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从研究所出来,马上就要回宿舍休息了。】
孟临沂一切安好,顾念薇那边也没有问题:【那满秋呢?她在村里怎么样?】
【大家都很照顾她,她已经睡下了。】
钟浅溪江又桃没去问,她的作息准的惊人,这会儿应该早就睡下了。
小伙伴们都安好,江又桃也睡了过去了。
两日后的清晨,江又桃窝在被窝里看系统光幕。
纪又商已经在申城下车了,他找了辆三轮车,马不停蹄的回家。
同样不起眼的人不着痕迹的跟在他的身边,就连给他蹬三轮车的人,也换成了一个相对年轻的男人,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跟纪又商聊起了家常。
纪又商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的老底给透露出去了。
纪又商在纪家的小洋楼处下车,推开门往里头走。
到了纪又商父母这一辈,纪家一共有三房人,纪又商的父亲是老大,但纪又商却不是纪家的长孙,他排行老二,老大是纪二叔家的,现在在黄埔医院当内科医生,去年娶了院长的女儿,平常住家属院,并不常回来。
但住在纪家小洋楼里的人却一点也不少,纪又商一家四口,纪三叔一家四口,纪二叔两口子跟他的小女儿。
纪又商回来时正是一家子最热闹的时候,这时候正是饭点,一楼的餐桌上摆了很多饭菜,纪又商的母亲自己二婶三婶在厨房忙活,他的父亲叔叔们在客厅里吞云吐雾。
纪老爷子没在,应该是在房间还没下来。
纪又商的回来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大家都知道纪又商是去哄翅膀硬了的,即将要退婚的未婚妻去了。
纪母从厨房里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怎么样,临沂消气了吗?”
孟临沂这个被纪老爷子定下来的儿媳妇儿,非常的不得纪母的喜欢,在私底下里,她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纪老爷子多管闲事,但明面上,对于这门婚事,她得欢欢喜喜的认下。
纪又商皱着眉头,把行李箱放在门边:“她不识抬举,我都亲自去了,她要退婚,说话极其不客气,我没惯着她,直接就回来了。”
“反正我爷爷说了,等年底就把她调回来,到时候再说吧。也不知道我爷爷咋想的,孟临沂有什么好,长得不过是清秀一点,家世更是没有一点出彩的。”
纪又商的抱怨,没有人接茬儿。
他们的想法跟纪又商一样,但二房跟三房的想法又有点不同,大家明面上不说,内心里对纪又商订了这样一个未婚妻可是乐意至极的。
纪母把他的行李箱提到一变去,心里对纪又商说的话很认同。
凭借着纪家的能力,做一个小护士的调动工作,可以说是太简单了。
至于孟临沂说不嫁他的话,纪家所有的人都没放在心上。
纪又商这一路回来,自觉是把孟临沂琢磨透了。作为纪家的长孙,自己又长得玉树临风的,纪又商就不信孟临沂在看到他时会不心动,她现在只是在拿乔而已。
说一千道一的,她不就是想回城吗?退婚只是她的一个借口而已。
纪又商的话音刚落,一个杯子就从二楼飞到了纪又商的脚边,把在场的纪家人都吓了一跳。
纪母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之色,看着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的纪老爷子,陪着笑脸:“爸爸,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小馄饨还得一会儿才包好。”
纪老爷子的一日三餐都很精细,一周的七天里,有五天要吃现包的鲜肉小馄饨。
纪母三妯娌得从五点就起来,买肉的买肉,剁馅儿的剁馅儿,和面的和面,在纪老爷子起床下楼时,小馄饨必须准时上桌。
纪母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今天纪老爷子比往常早下来半个小时。
纪老爷子没看纪母一眼,反而沉声质问纪又商:“你去东北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务必要孟临沂打消退婚的念头,让你好好的跟她相处,最好让她在年底之前松口嫁给你。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纪老爷子一发火,纪家人就谁也不敢说话,厨房里做饭的两妯娌小心的关上了门。
纪又商低下了头,以纪又商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经验,纪老爷子发火时,他最好还是不开口为妙。
纪老爷子对纪又商很不满意,并且十分失望。
要不是当初见到年幼的孟临沂时,他家里适龄的男孩只有纪又商一个,他又怎么会把孟临沂定给他!
这么多年来,纪又商就是个废物,包括老大一家,眼睛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纪老爷子走到一楼的转台前,操起一个花瓶就砸到纪父的面前。
“我曾经无数次说过,你们就算是不满意孟临沂的家世,也要把她当成正经未婚妻看待。过年过节你们要去看一看,平日里也要多关心。”
“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当没有这个人。别说平日问候了,就连过年你们都可以当做漠不关心。”
“还瞒我瞒得很好,要不是我三年前察觉,你们恐怕会瞒我瞒到瞒不住!”纪老爷子越说越生气。
他给纪家找的通天大道啊,就这么被这一家子蠢货给毁掉了,纪老爷子又恨又悔,拐杖把地杵得哐哐响。
每杵一下,纪父的身子就抖一抖。
纪老爷子的拐杖都快杵到纪又商的面前了:“我把她送去护士学校,你就在边上的医学院,平时走路过去都用不了多长时间,三年呐,整整三年呐,我以为你会去跟她联络联络感情,结果呢?”
“你连见都没见过人家几次,搞得人家刚刚从学校毕业就要退婚!”
纪又商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他想反驳纪老爷子,但他不敢。
纪老爷子哼了一声,看着自家这一屋子的人。
医药世家纪家,在申城屹立了上百年,终归是要落没了,无论他怎么样力挽狂澜,都救不了这一家子废物。
纪老爷子气得连最爱的小馄饨都没有吃,转身就回房了。
他打开房间的衣柜,推开衣柜的门进了一个小密室里。
密室的前方安了一座耶稣像,纪老爷子虔诚的跪在耶稣像前开始忏悔。
望着耶稣胸前的十字架,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一天,他像平常一样从醒来,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回到了1957年,这一年,他家的三家医院都还在,他们纪家还是申城首屈一指的清流人家。
他们纪家没有在WG中被清算,他的儿子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还活着。
在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到上一辈子以后,纪老爷子开始了纪家的自救计划。
在先是关掉了自家的两家医院三间药房,只留下其中的一间效益最差的医院跟两间没什么收入的药房。在大GM还没开始之前,把家中的资产都换成了小黄鱼秘密存放。
在商业部提出公私合营时,他第一个积极响应。作为起带头作用的人家,商业部给了他奖励,他家的这座住了很多年的小洋楼得以保存,他家也得了个红色资本家的荣誉称号。
有了这个称号在,能保证他家在最乱的那几年里,也不受牵连。
除此之外,他一直在自家的药堂附近乱逛,直到他遇到了孟临沂,那个后世里所有人都夸赞的天才药剂师,为国家药剂学做出了卓越贡献的药剂师。
比起后世那个一脸肃穆的女人,那时候的孟临沂才四五岁,还是申城一个普通弄堂里,一点也不出彩的小女孩儿,还是那个药帮着父母带弟弟妹妹的小女孩儿。
纪老爷子激动得一夜未睡,他在第二天主动找了孟临沂,跟孟临沂回了家,为他跟自家的长房的孙子纪又商定下了婚约。
这些年来,为了不妨碍孟临沂的自我成长,他极少出现在孟临沂的面前,可他却时常嘱咐自家大儿子大儿媳以及孙子多去孟临沂面前晃,争取在她未成名之前,跟纪又商培养出感情。
这样,待日后孟临沂功成名就,作为纪家的孙媳妇,她的所有成就,都要刻上纪家的影子。
有孟临沂在,国家也不会对他们纪家动手。哪怕查出当年的纪家在资助党时,还给敌方提供了资助。
一个国宝级的药剂学家,足够让国家部门投鼠忌器,也足够让纪家洗白上岸。
可老大一家太蠢了,太短视了,他们只看到了孟临沂的短处,看不到孟临沂的长处,甚至他把纪又商送到了孟临沂的面前,他都看不出孟临沂的特殊。
纪老爷子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不下心里的那一点顾虑,要是他对孟临沂多上点心,事情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纪老爷子太悔了,也太恨了,这接连两世看自家落败,对他的打击也太大了。
纪老爷子一脸沧桑:“仁慈的主啊,你告诉我,让我回到过去,是为了再一次看到纪家落败吗?那么让我再重回来看一次有什么意义呢,我上一世已经看得足够多了。”
“仁慈的主啊,为什么那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不能出现在我们纪家呢?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女孩儿身上呢?”
“仁慈的主啊,为什么我的子孙无论怎么教,都还是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呢?为什么我给他们找的通天大道,他们却还是把自己的路走得这么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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