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宁见姐姐的态度缓和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顾南回来时,感受到的就是“姐妹”俩尚算融洽的氛围。
顾南:“…”
他是真无语了。
他本以为玉婉儿和梁婉宁是不同的,但现在这样,他只能感叹,同一个树根,开出再多的杈,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
就连曾经她说过的那些过往,谁知道是真是假,真相又到底如何?
由于祁毅干过的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事太多了,他被判了死刑。
在他被执行死刑后的第二日早上,黎芸被发现猝死在了监狱中。
夜里,梦幻又诡异的蓝盈盈的光在顾南的房间中闪烁,一个人形缓缓立在顾南床前。
顾南看着眼前这张脸,情不自禁的喊了声“阿月”。
梁秋月还是第一次用镇魂珠凝聚分身,当下还不稳定,很快就散了。
点点莹蓝消失,又变成了一颗珠子,顾南下意识握紧它。
正在他怅然若失时,隔壁的玉婉儿察觉到了她留在镇魂珠上的印记越来越淡,心中警惕。
然而,此时狂风骤起,刮的窗户“嘭嘭”做响。
一个浑身散发着滔天戾气的阿飘带着王八之气来了。
男人浑身缭绕着黑雾,近乎于实质,但依旧看不清他的眉眼。玉婉儿却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骇然的面容失色。
现在的祁毅不是霸道总裁祁毅,而是钮祜禄祁毅!
他是来报仇的!
他乃冥界最强的王者,这天下就该沉浮在他脚下,什么女人,都是狗屁!
顾南早有准备,当即不慌不忙的启动阵法。
阵法启动的间隙,祁毅将面无血色的玉婉儿摄进了手中。
玉婉儿知道,镇魂珠里是祁毅的力量本源,镇魂珠破碎,他也会元气大伤。她当即催动了留在镇魂珠里的后手。
梁秋月哪会让她如愿,在镇魂珠不受顾南控制起飞的那瞬,切除了二者之间的联系,并攻击了玉婉儿的精神领域,随即强行变成人身飞出。
顾南大喝一声,让她躲开。
随即红的极为纯正的真火烧起来了。
祁毅在足足烧了几个时辰的真火中痛苦嚎叫着湮灭了。
玉婉儿奄奄一息。
梁秋月则趁机将躲在床下瑟瑟发抖的梁婉宁抓了出来,把玉婉儿的魂体扔进了她体内,自己则又回了“梁秋月”的身体内。
梁婉宁和玉婉儿本来就是一人,现在合二为一是正正好。
随即梁婉宁在醒来后就被她赶走了,以后她要怎么活,活的好还是凄惨,都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神魂半残缺的玉婉儿和本来就是脑残的梁婉宁以后能过好那才是有鬼。
梁秋月将在养魂木中的梁树安放了出来。
他的魂体看起来凝实多了,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依然逃不过入轮回的命运。
将祁家倒台的事一说,梁树安的心结也没了,至于梁婉宁,他是彻底失望了,也拿她没办法。
没了牵挂的梁树安变成光点消失在了世间,梁秋月则继续开起了她的小店,赚功德的同时顺便赚点钱。
祁家倒台后,城市上空的阴霾仿佛都全部消散了。
梁秋月在闯出一番名头后,兜里的钞票日益增加,赚的功德也日益增加,走在路上,她都会下意识给街边的乞儿一顿饭钱。
这次她走过天桥,随手扔下十块钱时,和抬起头的蓬头垢面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看到女人的眼睛,她蹲下身,把钱捡起。
这种害死亲人没有一点悔过之心的人,她一毛也不给她!
梁婉宁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钱有抓了回去,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听到她的冷哼声,看到她不屑一顾的表情,只能面色麻木的把嘴闭回去了。
天桥上的人来来往往,梁婉宁偶尔会有收获,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天冷时格外难熬。
有男人觉得她蓬头垢面下的脸肯定不错,付出了一顿饭钱将人带回了家。
就这样,梁婉宁从此又有了“家”,她的子宫也再次派上了用场。
这篇有点短,梁婉宁耗尽了我的脑细胞(ω`)
第723章 民国反派的姨妈(1)
“长风啊,她现在病的厉害,你才回来就和离,这,怎么也都说不过去啊。”
郑长风的母亲关颖喝着热气腾腾的参茶说着。
她倒也不是对自己的儿媳妇有多喜欢,不过是还惦记着自家的脸面罢了。
她郑家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当初聘梁秋月当儿媳,也是因为她爹救了郑家老爷子一命,且梁家也不差,看梁氏陪嫁的嫁妆就能看出来。
老爷子为表感恩,让两家结为儿女亲家。
要说这梁家,在梁秋月她爹妈都去了后看起来是没落了,但底子还在,其祖上还是御医世家呢!
现在梁家没落了,她们家就要和离,传出去还不得戳郑家的脊梁骨啊!
坐在一旁穿着深灰色长袍、宝蓝色马褂的郑鹤山正眯着眼拿着烟枪在抽烟。
他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气,问:“你每次送回来信中提到的音音是哪家的?”
郑长风懂自家爹的意思,如果是无名无姓的小家之人,那这婚,他是别想离了。
“音音姓魏,我和她是在留学后认识的,同窗几年,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和理想,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郑鹤山才不管他们有多少说不完的话,在他的预想里,既然能出去留学,那家里肯定是有家底的。但这家世到了什么程度,也得有个高低。
“别拿婚姻自由、包办婚姻和共同理想那一套来和你爹我说,我不管那么多。”
郑长风一心和离,上前附在郑鹤山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音音家就住在隔壁市里。”
郑鹤山听后问:“你能确定?”
郑长风点头:“八九不离十。”
郑长风并不认为自己是攀附权贵之人,实在是家中妻子的学识、眼界、思想都不能与他匹配。
她是包办婚姻的产物,而他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人,现在提倡婚姻自由,过去那套糟粕本来就该舍弃。
郑鹤山放下烟枪,看向关颖说:“好好处理,别闹出什么动静。”
关颖打着哈欠点点头。
郑长风见有谱,嘴角都露出了消息,心情好了,他也有心情去看三年没见过的“妻子”了。
他相信,只要他好好说,她肯定会同意和离的。
关颖见儿子走的方向,将人喊住:“她今天烧的厉害,你就别进去了,省的病气过给你了。”
郑长风一想也是,脚拐了个弯往别处去了。
关颖穿着织着暗金花纹的短袄,下身是颜色暗沉的马面裙,梳着妇人的发髻,整个人的打扮暮气沉沉的。
想着郑鹤山又去了翠姨娘的院子,她冷哼一声。
女人再多,还是只有她生了儿子。
她的儿子以后是郑家的顶梁柱、当家人,纵使这些年心里再苦,她也能笑着走下去。
脚下一转弯,她去了“儿媳妇”的院子。
房间内暗沉沉的,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儿。
此时梁秋月已经醒了,正斜靠在榻上,一个小豆丁费力的端着药碗吹着热气给她一勺一勺喂药。
还有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坐在榻边关切的看着她。
这是原主姐姐留下的一对双胞胎,长的极为精致漂亮。
哥哥叫林玉堂,妹妹叫林曼真,兄妹俩都是反派。
关颖进屋时,闻到药味就拿着帕子捂住了鼻子,走到每室,看到床榻前的俩孩子,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醒了啊,烧也该退了吧。”
她神色轻慢的没有上前,只坐在了靠窗边的椅子上。
“长风回来了,等你好全了,我再让他来看你。”
一阵咳嗽声传来,关颖神色更嫌弃了,恨不得拔腿出去。
等平复后,关颖继续说:“你进门三年,也没给我郑家添个一儿半女的,先前还掉了一个,长风回来后没见到孩子很不高兴…”
梁秋月都没等她说完这些不要脸的话,即便反驳的语气听起来中气不足,那也够让人生气的。
“他不在家,我要是能生出个一儿半女,你不把我沉塘了?”
“我那个孩子怎么掉的,为了谁掉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小心它泉下有知,回来缠你。”
关颖脸色都黑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眯着眼打量着躺在榻上的柔弱“儿媳”,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从前柔顺听话好揉搓的儿媳能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你翅膀硬了,敢和我这样说话!”
梁秋月翻了个白眼,这老太婆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们家都打算不要脸了,想要顺利和离,就先忍忍我,不然指不定我闹出什么事来让大家面上都不好过。”
关颖都震惊了,为了安抚住她,她还没来得及说和离这回事啊!
“你听谁说的?”
梁秋月毫不犹豫的把使唤原主俩外甥干活还不给他们吃饭的丫头翠荷给卖了。
翠荷是原主院里干活的丫头,这几年见原主不讨夫人喜欢,在家里没啥地位,还带着俩拖油瓶,明目张胆的不干活还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