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不管那俩人会咋样,反正都和她有仇,死不死的或咋样她都不在乎。
但面上还是得喊救命,不过声音有点小,她和梁小妹跑的呼哧呼哧的喊着救命把大队里闲着的人都引了过去。
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陈香香和于瑾惠都在水里挣扎呢,明显的,俩人都不会水。
至于那个瘸腿老头,拄着拐逃进了林子里。
梁秋月突然就想起来在大队里消失了许久的张瘸子,那“老头”会不会是他?她觉得很有可能,那两条腿看起来都不太灵光的样子。
先来的又是知青点的人,梁秋月和梁小妹一脸急切的带着人到了河边,“刚才一个老头拿着棍子把她俩打下去了,你们谁会游泳?”
梁秋月急急的说着就从路边找了个长棍,把一头扔进水里递给陈香香。
虽然这俩人她都不想救,但这会人多,都看着呢,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相比陈香香,于瑾惠更让她讨厌,那就先装模作样的救陈香香吧。
“陈香香你抓紧了。”梁秋月一脸关切。
陈香香在水中挣扎间突然觉得梁秋月没那么讨厌了。但在被棍子不小心戳了好几下间她又觉得自己天真了。
但她就要抓上这棍子的时候,棍子被拼命挣扎的于瑾惠给一把抓住,梁秋月还被拽的踉跄了下,差点掉进水里。
知青点有会游泳的男知青已经跳下水救人了。
等俩人被捞上来后,衣服都粘着贴在了一起。于瑾惠被人按压着胸口吐出几口水后才缓过来。
大队里的人也来了一部分,现在联合知青点的人一起问倒底咋回事。
李汉怀疑的看了一眼梁秋月,心想不会是她干的吧,但她刚才热心救人的情景又浮现在心头,又觉得是他自己想太多。
梁秋月自然是察觉到他怀疑的眼神,她抽了抽嘴角。当初于瑾惠撺掇着郑业成毁她清白时她是想把人弄死,但作为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她又不是杀人狂,也不能说把人弄死就弄死的。
好在这俩人今天被张瘸子吓这一场也没把锅往她头上扣。但于瑾惠咳够了后说:“梁同志,刚才你跑的可真快,也不提醒我俩一声。”
众人看梁秋月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梁秋月冷哼一声,一副被倒打一耙的愤怒,“刚才我喊了你俩没听到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了一句,她就拉着梁小妹走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样子气势汹汹,面上是一副被诬陷后的愤怒。
这样子让大队里的人对她的怀疑一下子就消失了,有人问陈香香,梁秋月刚才倒底喊她们没有。
梁秋月听到了心里轻嗤一声,她刚才这架势还有热心救人的样子,就算陈香香说没有,估计不少人还会觉得俩人心肠坏呢。
谁知陈香香眼神闪了闪后说:“好像喊了。”于瑾惠抢她棍子的仇她记下了。
于瑾惠不可置信的看她一眼,陈香香拧着自己的头发的水没搭理她。
而在众人眼中,于瑾惠这样明显是想让陈香香跟她一起说假话诬陷梁秋月,心里对她的看法就不怎么好了。
梁秋月听到后也没感激陈香香,陈香香和于瑾惠都不是啥好鸟。她梁秋月虽然也不是啥好鸟,但她有原则,谁招了她她不会放过谁,但自觉跟她俩还是有区别的。
这次落水事件后,村里大人都交代没事别往水边去,其实村里已经有不少人说那瘸子可能是张瘸子,说张瘸子悄无声息的又回来了。
张瘸子不是个好人大伙都知道,大队长还组织了人手一起去后山找,想把这祸害找出来,省的让人提心吊胆。
找了一天人没找到,但惹到了一窝野猪群,在两人受伤的情况下,一行人抬回了三头野猪,两头大的,一头中不溜的。
本来是去找张瘸子,人虽然没找到还有人受了伤,但弄到几头野猪还是很让大伙高兴的。
这野猪大队也不能自己私下分了,还得上报给公社,等公社来人后上交了一头大的,剩下的一大一小也过了明路,在第二天,大队里把猪分了。
受伤的俩人多分了一些,就是受伤了也觉得高兴。虽然是两头猪,但野猪个头本来就不比家养的猪大,大队里人又多,分下去每家还真没多少。但不管有没有多少,能有肉吃谁不高兴!
时隔两年,梁秋月再次吃到了野猪肉。
虽然家里分到的没多少,但炖菜吃有个肉味也很香的,这天,霍老头也是在老梁家一起围着桌子坐着吃的,比起几年前他每天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老头的样,如今脸上笑意都比以前多了。
第77章 不在年代文里当后妈
每月都和贺禹通着信,梁秋月还把这事当成笑话说给了贺禹听。
以前贺禹就觉得他媳妇心大,再看到信里的内容,真是想敲敲她的脑子听听里面是不是都是浆糊。
张瘸子这个危险分子在她嘴里都成了笑话,他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后悔当初没把张瘸子扔进野猪窝里去。对于一些规则,和他媳妇相比就没这么重要了。
张瘸子在她心里,那还真不算啥,两条腿都不好使的人,她觉得自己一根棍子就能把人撂翻了。但该有的警惕心她还是有的,毕竟张瘸子确实算个危险份子。
落水的陈香香和于瑾惠都病了一场,这一时半会的,张瘸子也销声匿迹了。
大队里不是没有人去张瘸子的破屋里找人,但那破屋一看就是好久没人住过的样子,去看了几趟没人就算了。
梁秋月每天的生活依旧琐碎,因为张瘸子这个危险份子,谢老太和王秀芹也不让她和梁秋敏半下午去捡柴了,这些活都交给了东子。而她在家就负责刷刷碗喂喂鸡洗洗衣服。
谢老太和霍老头还有王秀芹都问过她不是要随军,秋收也忙完了,怎么还不走。
梁秋月把贺禹信里说的给家里人话说了把人给安抚了下来。谢老太一直觉得家里的二孙女聪明机灵,上着学还能投稿赚点钱,嫁人也是个有成算的。
梁秋月虽然手里捏着不少的钱和票,但也没咋花,除了给家里一些不用掉就过期的票,别的她的藏的很好。毕竟现在,她和贺禹现在是一个小家,俩人总要为以后想想。
家里自觉占了便宜,在她娘王秀芹每天给她弄一碗红糖鸡蛋水喝时,四婶都不说话了。
梁秋月和贺禹结婚,老梁家有了一台缝纫机,一辆自行车,一个收音机,还有一块稀罕的手表戴在梁秋月手上呢。那些东西贺禹都没看在眼里,至于梁秋月,也没把那些她都不会用的缝纫机啥的老古板看在眼里。但老梁家的人就觉得很有面子,大队里和老梁家好的人家想用缝纫机了也会来借着用一下。
秋收后,梁秋月又瘦了一圈,真是没办法,本来长点肉就不容易,再累一阵子就掉肉,要长回来就又要俩月了。
日子很快步入了十月,十月初的时候,消失许久的张瘸子在村里干了件大事。
去隔壁村未来婆家的陈香香回来晚了些,被对象送到了大队外,没把人送到家人就走了,就在回村的路上,陈香香被丧心病狂的张瘸子掳进了旁边的高粱地里。
陈香香被救出来时衣不蔽体,头发散乱,面上红肿,一看就是别张瘸子给打了,但好歹没让张瘸子给糟蹋了。
张瘸子这回没跑掉,被大队里的人逮了个正着。
等梁秋月收到消息和王秀芹赶到地方时,苗翠花正用衣服给陈香香裹的严严的嘴上还对着张瘸子破口大骂,而陈香香正吓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回张瘸子跑不了了,村里以前就有疑似被他糟蹋过跳河的姑娘,但没人看见,家里也觉得不光彩就没声张,导致张瘸子一直逍遥法外,但这回,他跑不掉了。
张瘸子被大队长和大队里的人一起送去了派出所,这人板上钉钉的要去坐牢了。
陈香香虽然没被张瘸子糟蹋,但看见她衣不蔽体的有好些人,话传着传着就难听了起来。人言可畏,不管事实如何,陈香香的名声在大队里是没有了,不光是在本大队里,周围别的村也都听说了。
陈香香这回倒霉,让梁秋月心里也没那么舒坦,不管这事发生在哪个女子的头上,周围人对她的恶意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们对那作恶的人骂两句就过去了,反而受害者还要活在人们异样的眼神中。然而可悲的是,这恶意的来源大部分还都是女性。
王秀芹还因为外头有些妇女说话难听和人吵了一架。
梁秋月觉得,王秀芹虽然没啥文化,但心里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这事后,陈香香隔壁村说好的婆家闹着要退亲,倒是那男的不愿意退,他喜欢陈香香泼辣的性子,但他娘已经来大队和苗翠花闹了好几次,两人每次都是以嚷嚷着开始,破口大骂结束。
陈香香这段时间心情也不好,明明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却每次出门都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看她们的嘴一张一合的,就感觉这些八婆们又在编排她。
这天,男方的老娘又来苗翠花家闹了,嚷嚷着要要回礼金二百块钱,苗翠花咋会把钱还回去,让她说,亲不能退,礼金也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