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兰还没醒过来,白老太太气得在院子里骂,苏母推开大门,白老太太转身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哟,亲家跟亲家二婶儿来了?吃没吃啊?”
话音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白老太太佯装拍脸:“瞧我这话说的,亲家你肯定吃饭了吧?之前咱们一块儿住的时候,你们不是每天准时六点吃饭吗?这六点都过十多分了。”
在苏家住的那几天对白老太太来说可憋屈坏了。苏家是气派,一百多平,三个房间,她们去了地方不够住,还得在客厅里搭两张床。屋里有卫生间,但规矩多啊,啥吃饭前必须洗手,吃东西的垃圾必须放在桶里,屋里的东西拿了以后必须归位。
那房子得又扫又拖的,白老太太哪儿这么讲究过啊。跟苏母相处也是,白老太太总觉得这个亲家母特别看不起自己。
两人一见面就互相不对付,白老太太老阴阳人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从她会讲话起她就会说。
白老太太阴阳怪气的话没少让苏母生气,这会儿再看白老太太,苏母只觉得她面目可憎。
两年前,她家致远才十九岁啊,她家老大十九岁的时候,还被他们一家宠着呢。他家致远就已经被白家忽悠着,给他们家做长工去了。
要是好的也就算了,但白家不能骗婚。纵然是苏致远自己蠢,那也不行。
苏母超前走几步,一言不发,抡起包就砸。
白老太太看苏母这样,显然也是知道了白艳兰生过孩子的事情了,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站着被打,在村里的时候,她就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性子,到了首都她也不会改变。
她立马反打回去,苏二婶儿看她还敢还手,立马冲上去帮苏母。
三人谁也没说话,被打疼了也不哼一声,就跟演默剧似的,打成一团。
打完了,妯娌两个打完了扬长而去,白老太太躺在地上。
她的衣领被扯开了,扣子崩了好几个,梳得板板正正的头发也散了,脸上脖子上身上都是指甲挠出来的痕迹。
白老太太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她看向白玉兰住的那个房间,目光阴沉。
白玉兰是一直在家的,她被打的动静那么大,白玉兰又没睡觉,怎么可能听不见,可她就这么在屋里待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朝地上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口水,回房间去打理自己,出来后她去了一趟白艳兰的房间,白艳兰还没醒,白老太太找了条大棍子,打在白艳兰的身上,白艳兰被疼醒了。
睁开眼看到拿着大棍子的白老太太,白艳兰吓得尖叫一声,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下。
白老太太拿起棍子,抽在白艳兰的身上。白艳兰咬着牙,不敢出声。
这样的毒打,白艳兰从小到大,已经经历过很多很多很多次了。
每当白老太太在外面受气,她回来就要打她出气。她不打显眼的地方,就打白艳兰的背,她也不用小棍子。小棍子会在她的背上留下痕迹,严重点的还会留疤。
手腕粗的大棍子是最佳的刑法,打的时候疼,留下的疤痕还没有小棍子打的严重。
在没有跟苏致远结婚前,自己被打,是三天两头的常事。尤其是那一年,光宗生了病走了的那一年,她要挨每天三顿打。
白艳兰对白老太太的恐惧是到骨子里的,她不敢反驳白老太太对她所作的任何决定,就像是当初王林强要她生孩子、白艳兰让她在下大雨时去山上砍柴一样。
白老太太发泄够了,才拿着棍子出门,她去了正房,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给了白玉兰一棍子,只是相比起对白艳兰时的狠,在白玉兰身上,力道要轻了几分。
白玉兰也不敢躲,作为家里的女孩子,她被打的次数也就比白艳兰少那么一点点而已。
白老太太坐到凳子上,看着白玉兰那姣好的身材,问:“这两天怎么样?”
白玉兰忍着疼开口:“有一两个人已经上钩了,再过几天,就有钱往家里拿了。”
白老太太对白玉兰还是信任的,她朝白玉兰点点头:“抓点紧,苏致远不中用了,以后的钱都得你们姐俩来挣了。等过几天,白艳兰身体好点,你带着她一起出去。你是姐姐,要帮助妹妹。”
白老太太死死地盯着白玉兰,白玉兰忙不迭的点头:“妈我知道了。”
白老太太总算是满意一些了,她从炕上下来,往东厢房去,白耀祖在房间看连环画,白老太太的脸上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的儿子,她怎么看都觉得舒心。
白耀祖看她来了,问她要了两毛钱,放下小人书就出去买冰棍去了。
白老太太回东屋睡觉了,白玉兰拿了一盒绿色的清凉膏去了白艳兰的房间。
白艳兰脱下衣裳,白玉兰挖了凉凉的药膏往她的背上抹,凉得白艳兰一抖,白玉兰说:“苏致远这样的男人,你都把握不住,真是没有用。”
白艳兰想到苏致远离开的背影,心中剧痛。
此时的白玉兰没了那股妖妖娆娆的劲儿,白玉兰说:“其实我特别嫉妒你,你跟光宗年纪差不多,长得也好看,爹还没死的时候,就说要让你当光宗的童养媳。”
“光宗对你多好啊,有啥都先给你尝一口。那时候我却每天都要出去应对外面的那些男人,要从他们的身上费尽心思的扣下来钱跟东西拿回家。有时候回家也不能歇,爹半夜还会到我的屋。”
“我那时候就想,总有一天啊,我一定要离开这个白家,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可这年头啊,没给咱们这样的人活路。上哪儿都要身份证明,要介绍信,没有这两样东西,哪里都不能去。”
“偏偏我还不识字,想要找人帮我弄我都找不着,也不敢找。所以那时候我就经常想,要是你能拖了这泥塘也好,你有良心,等以后姐病了,你总不能不顾我,到时候别的不说,你总能让我吃一口热饭。”
“光宗死的时候,我是又难受,又痛快。难受你要跟我一样了,痛快你也要跟我一样了。”白玉兰的机械的动着,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
白艳兰没有说话。
白玉兰还在说:“当时我跟了王林强,我哄他跟我结了婚,他要生孩子又嫌弃我脏,我就想着,让你给她生吧。王林强再不是个东西,他手里有钱,上头有人,有他在,妈多少会收敛一点。”
“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直没跟你说,那时候你已经快十六岁了,妈已经再联系以前的老朋友了。他们都偷偷的见过你,镇上那个扫大街的,头上有癞痢头的那个给妈三块钱,要你半个月。他经常去找的那个寡妇有病,他肯定也染了。”
“你跟了王林强以后,她就再把癞痢头那边回绝了。我那时候就想着,王林强虽然混蛋了点,但能护得住咱俩,也挺好的。没成想王林强也不中用,他就那么出事儿了。”
“不过了生了玉荣,妈投鼠忌器,也不敢把你咋样。你嫁给苏致远的时候,我恨得眼睛都红了。”
“我好几次都想到苏致远的面前,把一切都告诉他。我就在想,你跟我一样,都是从根子里就烂了的,你怎么就能遇到那么好的人呢?你看看他,他多疼你啊。但凡是你不想的事情,他就不去做。拉扯着白家这一大个烂摊子,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后面我又想着,也挺好的,至少能把你拉出泥潭里。只是你啊,太不争气了,你就应该把他笼络住,让他听你的,让他去跟妈抗衡,结果你可倒好,样样顺着妈,把他越推越远。你真傻,要是我是你,我肯定离开白家了。”
白艳兰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去:“我做错了?可是不听妈的话会被打啊。”
“你傻吗?苏致远在家里她怎么打你,她怎么敢打你?她还想要这个女婿拉扯她儿子呢。”白艳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行了别扯淡了,赶紧给我上药,疼死我了。”她掀起衣服,白艳兰挖药膏抹在她的身上。
白玉兰捏着衣服,说:“过几天你跟我出去,要乖一点,懂事一点,见到了人不知道说什么你就笑。要是那些男人对你动手动脚你就躲,要是躲不开你就先让他们给钱,给了钱你再让他们动手,别傻乎乎的让人占便宜。”
白艳兰的手在颤抖,她说:“姐,我不想去。”
“谁又想去呢,你还记得香兰姐姐吗?她比我大五岁,因为不想做这一行,被爸跟妈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玉兰想到那一夜香兰姐姐被带走的时候的样子,白玉兰闭上了眼。香兰姐姐,是白玉兰一生的噩梦。白艳兰比白玉兰要小四岁,对白香兰的记忆,已经十分稀薄了。她甚至已经想不起那白香兰长什么样了。
就在白家姐妹俩互相上药时,吃瓜系统查完资料回来了。
【十九号小世界确实有问题,宿主你知道吗?这个十九号为了糊弄我,编制了一个《我的姨父》的书来糊弄我,19号小世界真正的男女主是白老太太跟她死去了的老公你敢信?】
【十九号小世界已经飘荡了三十多年了,才被大世界捕捉到你敢信?】
随着系统这几个你敢信一出,江又桃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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