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萤揽着奉安的腰,扬声道:“来人,把正君拉下去!”
风锦希骂骂咧咧的被架回了自己院中,风锦逸面色苍白面无表情异常沉默的躺在榻上,奉安阴冷如毒蛇般看了他一眼,随着叶流萤走了。
风锦逸在所有人都走了后,砸了床榻边的药碗。
他不惜舍了自己的孩儿来陷害奉安,结果奉安毫发无损,而他以后生育困难!
他双眸赤红,在发疯的边缘。
此役奉安算是大获全胜。
叶流萤尽管风流了些,但坚定的站在他一侧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两分动容。
他侧垂着头看着拉着他往外走的叶流萤,唇角微微弯起。
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唇又绷成了一条直线。
此举,甚蠢!这些日子的作为,简直蠢不可及!
他竟然在九王府和九王的夫侍们斗了起来。
和风家二子斗,他什么也得不到!于他的大业毫无用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可那俩贱人,实在是太该死了。
“王爷,风侧君失子,这两日府中发生的事,您是不是要派人去风府说说,和风家的关系,总不能闹僵。”
叶流萤:“你说的对!”
然而,风锦希已经先一步让人去风府报信了,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纯洁无辜的小白花,将所有罪过都推到了奉安的头上,也没提一句风锦逸的坏话。
于是,叶流萤派去的人直接被风锦希的父亲让仆役打了出去。
没过几天,街上便流传起九王“宠侧灭夫”的传言。
九王府夫侍之间争斗的热热闹闹时,宋家的气氛很是诡异。
宋林氏如做梦一般,他这个克死三任未婚妻向来离经叛道的继子竟然能被立为凤君,这就像是老天给他们宋家开的一个玩笑。
这几日朝堂之上对于皇帝册立凤君的人选都很不满,然而却被皇帝强行按压了下去。
听妻主说的朝堂上皇帝如何舌战群官,他竟心生敬佩!皇帝为了他家继子的美色,竟然可以这么豁的出去!
百官说宋家大郎命硬,克死三位未婚期。陛下则说是他家大郎天生大富大贵之命,注定要进宫为凤君,三任未婚妻会死,也是因为她们的命格压不住!
百官说宋家大郎年龄大,陛下则说年龄大些才稳重,才能操持好后宫!
百官说宋家大郎性格怪异,行为粗鄙,没有世家贵子的风范,不堪为凤君!陛下则说那不是性格怪异,而是特立独行有个性,最是鲜活不过,循规蹈矩太过无趣,这样的男人才能让她有些兴趣!
宋林氏对陛下是服气的!陛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强!
他那继子丝毫没有世家贵子们温顺恭谨、清闲贞静、贤良淑德的好品质,除了一张好颜色,各个方面都不会成为世家们挑夫郎的好人选。
陛下可能就是被他家继子的好颜色给骗了吧。
那日去九王府喝喜酒,他强行把继子带去,简直做的不要太对,这不,人就被他嫁出去了!
宋家诗书传家,家风清正严明,出了这样一个儿郎,被百官们在朝堂上喷的体无完肤,宋太傅在朝堂上也是没有颜面的,这几日因着给自己儿子正名,和皇帝一起与不少官员吵嘴,嘴上都起了两个燎泡。
哼,她长子再离经叛道,还是要成为皇帝的凤君,其它官员们不过是羡慕嫉妒罢了。
想通这点,宋太傅心里才舒坦些。
“妻主可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宋太傅转身面向宋林氏,“入宫前,你好好教教夜寒规矩,免得他入宫后不久便被陛下厌弃!”
宋林氏一笑:“妻主放心,他虽与我不亲厚,但事关终身大事,我想他能听进去的。”
他嫁进宋家当填房后,自认对继子和亲子并未厚此薄彼,不过是继子主意大,他又不是亲父,实在是不好过分管教罢了。继子与他之间关系虽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龃龉。
第562章 (女尊)炮灰女帝(22)
接下来的日子,宋夜寒不是被教导着学习宫中规矩,就是被教绣艺,开始他是极不配合的。
宋林氏教子确实有一手,仅仅几句话就让他乖乖的学了起来。
在宋夜寒拉着脸不愿好好学还说陛下就喜欢他有个性的样子时,宋林氏是无语的。
女人的话,他们男人听后高兴过就可以了。哪对妻夫没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但日子久了,从前说的甜言蜜语那都是放屁,你要是当真了,那才是真傻!他从前怎得没发现自家这继子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宋林氏道:“你在陛下面前不讲规矩可以,但接待后君命夫们呢?难道你要给陛下丢脸?”什么给宋家丢脸的话他就不说了,继子要是在乎宋家,最近也不会愈发叛逆!
宋夜寒听到后君命夫,脸就沉了下来。
黎朝的皇帝们,从来没有只有一个凤君的。她虽答应他只会有他一个,但她是皇帝,想多几个后君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那种可能,胸腔中就如打翻了的调味盘,酸和辣占据了主导,愤怒又酸涩。
管她是皇帝还是什么呢,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宋林氏见他面色阴沉沉的,虽然莫名有点害怕,但觉得他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才会如此。
他语重心长,“想要坐稳凤君之位,各方面都得做好,陛下虽喜你特立独行的性子,但你也要掌握好尺度。离大婚还有三个月,按照旧例,天子成婚,从定下人选到大婚当日,肯定是不能把日子定的这么急的。但陛下想让你早些入宫,想必是非常看重你。”
听到这话宋夜寒唇角微微翘起。
“既然快成婚了,你也好歹给你未来妻主缝制一身寝衣,以表心意。”
“我绣艺不佳,怕是会污她的眼。”宋夜寒略略不自在的说道。
宋林氏想笑,他哪是绣艺不佳,而是一窍不通。
“无妨,绣成什么样不重要,心意才最重要。这些日子学完规矩后每日都随我学。”
宋夜寒便也不再说什么。但想到那些繁琐又令人不适的规矩,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在宫中,寝榻之上,下榻还不能后背朝着皇帝,每日不同场合见了皇帝要行很多次大礼,连用膳都不能出声,各种各样的礼,没有他能做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
那些也就罢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则是这些日子听的训诫,身为凤君,要对后君们恩威并济,要宽容大度,不嫉不妒。
去他父的不妒不嫉!光是想想他都要燃起来了。
“嘶”
“夜寒,用针时要一心一意,血都扎出来了,染到寝衣上,陛下还怎么穿!”宋林氏无奈摇了摇头,继子拿针时还走神,针不扎他扎谁?
宋夜寒吮吸了一下手指上的血珠,冷着脸想,有血她也得穿,这可是他的心血,哼!
朝堂之上,因为凤君人选,闹了不少日子,但渐渐的,见皇帝异常坚持,便也无人再闹了。
说起来,以宋家清贵的门第,其儿郎坐上凤君之位,也是稳稳当当的。不过是凤君之位只有一个,僧多肉少,众世家皆垂涎,闹一闹实属正常。
梁秋月在处理朝政的同时,还关注着九王府。
风锦逸如前世般流产了。
他进宫成了原主的凤君后,也很快就有孕了,但他为了配合叶流萤的计谋,拿腹中之子去陷害原主后宫中的一位出身顶好的贵君。他的陷害成功了,那位贵君被太后所贬,因此贵君所在的家族也与原主生了嫌隙。
现在风锦逸又拿腹中孩子去陷害他人,却什么好都没落着,此后还不能再生育。
他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叶流萤的风流和无情,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对他痴心不悔?
九王府内,风锦希被禁足,风锦逸流产、正在养身体,叶流萤终于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奉安。
奉安潜入黎国,所图不小,早就做好了随时会雌伏于女子身下的准备,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没多少欢愉。
他们那里女子以夫为天,就连在榻上,也是男子占据主导地位。而如今,他竟然要在叶流萤身下曲意承欢!
更何况,叶流萤这个女人若是放在他们那里,就是不洁放荡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而他,至今还是个童子鸡,就这样被她糟蹋了!
若非这女人这些日子非常器重他,事事向着他,他断然不会让她压着他!
奉安心口憋着一口气,这口气让他把叶流萤掀翻了,随即占据了主导地位。
在两人“圆房”的七日后,叶流萤被梁秋月派了个去某县城剿匪的差事。
叶流萤哪会剿什么匪,就连骑马,都是凭借着原主的记忆骑的马马虎虎的。但让她高兴的是,皇帝还派了一员大将,她跟着去,似乎就是去捡功劳的。
“九王,你听听你在民间的名声都毁成什么样子了!此次剿匪,莫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好好的去,好好的回来,其它的,裴将军都会做好的。等你回来,百姓知道你做了什么,肯定不会再非议你!”
梁秋月一副语重心长为她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