徐梅摁住,老实包了两块夹板。
张飞一边佩服的冲徐梅道谢,一边狐疑问:“三小姐这招卸骨也太狠毒了,是谁教的?”
徐梅抬头眼眸,看着张飞的铜铃大眼答:“老爷教的。”
张飞和赵备齐齐摇头表示不信,徐公一身道骨,正气凛然,气质出尘,绝不是如此阴损之辈!
徐梅见他们不信,也不做过多解释,反正以后接触多了,他们就知道了。
徐大可比她们王教官阴狠多了,营地里现在这些学员们,训练时哪个没被他吓唬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比比皆是。
表面君子,一脸仁善,实则是个腹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