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七脸色一变。
事发突然,她都没完全缓过来,现在经上官庄主一说,她哪能镇定下来。
李煜是宁王的儿子,宁王若是知晓李煜死在了二人手上,两人能讨得什么好?
上官心慈怕啊,“爹,怎么办?我不想死!”
上官庄主沉沉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条路了。”
“中原虽安稳,但以后铸剑山庄怕是不会安稳了,我们在北戎也有产业,今日天黑后,我便安排你离开,去北戎。”
“我儿别怕,待我处理完山庄事宜,便会去找你。”
上官庄主很快就下了决定,以后带着女儿去北戎生活。
铸剑山庄的基业虽大,但钱财哪有女儿重要。
他心里这么盘算着,又加派了人手将紫薇园把手的密不透风,就怕李煜身亡的消息传了出去。
然而,梁秋月早在昨夜,就已经让人把李煜身亡的消息安排出去了。
昨个夜里,就算楚七七和上官心慈没能弄死李煜,她也要补刀弄死这人间败类的。
“铸剑山庄什么意思,我们是你们请来的客人,不是你们的囚犯,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我们看在这里!”
众多宾客已经被关在茶室里一夜加一个上午了。
本来因为出了事,大家还能体谅配合,但这么久过去,再好的耐心也没了。
铸剑山庄的人冷冷的说道:“小宁王身死,再座的都有嫌疑。”
这么一说,大家都愤怒了。
“你们铸剑山庄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往客人头上扣屎盆子。”
“梁姑娘,铸剑山庄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梁秋月点点头,“确实如此。”
梁秋月身为这里的一流高手,带头带众人闯了出去。
铸剑山庄看守他们的人手底下都有些真功夫,但也被打的七零八落的。
上官庄主闻讯赶来,见此场面,皱了皱眉。
这群人确实麻烦,但时间已经拖的差不多。
宁王府离铸剑山庄,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如今就算这群人把消息传了出去,宁王来后,他的女儿也已经走远了。
但他做事情,力求稳妥。
他做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对众人说道:“我忙了到现在,倒是把诸位给忘了,还请诸位见谅。”
“上官庄主贵人多忘事,我等哪敢生气!”
一少侠嘲讽的说道。
上官庄主跟没听到似的:“诸位需得证明昨晚没有做案的时间。”
梁秋月问:“庄主是否该将昨晚的事情公诸于众,你铸剑山庄之人说我们都有作案嫌疑,我等是不是有权利知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李煜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上官庄主额角的青筋蹦了蹦,“此时关乎楚七七的名誉,我已去信沧浪宗掌门,他不日便到,届时事情自会分辨清楚。现下,诸位还是交代昨晚都各自在何处吧。”
梁秋月冷哼一声:“我等在庄主眼中可以随意看管起来,却没有资格知晓事情真相!”
“铸剑山庄欺人太甚!”众人怒道。
第778章 少侠倒霉未婚妻(19)
众宾客激愤,若是寻常,上官庄主自会态度颇好的安抚一二,但现在,他都要带着女儿跑路了,还安抚个屁。
他沉着脸说道,“小宁王的身份大家都知晓,清者自清,心中无鬼者,便安心留下来等宁王和朝廷的人来查。”
“庄主当我等是傻子呢,李煜身死,上官心慈和楚七七就在其身侧,还查什么查,我看你就是想拿我们当顶包的,给宁王出气!”这话是谢临风说义愤填膺之下说的。
上官庄主见是他,怒道:“此事与谢少侠也脱不了关系,你那侍女偷偷潜入紫薇园,不知是否受你指使。”
谢临风睁大了眼,朱筱竹怎么会来?她不是在客栈里呆着吗?
都这时候了,他还下意识去看梁秋月的反应。
众人愤怒,却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冤枉,只能一一交代昨夜的去处。
梁秋月的傀儡身全程都有人见过,后头打醉拳时更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说完后她道:“说来也怪,昨个那酒效果非常奇怪,我以内力逼出,也用了近一个时辰。”
上官庄主绷着脸没说话,上官心慈干的事他只能闷着。
他当然是怀疑此事与梁秋月有关的,他也着实是没想到,她全程在人眼皮子下面,根本没有做案时间。
半下午时,上官庄主已经准备好了人马和细软,只差在天黑后把上官心慈送出紫薇园了。
然而,那宁王来的比想象中的还快。
也是凑巧了,李煜夺得魁首后,给宁王去了信。
宁王为表明对铸剑山庄的看重,亲自送这聘礼来了,顺便与上官庄主商讨定下婚期。
他没想到,半道上会收到儿子死去的噩耗。
宁王来时,让自己的亲军将紫薇园给围了,就连铸剑山庄,都派了一队人马看守。
上官庄主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人他还没送出去呢。
宁王是个长相及其英武的中年男子,宽额高鼻,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下盘极稳,看起来一身正气,气度沉稳极了。
然而这些都是错觉。
这男人是个搞阴谋的好手,谢临风的父亲雍王会死,全是此人一手策划。
前头上官庄主与宁王说话时,梁秋月在谢临风身前耳语,“我爹娘因受你牵连而死,这些年我一直想为父母报仇,经我一番查证,发现幕后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是这位宁王。”
“当年那些围攻我父亲母亲的人要么是销声匿迹了,要么是死了,你是怎么查到的?”
谢临风很疑惑,这些年他一直都在追查凶手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梁秋月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看过了剧透。
她灵机一动,面上稳如老狗,说道:“我在千机阁买的消息。”
千机阁买卖做的很大,既承包杀人业务,也卖各种消息,只要你出的起银子,他们便能将事情给你办到。
“你再想想,当年那些凶手为什么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谢临风陷入了沉思。
“你是谢临风?”
谢临风头脑中正在发生风暴时,突然被问话,抬头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下意识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身上的蟒袍表明了他的身份。
“谢小莲是你什么人?”
谢临风反问:“你认识我娘?”
谢临风简直是不打自招。
宁王神色中有幽光一闪而过,他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我那走丢多年的侄儿,今后你随我回去吧。”
谢临风还未说话,便有一道声音从上方林中落下。
“我俞九剑的弟子,凭何跟你走?”
众人抬头,只见槐林上方缓缓落下一道白衣身影。
男子须发皆白,一身白衣,看起来慈眉善目又仙风道骨的,不过此时他的衣衫看起来有几分凌乱,连那胡子都有几分飘忽不定的凌乱感。
他回头骂道:“珈尘小儿,今日我有正事,没空与你比武,你且等等。”
紫薇园的华灯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僧袍的年轻和尚。
俊俏的光头和尚悄无声息的立在那挂着灯笼的屋檐上方。
梁秋月抬头看了一眼,简直是目瞪口呆。
九黎在这个世界,竟然变成了和尚。
啊,实在是要不起啊!
那光头蹭亮,跟个灯泡似的。
那脸再俊,身形再挺拔,眼睛再有神,也是个光着头穿着僧袍的和尚啊!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引来了和尚珈尘的注意。
只见他从僧袍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后将梁秋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你可是打败了毒老怪的沧浪宗梁秋月?”
不等梁秋月点头,珈尘摇摇头道:“这画上没画出你一分神韵。”
他随手就将画纸扔了,“在下九华寺珈尘,阁下敢否与小僧一战?”
收到九黎打架邀约的梁秋月磨了磨后槽牙。
她接住从上方掉落下来的纸,看着上头十分抽象的画,觉得和尚刚才的点评非常到位。
“哪里来的狂徒!敢在铸剑山庄的地盘上撒野。”
上官庄主先前与宁王一番交锋落了下乘,正面临着失去女儿的风险,心情自然是不怎么美妙,身上也没了那股子儒雅稳重的气质。
珈尘好看的眉头轻皱,对着上官庄主随手弹出一枚佛珠。
那佛珠速度极快,直接弹到了上官庄主嘴上。
上官庄主一掌拍出,却被珈尘如闲庭信步般躲过。
“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吧,你也勉强有资格和我一战,不过三招内,你定然会败落。”
这么猖狂的九黎,梁秋月简直没眼看。
这就是个中二和尚啊。
怎么着,是想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宁王沉声道:“这位小兄弟,此地还有要事处置,你若想找人打一架,待事情结束后,本王陪你一战。”
李煜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亲爹宁王自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十大高手中,宁王居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