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月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片肉的刀掷出,砸中了一个刺客的膝盖,对安阳说了声“躲起来”,随即迅速的搬着两人面前的桌子一把砸向刺客。
一旁的安阳目瞪口呆,看她如大力士一样轻松的搬起那么重的桌子随手就砸倒了一个跃起的刺客。
梁秋月回头看她一眼,“愣什么呢,跑啊。”
梁秋月拉着安阳朝万贵妃那边躲。刺客突现时,皇后娘娘压根没顾皇帝,自己已经跑到了行宫的入口处。倒是贵妃娘娘,拦在了皇帝身前。
如今禁军已经反应了过来,和刺客战在了一起。
梁秋月与安阳在贵妃身侧被禁军们护着,她眼尖的看见陈从柏从臣子席中一跃而起,身手极佳,片刻就了结了几个刺客。
待刺客伏诛,只剩两个活口时,皇帝自然是要好好审一把。
陈从柏立功心切,上前就要把那人的下巴卸掉,省得他们自尽。但这些死士动作极快的咬碎了口中的毒囊,不过瞬间,两个活口就毙命了。陈从柏还是慢了一步。
刺客全部伏诛,场中众人虽然还有些惊慌,但比之前混乱时可放心了不少。
“给本宫把他拿下。”万贵妃的声音突然在场中响起。
皇帝诧异,万贵妃侧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先前我似是见他眼神异样,似是与那刺客之间有些猫腻。”
皇帝手一挥,立刻有禁军上前把人摁在了当场。
陈从柏并不反抗,只微微有些气愤,“陛下,娘娘,不知臣犯了何事?”
万贵妃并未说话,皇帝手一挥,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李福立刻心领神会,立刻派了小波人去搜陈从柏的住处,随即他自己亲自去搜了他的身。
场中众人神色微妙,若是搜出来什么还好,若是没搜出来,那刚才陈从柏英勇救驾后反遭贵妃怀疑,这难免让人诟病。
陈从柏身上被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后,李福并未搜出什么来。
场中已有大人开口道:“贵妃此举怕是不妥,如此对待英勇救驾有功之人,怕是会让功臣寒心。”
他们不敢直说皇帝,只能把万贵妃当筏子,反正刚才也是她先出的声。
接着又有不少附和之声。
万贵妃心中冷哼,她既然敢出声让人把陈从柏拿下,就有十足的把握让陈从柏这回死也白死。敢算计她的安阳,死有余辜!
场中众人讨伐万贵妃时,去搜查陈从柏住处的人就回来了。
领头之人拿着一枚可疑的玉佩呈给李福。
恰巧,又有禁军从一名疑似刺客头领的身上搜出一枚模样相同的玉佩。
这自然是万贵妃让人做下的。禁军中有镇国公府的人,搜查陈从柏时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手脚,只能让人在众人对她口诛笔伐时趁机把玉佩放进刺客的衣襟中。去搜查陈从柏住处就更好栽赃了。
这玉佩一呈出来,场中刚才还在声讨万贵妃的人都闭了嘴,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讨人厌的叫声。
梁秋月唇角弯了弯,万贵妃就是给力。她把有时会做预知梦的事对万贵妃说后,但看她表情,即便有沈卿为证,当时万贵妃估计也是不怎么信的。
现在看来,她虽然不怎么信,但该做的准备还是做了。与聪明人谋事就是省事。
她不过对万贵妃说过这次秋猎皇帝可能会遭遇刺杀,贵妃就把收拾陈从柏的招想好了。
场中只剩了陈从柏的喊冤声。
他的头紧紧扣在地面,“陛下,微臣冤枉,微臣与这些刺客没有丝毫关系,求皇上明察。”
萧明环不想出头,可他还指着陈从柏给他送银子,况且他的心腹不多,失去这一个就很让他心痛了。
“父皇,这其中应是有什么误会…”
万贵妃:“端王,退下。”
先前吓个半死的皇后这会还不忘给万贵妃找不痛快道:“陛下,端王给与刺客勾结之人说情,二人之间关系应当不错,谁知道这事…”
未尽之意在场众人都听出来了,皇后是想说端王也参与了这次刺杀事件。
皇帝幽幽看皇后一眼,齐王送回京的折子他已看过,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他还未对皇后娘家与二皇子有处罚,今日她又急吼吼的想把另一个皇子按下去,真是司马昭之心。
第21章 不在宫斗文里当大女主
皇帝并未对皇后说什么,应该说是直接把她忽略了,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萧明环就让他不敢再多说什么。
众人在外面候着,所有人不许再随意走动,皇帝命禁军去行宫中、营地里每搜帐篷每个角落都查了一遍。
众人在外面硬生生候了两个时辰,天色早就黑的透透的了,所有角落才查完了一遍。
自然是一无所获,最大嫌疑人陈从柏被押了下去,显然是要进牢中把所有酷刑都经历一遍。
等梁秋月回了营帐中,手腕上脖颈上被不知名的小虫咬的发痒,也已经被她挠破皮红肿了一片了。
沈卿今日并未出席晚宴,等她回来问了情况又看到她手腕上一片红肿,连忙让人去取药。
梁秋月也没想到就是被虫子叮咬了下,竟然大半个月都没消下去。
刺杀事件后第二日就回了京中。
因为被叮咬的地方又痒又疼,还起了肿块,她又没忍住抓了两把,于是两片被蚊虫叮咬的地方看起来就愈发惨不忍睹。
宫中万贵妃听说后,派人送来了不少好药。抹上去自是有效,清清凉凉的,但不止痒。
她心情烦躁,每天蔫了吧唧的,压根再没心情给萧沣写信。
加上秋猎那几天,再到回京这些日子,远在扬州的齐王已经近一月没有收到从京中送来的信了。
王管家近些日子唉声叹气,从前万家小姐一月得送来好几封信,如今这月,府中竟没有收到一封信。
“作何又叹气?”萧沣今日已经听到他叹了好几回气了,莫不是人一上年纪就有这毛病。以前在京中时,母后每次召他入宫,他也时常听到母后叹气。
王管家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老奴是叹王爷定是伤了万家小姐的心。”
萧沣:?
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伤了她的心?
“此话怎讲?”
王管家:“小姑娘家的面皮薄,给王爷送了那么多次信王爷一封都没回过,就算是再热的心都让王爷给冷凉了!这一个月里万姑娘都没有再送来一封信,可不是让王爷伤透了心?”
萧沣突然怔然。
他有回过一封,不过再收到她那信时却并没有回。这种黏黏糊糊的事情做一次便够了。如今离年关不过两月,在十一月中他就可启程回京,还有些时日就能见面。
不过她已一月不曾送信来,先前就觉得哪里不对,被王管家这么一说,心中才恍然。
一月都不曾送信,确实不像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京中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
王管家拿出一道密信递给他:“前些日子狩猎,在五枫山行宫陛下遇刺了。”
他身子一顿,“皇兄可有事?可还有其它人员伤亡?”
王管家转转眼睛,摇摇头,“陛下无事,至于其它人,老奴也不甚清楚。”
“派人回去看看。”
王管家想问去看谁,就被萧沣的眼神给整闭嘴了。
觉得黏黏糊糊的事只做一次就够的人又拿出一张纸,让王管家退开后又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字,随即让暗卫送了出去。
等这封信到梁秋月手上时已经是七日后了。
这几日里,梁秋月也收到了安阳传出的消息,陈从柏进了诏狱后,受尽酷刑也没吐出一个字,一直坚称自己是冤枉的,后身体到了极限,人就没了。怕是过不了几天,宫中就会传出陈从柏畏罪自杀的消息。
人死了,梁秋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陈从柏活着,以他那狠辣劲儿,怕是后患无穷。
在书中,后来掌握权柄的太后万瑾澜对这人也是忌惮万分,不过索性这人求的是功名利禄,倒也不算心腹大患。
脖颈上与腕上好多了,就是还有些痕迹,有时还会发痒。
今日府中请了制衣店的掌柜来给府中姑娘量体做冬衣。
梁秋月回小院时被春桃叫进了屋中。
春桃从枕下拿出一封信,“主子,这是我刚才收拾床铺时从枕下发现的。”
说完春桃就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将信打开口后,一张纸上只有“可安否”这三个莫名其妙的字。
呵,还真是惜字如金呢!
都把人勾搭到手了,她也不乐意每次费些时间给他写信了。但一想到两人的关系倒底还不算板上钉钉,便又抬笔回了一个字。
“安”
他待他如何,她便也待他如何,很公平不是么?
况且,男人么,不用些手段,他还真不把你当回事。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这种手段,最后的目的都是把人弄到手。
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她要想成为齐王妃,主动权根本不在她手上,她都走了这么多步了,剩下的他若是不走,那她也没必要死磕他,直接把自己的婚事拖到他死后嫁给他的牌位就行。